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良安讓葉明春帶著王建國出去找零配件去了,這一走差不多將近十天。
周良安都怕他們出門在外帶的錢不夠,在外麵真有個好歹,那該怎麼辦?不過好在終於接到了王建國的電話。
王建國這聲音聽起來還是挺亢奮的,“工段長”
“我安排的事情辦的怎麼樣?”
“所有零配件全都找齊了,包括廠家在內,都取得了聯係,如果大批量需要的話,可以直接找他們”
周良安算是吃了一顆定心丸吧,說白了,她就是瞄上了隨身聽這一塊的業務,到隨身cd出來之前,卡帶還占據著音像製品的所有市場,連帶著隨身聽的業務也會變得越發的火熱。
至少在93年的街頭上,還看不見誰把隨身聽放在身上,戴著耳機邊走邊聽歌。
周良安要做的就是讓大街小巷都是那種帶著隨身聽,塞著耳機的裝逼少年。
為什麼要盯緊青少年呢?周良安上一輩子做過一些調查,發現這個世界上真正能夠讓人暴富的,往往是屬於衝動消費的那一塊的產品,那麼衝動消費的人群,又多屬於青少年和女性,那麼總結起來,就是小孩子和女人的錢最好掙。
當然後來也有人說老年人的錢好掙,那都是賣營養品,連哄帶騙的,動不動認乾爹乾媽,還犯法。
打打擦邊球也是可以的,但是一旦觸犯了法律,周良安是絕對不會觸碰。
隻要把供貨商找齊了,那麼也就可以謀劃接下來的業務。
“老板,我在綿城!”
王建國沒有忘記臨走時周良安對他的交代,所以老老實實的在綿城等著周良安,從話語當中能聽得出他有點激動。
周良安掛了電話之後,對李文潔說,“晚上不能陪你了,我要去一趟綿城。”
李文潔白了周良安一眼,“說的好像你陪過我似的!”
抱怨了一句之後,又馬上囑咐周良安,“你開車注意安全。”
應了一聲後,周良安開了將近一個小時的車,到了綿城。
綿城離三壩真的沒有多遠,隻不過因為現在的高速還沒通車,所以開起來有些費勁,再等兩年,高速通了,能開到160到180左右,後麵要是有製服追,周良安可以保證讓他們連車尾燈都看不見。
現在嘛,也隻能五六十公裡的時速,慢慢吞吞的開過去,差點沒打瞌睡。
讓王建國找個地方等,他居然選在了路邊。為什麼?因為公交站台的座椅是可以免費坐的。
看到王建國第一眼的時候,周良安差點沒敢認,這個胡子拉碴的男人是王建國?頭發亂的像稻草,整個人的身上還散發出一股酸臭味。
“離我遠一點!”
周良安嫌棄的說了一句,王建國也有點不好意思,“工段長,這趟出門是替你辦事,怎麼你還嫌棄我?”
“你出門辦事跟我嫌棄你是兩回事,我特麼的讓你們在外麵乾活,不是讓你們出去打仗的,平常臉該洗洗吧?胡子該刮一刮吧?你每天要洗澡吧?你聞聞你身上的味道,跟個要飯的叫花子一樣。”
周良安沒好氣地說了一句,然後開車把王建國拉到一家正經的美容美發當中洗個頭,剪個頭發。
老生產基地可沒有這樣的服務。剛剛這一趟回來,也可以回味一下乾洗是個什麼滋味。
90年代最流行的一種洗頭方式就是坐著洗,頭發上用塑料瓶子戳幾個眼子,像澆花一樣的把頭發打濕了之後,用洗發水直接就在頭上乾起來,一邊洗一邊摳,還按摩頭部和頸部,是為數不多的享受方式之一。
三壩市裡有幾家美容美發也這麼搞,不過周良安進來也沒顧得上,今天還是托了王建國的福,才有機會。
“哥,我手重不重。”
給周良安洗頭的妹子是個十七八歲的姑娘。笑起來還有小虎牙,這年頭連洗頭小妹都這麼有姿色,真好。
周良安說,“沒事,你的手輕重合適不過我眼睛好像有點痛,裡麵是不是掉什麼東西了,你幫我看看”
周良安說話的時候就仰起了頭。虎牙小妹子順勢就勾著頭,杵進了周良安的眼睛,左看右看也發現裡麵沒東西,疑惑的說,“沒東西啊!”
“你再靠近點看看,我眼睛裡真的掉東西了。”
虎牙小妹靠的越來越近,那熱乎乎的氣息就撲卷在周良安的臉上,帶著口水的香甜味,周良安覺得很過癮。
王建國餘光看到兩人靠得這麼近的樣子,心歎,周良安完全就是個流氓,可是為什麼女人都喜歡這樣的流氓呢?王建國想不明白,他也不屑去想。
“哥,我真的沒看到你的眼睛裡麵掉了什麼東西。”
“你看不到嗎?是你掉到我的眼睛裡了。”
“哥,你討厭,壞死了。”
這裡明明就是個正經的美容美發,卻被周良安搞得如此的不正經,店裡的姑娘們頓時都笑了起來,也不知道這個周良安是從哪兒冒出來的,看樣子社會經驗挺豐富,還挺有趣。
兩人洗完頭又剪了頭發,到給錢的時候周良安看著王建國。“給錢啊,你看著我乾什麼?”
“我沒錢了!”王建國眼巴巴的說了一句。
周良安也說,“你沒錢你早點說啊,你洗個屁的頭?”
“是你”
“算了算了,我懶得說你,老板你看這樣好不好?你們管吃管住,讓我們在這兒打幾天工。”周良安不耐煩地擺擺手,馬上對美容美發店的美麗老板說。
老板是個30多歲的美少/婦,聽到這話的時候笑的死去活來的說,“滾滾滾,我不收你們的錢還不行嗎?還想賴在我這兒呢,我一看你就是沒安好心!”
周良安眼看著**不成,這才從兜裡掏出錢來,把兩個人洗頭的錢給了,乾洗加剪頭發兩個人才10塊,這年頭,錢真值錢,東西也是真便宜。
王建國剛才憋的臉都紅了,以為周良安身上是真的沒錢,準備打工還債的時候才知道周良是開玩笑。
“工段長怎麼什麼玩笑都敢開啊?”
王建國這種從小就老實巴交,認認真真讀書,認認真真考大學的人,又怎麼會知道混子周良安這一輩子到底經曆了些什麼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