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東點頭，“沒錯，你可以這麼理解！”

李丹壓抑著情緒繼續問，“既然如此，那你為什麼不當場揭穿我？為什麼還要給我假象？為什麼還要給我希望？為什麼？”

趙東平靜答複，“我說過，看在你跟大誌的情分上，我想給你一個機會，也希望你能迷途知返，希望你能回頭是岸，不希望你越陷越深！”

李丹並不領情，語氣中反而帶出幾分荒唐自嘲，滿嘴偏激的問道：“給我機會，迷途知返？趙東，把我當成猴耍，看我像是跳梁小醜一般為自己辯解，為自己掙脫，你覺著很好玩，很有成就感，對麼？”

不等趙東回答，她又失聲笑了起來，“於誌，於誌，又是於誌！如果沒有於誌，我在你趙東的眼裡到底算什麼？”

趙東皺眉，“如果沒有大誌，咱們就隻是普通的朋友。”

李丹似乎有些不敢置信，“隻是普通朋友？就這麼簡單？”

趙東點頭，“沒錯，就這麼簡單，上級和下屬，要不然你覺著咱們兩個之間應該還有什麼情分？既然你問了，我可以告訴你，如果不是因為大誌，你覺著我會把你留在國泰，會給你安排這麼重要的部門？”

李丹的語氣猶如陷入泥潭，“難道我在你心裡的份量還不如溫芳？如果不是因為於誌喜歡過我，你是不是就會把我當成路邊的野狗，半點都不會多看我半眼？”

王猛聽不下去，猛地上前，一把抓住李丹的衣領道：“李丹，你他媽的彆不識好歹，沒誰欠你的，我不欠你，溫芳不欠你，大誌不欠你，東子更不欠你！”

“我告訴你，你之所以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完全是因為你心術不正，愛慕虛榮，完全是你咎由自取！你之所以會走到今天這一步，難道還是誰逼你的不成？怎麼著，東子想給你一個機會，他不願意當眾拆穿你，他想讓你主動認錯，他想給你留下最後一點臉麵，難道還留出錯了？”

李丹瞪著眼睛，近乎瘋狂道：“沒錯，是我咎由自取，是我以怨報德，是我自甘墮落，所以我也用不著你們同情，用不著你們假惺惺，更用不著你們裝好人！”

王猛揚起胳膊，揮手就要打！

李丹半點不閃躲，反而主動迎了上去，“來啊，你打啊，有本事你打我啊！”

王猛拳頭緊握，往地上啐了一口的同時，嘴裡也跟著冷笑罵道：“你特麼的……”

眼見拳頭就要挨到臉上，趙東提聲說了句，“猛子，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既然她承認了一切都是她做的，那就按照職務貪汙來起訴就是了，自然會有應有的懲罰等著她！”

王猛冷笑，“呸，打你我都臟了自己的手！”

李丹橫眉冷笑，看向溫芳道：“溫芳，看見我作繭自縛，看見我輸的一敗塗地，看見我馬上就要成為階下囚，你是不是很得意？”

完全意料之外的變化，也讓溫芳剛剛回過神，“李丹，我不是……”

李丹指向她，心有不甘道：“如果你想安慰或者同情我的話，我勸你還是不要說了，不怕告訴你，今天的確是我輸了，但是我不服氣！”

“如果不是因為趙東對你更信任，如果不是因為他在一開始就明顯的偏向你，如果他將今天上午的行動同時告訴了咱們兩個人，你覺著接下來會怎麼樣？如果不是因為趙東想要保護你，如果不是因為他處事不公，我又怎麼可能會輸給你？”

“論手段，論心機，論能力，溫芳，你捫心自問，你有哪點比我強？沒錯，你專業能力比我強，可如果再給我半年的時間，我一定不比你差！你今天之所以能贏我，不過是仗著你的外表，仗著你的氣質，仗著你是城裡女孩，仗著你跟他們有共同語言，仗著大家都寵你！”

趙東皺眉，語氣前所未有的疏離，“這種時候了，你還在怨天尤人？還要把一切都怪在彆人的身上？”

李丹近乎瘋狂的反問，“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麼？”

“就因為我李丹是山裡出來的女孩，所以公司出了事，大家第一時間就懷疑到了我，而你溫芳家境優渥，沒有人會懷疑你做出這種事，因為你不差錢，你甚至連工資卡的數額都從來不關心，你根本不知道每個月幾千塊的工資對我意味著什麼！”

“所以我不是輸給了你，我是輸給了你的身世，我是輸給了命運，我是輸給了……”

不等李丹說完，安靜的房間內忽然響起一道清脆的巴掌聲。

“啪”的一聲，李丹的臉頰瞬間浮現一抹鮮紅！

王猛愣住了，溫芳也在第一時間轉過頭，李丹更是捂著臉見，近乎不可思議的看著趙東！

趙東臉色平靜，語氣也沒有因為打了一個女人而有絲毫變化，“李丹，你給我記住了，你是輸給了自己！彆總拿山裡女孩的身份來說事，我見過太多的山裡女孩，但是她們沒有一個人像你一樣，她們樂觀、開朗、積極向上，從來不會因為遇到一點點命運的不公就怨天尤人！”

“我們趙家往上數三輩也是山裡人，甚至就連我們趙家的祠堂現在還在大山深處，我趙東雖然出身在天州，可無論我走到哪裡，我都不會因為山裡人的身份而有半點而自卑，我走到哪裡都敢說自己祖籍靠山鎮！”

“命運和出身，從來就不是變壞的理由和借口，剛才這巴掌我希望能打醒你，也希望你能不要越陷越深！”

李丹幾度平複呼吸，試探的問，“所以，趙東哥，如果我回頭是岸的話，你能原諒我麼？能給我一個機會麼？”

不等趙東接話，她“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語氣也帶了哭腔，“東哥，我知道錯了，真錯了，我真的不是故意要背叛公司的，是我哥，我哥賭錢，欠了人家幾十萬，對方說了，如果不還錢就要砍掉我哥的胳膊，我真的沒有辦法眼睜睜的看著！”

“如果最開始我就知道這一切都是針對國泰的陰謀，我一定不會跟他們合作的，東哥，算我求你，再給我一個機會可以麼？不管國泰虧損了多少錢，我願意當牛做馬的還，求你，最後再給我一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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