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怎麼還演起祖慈孫孝的戲了,周良安你要是真的這麼想你外婆的話,平時你倒是沒事回家去看看,你媽要是不把外婆接上來,一年到頭也沒見你回一趟老家!”
吳春豔陰陽怪氣的話打斷了周良安和外婆的溫暖時光。
外婆說,“不要這麼說了啊,良安平常上班本來就忙,再說了是我不想來城裡,坐車又暈車,桶桶房子不通風,住起來憋悶的很。”
“是是是,周良安就是你的親外甥,說他都說不得。鐘陶也是你外孫,那你平常怎麼不關心一下他?”吳春豔嘴一撇,話語當中全都是不快。
外婆也納悶,“我昨天坐這車才上來,也沒得罪你,怎麼今天你就拿臉色給我看?”
吳春豔覺得剛才自己的語氣可能重了些,馬上又一笑,“媽,你看我也就是隨口一說,你怎麼還就生氣了。我的意思是阿你兩碗水要端平,對良安關心,也要關心一下我們家鐘陶,畢竟他也是你的親外孫嘛!”
外婆不吭聲,重新把注意力放到周良安的身上,拉著周良安站起來,“來來讓外婆好好看看,哎喲我外孫穿得太洋氣了,高高大大的,這衣裳什麼料子?摸著這麼舒服,還有這褲子,墜性真好。”
外婆不說的話,兩個姨媽和親媽還沒有發現,周良安今天穿著襯衣西褲加皮鞋,整個人從頭到腳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周良安現在掙得到錢了,學會打扮自己了。”小姨冷笑地說了一句。
“有那個錢打扮自己也不知道給自己親媽買身漂亮衣裳。”二姨這個時候絕對不會放過機會來貶低一下周良安。
小姨一口接過去,說,“是啊,你曉得你外婆來了,也不知道給外婆買兩件衣裳。”
結果,周良安從旁邊拿起口袋來,看了看二姨和四姨,當著他們倆人的麵,拿出袋子裡的一套衣服放到親媽的手裡說,“我給你買了一套,進去試試看合不合身。”
然後又把另外兩件衣服拿出來,放到外婆的手裡說,“我當然不會忘記我的寶貝外婆啦!”
外婆笑起來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嘴巴張得圓圓的,這應該是他這些年笑的最開心的一次了吧。
周良安馬上看著胡春豔和吳春風問,“你們給外婆買了什麼?二姨,鐘陶給你買了什麼?要不拿出來我們看看。恐怕他掙的那點工資還不夠給他對象花的,要不然的話他買摩托車怎麼還讓你到我們家來借錢呢?”
吳春豔他臉色一下就變了,趕緊扭頭進了廚房,吳春風眼見不討巧也追了過去。
兩人在廚房裡說小話,客廳裡時不時傳來周良安和外婆的爽朗笑聲,氣的吳春豔咬牙切齒,“這個小賤種的嘴巴怎麼現在能說會道的?做起事來,跟原來完全就是兩個人。”
“誰說不是呢?咱們現在是拿他沒辦法了,做事做得體麵,那張嘴又是個得理不饒人的,一不小心被他拿著痛處就是一通酸,還是彆惹他。”
“一會兒趕緊把媽的棺材本拿過來,以後再也不想見那個小醜種了。”
吳春豔狠狠地罵了一句。
她們並不知道,周良安這個時候悄悄在外婆的耳邊問,“外婆,又把你藏的那些私房錢全都帶上來了吧?”
外婆看著周良安,訝道:“你怎麼知道?”
“就你心疼我媽,動不動就拿錢貼補她,可是你不知道你貼補她那些錢都被她那個姐姐和妹妹全都騙走了,借了這麼長的時間,也不見她們還。”
外婆看了看吳春華,歎了一口氣,“也不知道你媽這個性格像誰。”
“像你唄!”
周良安笑著說,“你不是你們村裡的老好人嗎?誰有困難的時候來找你幫忙,你都幫。我媽不是也一樣?她那個姐姐跟妹妹過來,隻要一訴苦,家裡有什麼拿什麼。再這麼下去,日子就沒法過了,你看看你現在又把你藏的私房錢全都帶上來。一會兒二姨和四姨說他們家日子難過,你怎麼辦?”
外婆就是這麼個性格,不能聽到誰受苦,要是聽到誰的日子不好過,就恨不得把心都掏出來給他。
於是外婆想了個辦法,在身上左掏右掏的,掏出來一個布包,纏的緊緊的,一下子塞在周良安的手裡,“你替外婆保管著。”
“外婆,你可想清楚了,這個東西要是給我的話,我肯定是不會給你兩個女兒的。”
“不給她們!”外婆周良安眨了眨眼,“你是孝順孩子,以後對你媽好點!”
周良安的笑容很柔和,就想多看外婆幾眼,柔聲說,“我剛才回來的時候,看到一塊合適的肉,肥多瘦少,正好可以給外婆炸酥肉。”
外婆哈哈一笑,“再放點椒鹽”
這話一出口,婆孫倆又笑得上氣不接下氣,裡麵姐妹倆氣得隻能拿鍋碗瓢盆出氣,叮叮咚咚的,惱火得很。
周良安扯著嗓子就喊,“你們倆輕點,鍋碗瓢盆打爛了,要賠!”
被周良安吼了一嗓子,吳春豔和吳春風果然就老實了。
外婆假裝生氣地說,“給慣的”
周良安也假裝生氣,“還不是你給慣的”
祖孫倆又笑了起來,吳春華都快覺得這兒子不是兒子了,這麼多年來可從來沒見過兒子和外婆在一起這麼開心。
吳春燕和吳春風,把菜備好了之後,周良安先去廚房炸酥肉。
這一頓晚飯吃的倒也豐盛,不過菜都是吳春華早早買回來備好的,吳春豔和吳春風也就是過來幫幫忙,如果不是想到自己有所求的話,今天晚上恐怕還在客廳當中當甩手掌櫃,廚房裡的那一套,她們才沒有興趣去看一下呢?
“良安,剛才你是不是炸了酥肉?你看這飯都吃完了,你也不知道盛一點出來,快去給我裝點,我給你鐘陶表哥帶點回去,他喜歡那個東西!”
周良安笑了笑,“二姨,你現在把我支開,是準備找外婆要錢嗎?”
說著周良安就把那個布包給拿了出來,放在自己的手邊。
二姨和四姨的目光再也無法從這個四四方方的小布包上挪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