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的臉色不好看,因為周良安的話,算是說到他心裡去了,鬆桃這個大外孫剛才過來的時候,他原本還挺高興,聽到她說自己被周良安打的時候還一陣心疼,可是周良安現在回來說的這番話,讓外婆醒悟過來,他這個外孫,算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昨天他爸媽過來鬨,今天讓他兒子過來鬨,這一家子,就是串通好的。
“外婆,我沒有冤枉周良安!”
“你要相信我外婆”
“他真的打我,你看我這臉,都腫了!”
周良安決定要將自己黑蓮花的本色儘展到極致,輕輕一癟嘴,“外婆上來這麼長時間,一直都是我守著,我天天起早貪黑的,就是為了給老外婆養老,沒想到外婆相信你不相信我”
“周良安,你特麼的不要在這裡裝可憐!”
看到周良安委屈巴巴的樣子,鐘陶終於暴怒,吼這一句也把外婆和吳春華嚇了一跳。
外婆的臉色沉了下來,“鐘陶,你回去吧,跟你爸媽說,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三姨不欠你們家的,鬨到今天也是你們家自作自受。”
“外婆,周良安他打我,他真的打我”
周良安委屈的表情擺在明麵上,心裡得意,看到鐘陶勸說外婆無果後,垂頭喪氣的站起來朝門外走,周良安這個時候跟著出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鐘陶,今天的滋味好受嗎?”
鐘陶扭頭想要發怒的時候,看到周良安的表情,嚇得全身一個激靈,想想剛才周良安給他耳光的樣子,再看看周良安現在的陰冷,不敢頂嘴。
周良安說,“你最好給我老實一點,要不然老子打得你生活不能自理,不相信你可以試一試。”
鐘陶嚇得急忙點頭時,周良安問他,“身上有沒有煙?”
鐘陶從褲兜裡掏出一包煙來,周良安順手將他一包煙拿在手裡,從當中取出一支來喂到他嘴裡,“抽支煙,冷靜一下,趕緊滾吧。”
周良安把那包煙裝進了自己的褲兜,那是鐘陶用身上最後的錢買的一包紅梅,居然就被周良安給搶了,又拿周良安沒辦法,隻得忍痛離開。
再回家的時候,外婆已經氣得回了房間,吳春華坐在客廳當中白了周良安一眼,“你剛才怎麼能當著你外婆的麵說那樣的話,這不是惹外婆傷心嗎?”
“隻許他們做,不許我說呀?他們就是孝,都這麼明顯了,還怕我說?”
周良安的火也很大,大姨外嫁就不說了,老二老四都在一個地方,一年到頭也不見他們回家去看看自己的親娘,除了要錢能看到人之外其他的時間,一律不出現。
鐘陶但凡是有半點關心外婆,周良安今天也不會欺負的他毫無還手之力。
吳春華問,“鐘陶臉上的巴掌印是你抽的吧?”
周良安滿是驚訝的說,“媽,你怎麼能這麼想你兒子呢?我是那種人嗎?”
“你就是!”
吳春華篤定道:“鐘陶這孩子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又怕痛又怕癢還怕累,他就算有心過來冤枉你也不可能幾巴掌抽在自己的臉上,拿這個當苦肉計。”
“好吧,我抽了他三巴掌,還是我媽厲害,我這隻猴子無論如何都逃不出你這如來佛祖的手掌心。”
吳春華已經習慣了周良安胡攪蠻纏,有點痞氣的樣子,又好氣又好笑的說,“你都不知道,你二姨跟二姨父多心疼這個兒子,你居然幾巴掌給他臉抽成那個模樣,要是讓他們知道了還不得到我們家來鬨?”
“鐘陶在家隨時跟他爸媽吹牛,都是他在外麵大殺四方,怎麼可能跟他爸媽說自己被打了,這家夥人蠢又好麵子,他才不會跟他爸媽告呢!”
吳春華想到自家兒子,能將鐘陶的性格吃得這麼死。
鐘陶回家的時候果然對自己挨打的事情隻字不提,吳春豔看她兒子躲躲閃閃的樣子,忍不住問,“你怎麼啦?不是去找秀芹了嗎?你外婆滿八十,她去不去?”
鐘陶搖了搖頭,“星期天他們家有事,所以她不去。”
“有事,是比你外婆滿80還重要,我還說讓你把她帶著一起到時候氣氣周良安,看把他得意的。”吳春豔陰陽怪氣地說,“我在得意又怎麼樣呢?還不是連個對象都找不著,你說這個張秀芹怎麼回事啊?這麼不懂事,我要不是看你這麼喜歡他,我才不讓她進我們家的門呢!”
鐘陶言語躲閃,不敢正麵接話,更不好意思說自己被甩了,要是傳出去的話,他肯定會被笑死的。
星期天,外婆80壽宴如期在雲江酒樓舉行。
上午10點的時候,周良安開著他的桑塔納,在自家樓下等著,母親吳春華把外婆給領下來的時候看到周良安開了一輛小轎車,很驚訝,“良安,這車是哪兒來的?”
“朋友的,借來開幾天。”
“那你可得小心點,彆把車碰壞了,到時候怎麼賠得起啊?”
周良安不多解釋,把外婆扶到了副駕上,“外婆你就坐前麵,待會我幫你把窗戶放下來,吹著風的話就不會暈車了。”
老人家沒有坐過小轎車,周良安真的怕她會暈車,所以把他安排在副駕上也合情合理。
這個時候楊濤跑了過來,“外婆,吳阿姨”
吳春華給外婆介紹了楊濤,一聽說是周良安的朋友和同事,外婆坐在車內對楊濤說,“感謝你對兩岸平日裡的關心和幫助。”
楊濤趕緊擺手,“外婆,平常都是良安關心幫助我。”
周良聽到這話的時候一口接了過去,“就是,這個胖子還欠我300塊錢,沒還呢!”
狗曰的
楊濤在心裡罵了一句,就算欠你300塊,也不用時時刻刻都掛在嘴邊上吧!
“你在那兒站著跟個水缸一樣做什麼?還不趕緊上車?”周良安不耐煩的催促著楊濤。
可是楊濤不好意思的搖了搖頭,“我嘿我”
嗚
周良安不等他吞吞吐吐的把話說完,踩著油門就把車開走了,讓楊濤吃了一嘴的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