陰幽刑都已經這麼說了,陳堅也隻能是留下來。
不過,陳堅卻是很清楚,眼前這種局麵,自己最好是保持沉默。
有句話說的好,沉默是金。
陳堅準備把這句話貫徹到底。
“巫,這位羽族陳堅,來到我們邑城。”城主轉而看向了陰幽刑,說道:“在邑城住了這些時日,也算的上是我們邑城出去的人了!巫推薦他去王城,又要在你陰幽家本家落足,這件事情上來說,這位羽族陳堅,是不是也應該算是我們邑城的人?”
城主這番話,口口聲聲扣住“我們”二字,這是其中的一個關鍵點。
另外一個關鍵點,就是城主說陳堅來到邑城,在邑城居住了這些時日,應該算作是這座邑城的人。
基於這兩個關鍵點去思考,也就很容易能夠明白,城主這番話,具體是什麼意思了。
對於陰幽刑推薦陳堅去王城,並且去陰幽家本家,城主是沒有任何意見的。
隻不過,這位城主想在這件事情裡,摻上那麼一腳。
既然對這件事情不反對,又想摻上一腳,那麼,結果也就顯而易見了,把陳堅推薦給王城的陰幽家本家,不能隻是陰幽刑的意思,而應該算作是城主和陰幽刑兩個人的意思,這就是城主口口聲聲扣住“我們”二字的原因所在。
再往深處去思考,這位城主是大王的兒子,陰幽家本家在王城,又是一個世家家族,必然是極有實力的存在。
那麼,這位身為大王的位子的城主,用意就是跟陰幽家扯上關係,攀上交情,最好還是很深厚的交情。
陳堅不禁有些無語,這種情況,怎麼就感覺那麼熟悉呢?
此時通過城主這番話,已然體現出了那麼一絲古代帝王的一眾兒子,爭奪皇位的前奏的意思了。
無論是陳堅生活的時代的曆史記載上,還是陳堅生活的時代的影視作品當中,都不發這類事情的存在。
某個朝代的黃帝,一眾兒子爭奪皇位,必然是要先培養,或者是拉攏支持他的勢力的,隻有實力強大了,才能有成功的機會。
最是無情帝王家!
這句話從某些方麵來說,就是對這類事情的一種描述。
城主身為大王的兒子,遠在邊陲邑城,卻不忘在這樣的事情上,摻上那麼一腳,與根基在王城,且具有強大實力的陰幽家本家扯上關係,攀上交情,怎麼看都是想拉攏陰幽家的這股勢力。
“城主大人。”陰幽刑皺起了眉頭,說道:“如果將這位羽族陳堅,算作是我們邑城的人,極有可能會適得其反,我陰幽家本家,很可能不會收留他!那裡畢竟是王城,在大王的眼皮子底下,誰敢忤逆大王?我巫朝自古以來,王子都不得與世家家族往來,有些王子的母妃出身於世家家族,這些王子都儘量避免與自己母妃家族往來……”
陰幽刑說到這裡,停了一下,抬眼看了看城主,才繼續說道:“城主這樣做,恐怕不是很妥當啊!”
聽到陰幽刑這番話,城主一臉無奈的苦笑,說道:“巫,我盤槐算什麼?”
城主這話一出口,陰幽刑臉色大變,立刻說道:“城主貴為大王之子,乃我巫朝王子之一,萬萬不可說此胡話!”
陳堅此時眼觀鼻,鼻觀心,老神在在的坐在那裡,自然是一句話都不會說的。
不過,陳堅此時通過城主的話,又知道了一些信息。
城主的名字叫做盤槐,如此來看,他應該是姓盤,名字叫做槐。
換句話說,這個神話時代的巫朝,大王是姓盤的,此時是盤家的天下!
從城主盤槐的話裡,也不難聽的出來,他似乎並不受大王的待見,也可能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讓他以大王的兒子,也是王子之一的身份,來到這樣一座邊陲邑城當城主。
真要是這樣的話,看起來,這位盤槐王子來到這座邊陲邑城當城主,有些被貶的意味了。
“巫,我父王子女眾多,這也不是什麼秘密。”盤槐搖頭苦笑,說道:“可是,像我一樣被趕到邊陲邑城當城主,又有幾個?無非就是因為我母妃出身低下,乃是一名宮女,背後無有家族勢力支撐罷了!”
顯然,城主盤槐的這番話,似乎證實了陳堅之前所想,他是不受大王待見的兒子,被貶到了這裡當城主。
陰幽刑想要說話,卻被城主盤槐擺了擺手打斷,隻聽盤槐繼續說道:“當時,父王詢問過我,是否有意來這裡鎮守邊關,我一口就答應了下來,巫,你可知道為何?”
陰幽刑緩緩搖了搖頭,什麼都沒說。
陳堅自然是更不可能在這個時候說什麼的,不過,即便陳堅是陰幽刑,陳堅也會跟陰幽刑一樣,什麼都不說。
甚至,陳堅在想,陰幽刑可能知道原因,但是他卻仍舊表示不知道。
畢竟,這些事是事關大王與王子的,就是事關帝王家的事情,誰敢亂說話?嫌腦袋在脖子上待得時間太長了不成?
“我在王城,處處受氣!”盤槐冷笑說道:“過的還不如一介平民,明明生的比我晚,見了我應該行禮的弟弟,妹妹,沒有一個把我放在眼裡,與其在王城如此受氣,倒不如來這邊陲邑城,以我滿腔熱血與怒氣,發泄於敵人身上!”
陰幽刑聽到盤槐這番話,衝盤槐拱了拱手,說道:“城主來到邑城這幾年,大大小小打了幾十場,每一次都是讓來犯的敵人潰敗而逃,著實為我巫朝立下了不小的功勞。”
“巫,連你都這麼說。”盤槐歎了口氣,說道:“可是,我們的戰報,每次送到王城,都隻不過換回一句口頭褒獎,口頭褒獎也就罷了,連個宣布口頭褒獎的人都不曾派過,每次都是我們邑城去送戰報的信使,順便帶回來一句口頭褒獎,巫,我盤槐到底做錯了什麼?就因為我母妃出身不好?我就要受這等不公平的對待?”
“城主大人,我隻在年輕之時,去過一次王城。”陰幽刑苦笑搖頭,說道:“王城的情況,哪是我所能了解的?更彆提城主大人所說,已然牽扯到大王的心思,又其實我這區區一品巫可以揣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