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急匆匆道：“小東從省城回來了，上午莫叔叔打過電話，然後媽的情緒就不是很好，帶著我就去蘇家把小菲接回來了。”
“小菲的狀態好像也不是很好，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也不敢問。”
“為此媽還把蘇家的人給說了一通，我還是第一次看見咱媽這樣，當時嚇得我一句話都不敢說！”
“老大，小東這次可能闖禍了，已經被媽單獨叫進房間了，你要是沒事就趕緊回來吧，我不敢進去！”
大哥聞言嚇了一跳，“有這事？”
大嫂看似無心的問了一句，“嗯，媽不說，我也不敢多問。你昨晚不是跟小東一起去的省城，也不知道內情麼？”
大哥含糊道：“行了，回去再說！”
大嫂叮囑，“路上開車慢點！”
大哥點頭，急匆匆的掛斷了電話。
等電話掛斷，大嫂的手掌略微攥緊。
昨天給趙東打過電話，得到的答複是大哥在省城，可如果真有這事，小菲怎麼可能不知情？
剛才試探著問了大哥一句，偏偏被大哥含糊的搪塞了過去。
以大嫂對大哥的了解，這件事透著蹊蹺！
再聯想到大哥昨晚整整一夜去向不明，大嫂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不知道為什麼，她直覺大哥沒有說實話，趙東也沒有實話！
可如果大哥昨晚沒去省城，他的人又在哪？
正胡思亂想的功夫，大嫂已經走回房間，結果房間裡一處沒有關嚴的抽屜，吸引了她的注意！
大嫂打開抽屜一看，臉色當即就變了，儲存私房錢的本子被人動過！
本子裡麵是中空，家裡的存折和銀行卡都在裡麵塞著，大嫂的第一反應就是遭賊了，結果一番查看，心中更是疑竇叢生！
存折在，銀行卡裡麵的數目也沒少，不過本子裡麵夾著的錢卻少了幾張！
這筆錢是平時用來買菜和家庭支出，一個月大概兩千塊，要不是大嫂對賬目記得仔細，根本就察覺不到！
難不成是大哥偷偷用錢了？
可如果大哥有用錢的地方，為什麼不跟自己說，為什麼要瞞著自己偷偷從家裡拿錢？
再加上剛才推敲出來的細節，大嫂更加坐實了自己的判斷，大哥不對勁！
眼下大哥不在，蘇菲出了狀況，趙媽媽又把趙東單獨叫進了房間，大嫂沒了主意，完全不知道跟誰商量，更加心亂如麻！
正打算找點事來放空心思，結果沒成想，拿起臟衣簍的一堆衣服，一張卡片忽然掉了出來！
大嫂彎腰去撿，不等手指觸碰到那張卡片，身體當場定住，臉色也瞬間慘白！
那是一張房卡，房卡上印著酒店的名字和房號！
大嫂將目光落向手裡的臟衣服，一件是小滿的校服，另外兩件卻是大哥的外套！
再聯想到抽屜裡不見的幾百塊錢，大嫂的心跳仿佛都漏掉了半拍！
與此同時，趙家一處常年拉著窗簾的房間之內，牆壁上掛著一座黑白遺像。
趙媽進門之後，頭也不回道：“跪下！”
趙東不敢違逆，在父親的遺像麵前恭敬跪好！
趙媽媽轉身問，“小菲當初進門的時候，記不記得我當初是怎麼交代你的？”
趙東低著頭，半點不為自己辯解，“媽，是我沒儘到一個丈夫的責任！”
趙媽媽語氣失望，“昨天出事的時候，小菲怕家裡擔心，她瞞著我也就算了，你呢？你也瞞著我？”
“要不是你莫叔叔給我打電話，我都不知道咱們趙家的兒媳婦竟然出了這麼大的事！”
“被車撞進醫院，受傷的狀態，又要為你趙東連夜奔走，最後呢？人是在康複中心醒過來的！”
“趙東，你可真有本事啊！”
趙東愧疚，“媽，對不起，是我沒有照顧好小菲，是我……”
趙媽媽一聲厲喝，“彆喊我媽！我一介民婦，生不出你這種有出息的兒子！”
趙東低著頭，拳頭緊握。
趙媽媽情緒稍緩，目光落向趙東，依舊掩飾不住心中的失望，“趙東，你是不是覺著自己衝冠一怒特彆男人？”
“你是不是覺著，為了小菲把整個省城掀了個底朝天，自己特有本事？”
見趙東情緒愧疚，趙媽媽歎了口氣，“媽知道，你身不由己，你自顧不暇！”
“昨晚這件事蘇家也牽連其中，所有人都在把你推向懸崖邊緣！”
“但是趙東，你給我聽好了，你是男人，小菲一個女孩子，人家願意放下一切，人家願意把自己的一切都托付給你，你就得對得起這份信任！”
“我不管你有天大的理由，昨晚小菲出事的情況下，你這個丈夫就應該陪在她的身邊！”
“你是她的主心骨，所有人都亂了，你不能亂！天塌下來，你得替她扛著！”
“為了討公道，就把妻子扔在醫院不管不顧？為了討公道，就跟那個魏家的女人傳出緋聞？為了討公道，就可以私設公堂，把徐華陽打進醫院？”
“這些年，我就是這麼教你的麼？如果一切憑你的拳頭就能解決，還要法律乾嘛？擺設麼？”
“今天當著你父親，你自己說，趙家的規矩，你都做到了麼？”
趙東仰頭，“媽，昨晚沒照看好小菲，是我做的不對，沒有下次！”
“我知錯，但我不認錯，下次再有人敢打趙家的主意，不管是誰，我隻會報複的更狠！”
趙媽媽被觸碰逆鱗，“趙東！”
趙東聞言，二話不說，主動解開襯衫，露出了滿是傷疤的後背！
趙媽媽抓起竹尺，狠狠一尺落了下去！
霎時間，肩頭一道猩紅的血痕！
趙東身體不動如山，甚至連眼神都沒有絲毫變化！
房間外，大嫂聞聲趕來，不敢進去勸阻，又不敢去叫蘇菲，隻能在房間焦急踱步。
不多時，大哥急匆匆的趕了回來。
大嫂沒說其他，指了指房間。
大哥深吸氣，在房間外喊了聲，“媽！”
房間內沒人說話，回答他的是一聲更加響亮的竹尺聲！
大哥在門外“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媽，不管小東闖了什麼禍，我這個大哥同樣有責任，您連我一起責罰吧！”
房間內依舊無人回應。
大哥氣的鐵青，狠狠嗬斥，“小東，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就不能說一句軟話？一定要跟媽頂著來麼？認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