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楊濤對他心儀的對象從來都沒有那麼高的要求,隻要她會嗯啊哦,就已經讓楊濤足以高興很長時間。
掛了電話後,讓他每過一會兒就會看看時間,算一算袁枚此時此刻走到什麼地方了,然後提前個幾分鐘到樓下去等。
這樣的男人很細心,但同時也很卑微。
李平川這個時候才有時間坐在楊濤的旁邊問,“楊濤,那個良安現在,到底是做什麼的?”
“啊?還沒告訴你嗎?他如果沒說的話,我就不能說,良安開會的時候說了公司上下的業務,但沒有經過他的許可之下,對老生產基地和我們身邊的人是要保密的,如果時間到了的話,他應該就會告訴你。”
李平川並沒有感覺到不安,而是對周良安的發家史感到震驚,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周良安就像做起了大生意,李平川好像動了什麼念頭。
才過十一點,周良安就把陳雪帶去吃午飯。
雲江酒樓。
“昨天做了專訪,昨天晚上一定在台裡剪輯到很晚,像你們這種媒體人,要求精益求精,昨天晚上肯定沒休息好吧?”
陳雪從周良安的手裡接過一杯茶,並沒有一直盯著周良安的臉看,而是看一陣將目光挪開之後在盯著周良安,這樣可以觀察到周良安表情的變化,也不會顯得太失禮。
陳雪經常出差搞采訪,也和各式各樣的大人物待在一起,他們有時候把自己端得太高,讓人看不到他們真實的一麵,周良安呢?有點意思。
比如說他穿著隨意,應該屬於突然發家的那一類才對,形象氣質都會惹人反感,但是周良安就很好的規避了這些毛病,話語當中帶著幾分一些幽默感,喜歡看她的腿,陳雪也注意到了。
剛才周良安在開車到這家酒樓的路上,至少盯著她的小腿看了六七次。
是那種不帶著淫邪的眼神,就是大大方方的看,一點都不遮掩,真是個奇怪的人。
“你平常吃午飯都這麼早嗎?”陳雪問。
“沒有,我都說了,你昨天晚上可能沒休息好,今天早上一定忙著去單位,連早飯都沒吃,這個時候早就餓得不行了吧?”
陳雪聽到這話的時候,下意識的摸了摸肚子,沒想到周良安連這都看出來了?
“周總真細心。”
“過獎了,麻煩你從那麼大老遠的地方每天往這個地方跑,如果我不把你照顧好一些,就算秦台長不找我麻煩,大佬邱也要找我麻煩的。”
周良安把這個功勞順勢就推在了兩位大佬的身上,明確的告訴陳雪,自己也是奉命行事,並沒有參雜太多的個人情感在當中。
這話在陳雪的心中掀起了小小的漣漪,大多數人都會解釋,但是解釋就是掩飾的一種。
可是周良安的這種解釋又有些不同,比如說早上讓司機過去接她這種事,如果周良安真是一個好色之徒,對她動了什麼念想的話,那應該親自去接,這樣不是顯得更殷勤嗎?
可是周良安並沒有,於是兩人之間頂多也就成了工作和合作的關係。
從這一刻起,陳雪的笑容變得職業起來,就是同一種笑容,可以保持半個小時到一個小時以上的那一種。
“周總,其實下午的行程你可以不必推掉,我也正好想到周總的廠子裡去看一看。”
周良安擺擺手,“陳導誤會了,咱們現在之間是談商業上的合作,不是給我個人拍傳記,所以我手下的產業暫時沒必要逛,咱們可以先談一談廣告的創意,你對這檔節目有什麼看法之類的。”
陳雪沒想到周梁安以這樣的方式拒絕了他去廠房裡參觀,不過想想也是,這是出於對他廠內的生產情況及產品的保密,現在國內大多數廠子,都沒有這種保密意識的。他也知道他的產品已經用這樣的方式市場之後,必然會引起轟動,所以眼下捂得越嚴實,但放出來的時候威力也就越大。
這時,上菜了。
夏洪也進了包間。
“下麵的人說你帶了一個漂亮的姑娘過來,我就過來開開眼。”
夏洪老不要臉地跟周良安來了一句後,朝陳雪伸手,“姑娘你好,我是這家酒樓的老板,夏洪,姑娘憑這張臉以後來我們店可以享受菜品9折優惠。”
陳雪頓時笑了起來。
周良安自然不會怪夏洪進來打岔,反而介紹,“他這個酒樓老板前麵還要加個前綴,三壩本土第一酒樓,雲江酒樓的老板,夏洪夏先生,這位是綿城電視台新聞人陳雪女士。”
“電視台的?那你可得替我們酒樓好好打打廣告”
90年代所有人的誤區就是一聽是電視台的,就會想到打廣告,仿佛除了做廣告之外,電視台就沒彆的工作了一樣。
夏洪知道周良安把陳雪約到這個地方肯定是有正事,所以打了一聲招呼之後,馬上就出去了。
“你這朋友挺有意思的。”陳雪客氣的誇了一句。
“我也就是跟你不熟,要是熟一點的話,就把你帶到彆的地方去吃了,前陣子天天在這吃,都快變成食堂了”
周良安搖頭歎氣的樣子,一點都不像是在顯擺,陳雪玩笑地說,“那我爭取今天之內和周總變得熟悉一些。”
這句話聽起來就有那味了。
楊濤現在已經算個成功人士了吧?
在四海內部,大家至少是這麼認為的,楊濤起身的時候,所有人都目光都朝他投了過來,點頭致意,不過楊濤卻和當初的態度,幾乎是一致的,帶著客氣的笑,側著身子下樓。
為什麼要側著身子下樓呢?因為小肚子太大擋住視線,看不見腳下的樓梯,害怕變成皮球滾下去。
其實楊濤沒有那麼胖,都怪周良安說了他幾次之後,他真的就以為自己的圓肚子能擋住視線,變成了側著身子下樓梯。
楊濤站在路邊,掐指一算,這個時候火三輪應該到了轉盤,三分鐘之內就能到門口。
一個三分鐘過去了,楊濤點了支煙,同樣的姿勢,拇指和食指,捏著煙屁股,將整支煙藏在自己手掌窩窩裡,遮遮掩掩地吞了一口,兩縷青煙從鼻孔裡鑽了出來,既猥瑣又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