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臉色難看,“大夫,您看錯了吧?我哥都傷成這樣了,腦袋都被打人出血了,現在還昏迷不醒!我懷疑顱內有損傷,這還不嚴重啊?”
舒晴盯著他問,“你是醫生,我是醫生?”
男人也不爭辯,“行,那我們等明天吧,把能做的檢查都做了,到時候再說。”
舒晴點點頭,“行啊,既然你們執意做檢查,我也不攔著,小方,一會陪著患者家屬去繳費。”
有人補充,“病房也得安排,就要你們醫院最好的!”
男人盯著王如月,凶巴巴的嗬斥,“聽見沒有?趕緊跟護士去交錢!”
王如月自認倒黴,正想跟去,卻被舒晴攔住。
她張嘴道:“還有,我剛才查看了一下,患者的顱內的確有損傷,不過從傷口判斷,應該不是新傷!”
聽見這話,在場的所有人,除了趙東全都變了臉色。
男人壓低聲音,頗有幾分警告的意思,“舒大夫,你可最好彆亂說話!”
一個年紀稍長的男大夫走上前,從後麵輕輕拉了舒晴一把,示意她看病就行,不要說那些題外話。
類似的橋段,他在醫院裡見過太多,真真假假也不好分辨,不過作為醫生,實在沒有必要卷進這樣的麻煩裡。
他們不是警察,患者什麼時候傷的與醫院無關。
他們是醫生,隻管看病救人,其他的一律不問。
道理簡單,舒晴也明白。
醫院隻管賺錢,隻要能收到手術費和診療費,是非真相與他們無關,也沒必要自找麻煩。
可這件事涉及到趙東,她卻無論如何也沒法保持中立。
哪怕上次兩人鬨得有些不愉快,可舒晴還是狠不下心。
一碼歸一碼,上次之所以去病房鬨了那麼一遭,一來是因為跟崔劍分了手,心情不好,二來也是受了母親的挑唆。
事後她已經後悔了,趙東如果過的不幸福,她有權利去爭取。
可眼下趙東和那個蘇菲相處愉快,連他的家人也對蘇菲很滿意,她為什麼要去破壞人家的幸福呢?
為什麼要做那個大家都厭惡的惡人?
更何況,當初分手的時候,是她對不起趙東,不是趙東對不起他,她就更加沒有理由去鬨。
所以今天這件事,她執拗的想要幫忙。
拒絕了男醫生的善意提醒,舒晴強硬道:“我是醫生,當然不會亂說話,我可以為自己說過的話負責!”
趙東心中感動,他不傻,當然聽得出來舒晴想要幫他。
要不然,看病收錢就是了,為什麼要平白惹這些麻煩?
男人那邊臉色漲紅,“不可能,我哥就是今天傷的,被人用酒瓶打的,就在他們店裡!”
舒晴挑眉,“酒瓶?如果我剛才沒看錯的話,患者的傷口有塵土,應該是被石頭一類的硬物砸傷!”
男人嗬斥,“你胡說什麼!”
舒晴客觀道:“我沒有胡說,患者的傷口超過24小時沒有及時處理,已經有中度感染,我建議你們立刻入院治療!”
男人怒氣衝衝道:“你……我明白了,你跟他們是一夥的!剛才你跟那個男的打招呼,你們認識,所以你才幫著他說話!”
有人跟著附和,“哎呀,天州醫院欺負人了!”
還有人高喊,“草菅人命了,醫商勾結,欺負老百姓啊!”
圍觀人的更多,有人對著舒晴指指點點,還有人對著趙東指桑罵槐。
不明真相的病患家屬,瞬間就把輿論推向頂峰。
男醫生見情況愈演愈烈,急忙把舒晴拉倒一邊,“不好意思,舒醫生剛才也隻是猜測,那些話不代表我們天州醫院的立場。”
不理會男醫生的提醒,舒晴再次開口道:“沒錯,我的話的確不代表醫院立場,隻代表我個人的判斷。”
不等患者家屬接話,她繼續道:“如果你們不信的話,我可以聯係在公安當法醫的朋友,傷情鑒定幾天就可以出來!”
男人那邊愣了愣,“你……你!”
舒晴強硬道:“如果判斷有誤,我願意賠禮道歉,並且承擔一切法律責任。但如果我判斷沒錯,請你們賠償我的名譽損失!”
她話音落下,對麵沒有再接話。
幾個人雖然還在試圖爭辯,可聲音難免弱了下去。
見他們這幅作態,不明真相的病患家屬也都明白了怎麼回事看,原來是碰瓷的!
大家紛紛斥責。
“現如今還真是什麼人都有?明明之前就受了傷,還跑出來訛人!”
“告他們,告他敲詐!”
“就是,不能放過他們!”
“閉嘴,有你們什麼事?”幾個男人罵罵咧咧,灰溜溜的離開。
其中有一個狠狠瞪了舒晴一眼,臨走時還故意撞向她!
舒晴吃力不穩,一聲驚呼,恰巧倒向趙東懷裡。
趙東將她扶起,“小心!怎麼樣,你沒事吧?”
舒晴臉色微紅,急忙推開趙東,一邊揉著肩頭說,“沒事。”
“撞了就想走?給我站住!”
趙東嗬斥,追上去就想給他們一個教訓。
他剛才秉著息事寧人的態度沒有追究,這些人竟然還不知好歹!
舒晴急忙拉住,“趙東,算了,我沒事。”
趙東扶著她的胳膊,“真沒事?”
說不感激那是假的,剛才要不是舒晴幫忙說了句公道話,今天這事就算能解決,十有八九也要費一番周折。
而且,以舒晴的立場,今天說這番話要冒很大的風險,稍有不注意就會累及她的工作和事業前途。
“真沒事,就是腳扭了一下,沒什麼。”
舒晴有些受寵若驚,自從跟趙東分手以來,好久沒有被人這樣嗬護了。
崔劍以前雖然對她殷勤不斷,可是總有目的性,與趙東這種發自內心的關懷不一樣。
舒晴心中苦楚,當初還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要是不聽母親的挑唆,兩人應該已經組建家庭了吧?
可這件事與人無尤,怪母親沒用,也怪她當初立場不堅定,耳根子軟。
如果她對這份感情有信心,不被那些外在的物質條件所乾擾,也不至於趙東再見到她,尷尬的猶如陌生人一般。
王如月也從剛才的變故中回過神,她心知,要不是麵前這個女醫生實情相告。
一旦等她交了押金,又或者病人被推進了手術室,這件事還真的就說不清楚了。
到時候賠償多少錢,也隻能任人拿捏了!
是她的責任,理應賠償。
可不是她的責任,誰願意當冤大頭?
看的出來,她應該是趙東的朋友,而且關係還不錯,要不然也不會如此幫忙。
對於這個第一次見麵的女大夫,王如月的心中升起一陣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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