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良安吊兒郎當的走進辦公室,就像在逛菜市場一樣。
這就是李文潔的對象,剛才還大大方方的小宋,在這個時候就像做了什麼偷偷摸摸見不得人的事情,連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兒看了。動物世界的法則就是,看到哪個雌性動物比較順眼就過去撩,可是發現這個雌性動物是有配偶的時候,那怎麼辦?難道就灰溜溜的退走嗎?
不不不,一定要打一架,就算打不過,也要打,留下一身的傷痕也好,將來可以跟自己的兄弟吹牛逼,想當年我是怎麼怎麼不服的?
小宋現在大概就是這麼個情況,就這麼出去吧,外麵的人一定會笑話自己。
不走吧,又特麼的尷尬。
進退兩難的時候,袁梅跳了出來挑撥離間,“良安來了,文潔剛才還以為你不來,宋乾事還說替文潔姐把飲水機給扛回去呢!”
周良安第一反應是想懟袁梅的,老子明明在電話裡已經跟李文潔說好了,怎麼可能不來?難道我周良安的臉上寫了“不守信用”4個大字嗎?
不過轉而一想,不能懟不能懟,肥濤還沒用過,懟跑了怎麼辦。再說了,袁梅給了他一個理由使用免費勞動力,不用白不用嘛。
周良安馬上就讓人見識到他有多無恥,看著小宋,“你要替李文潔搬東西?”
小宋慌亂之間,就像下定決心要跟周良安決一死戰一樣,堅定的點了點頭,“是的,李文潔柔柔弱弱一個姑娘,這麼重的東西,她也搬不動,所以我打算替他搬回去。”
“那你搬吧!”
啊?
張姐剛剛端著茶杯看戲的,喝了一口水,聽到周良安這話的時候頓時噴了出來,這個小夥子看起來腦子不太好使呀!
在張姐的眼裡,小宋年輕有為,周良安隻是個無業遊民,連鐵飯碗的工作都保不住,被開除了還敢這麼招搖過市,他那個媽為了保住李文潔這麼個兒媳婦,已經不是第一次過來送湯送飯。
李文潔的堅持已經顯得夠沒有意義,沒想到等來的卻是這麼個心裡沒數的東西,小宋的目的都已經這麼明顯了,他居然放心讓人家幫著她的對象搬東西,他是有神經病吧?
李文潔笑眯眯的看著周良安的側臉,有些驚訝,不過卻也沒強行讓周良安像一個男人的似的,把飲水機給背起來。
也隻有袁梅看懂了周良安的手段,這是真不要臉啊!免費的勞動力不用白不用。
小宋呢?在愣神一瞬間之後覺得挺得意,你讓我搬,難道我還不敢搬?搬就搬。
硬氣的小宋同誌將飲水機背在自己的背上,鬥誌昂揚的將飲水機背出了辦公室,步履沉重的下樓,外麵的人看得莫名其妙,頓時也朝周良安投去了鄙視的目光。
“什麼男人?”
“這狗幾把東西沒長腦子吧?”
“李文潔真的跟他在處對象,他對象的東西他自己不搬,讓彆人給他搬!”
“噓!彆說,說不定這個姓周的自己覺得配不上李文潔,這是想要退出呢?”
退出?
哼!周良安大搖大擺朝前走的時候,李文潔笑眯眯的攬著周良安的手臂,前麵有一個累的跟牛似的小宋背著飲水機,嘿哧嘿哧地在前麵走,這兩口子居然在後麵悠哉悠哉的談情說愛。
把他們身後的一群人給看傻了。
袁梅的本意是想看李文潔出醜,然而周良安的出現,讓小宋直接變成了一個笑話,也讓身後這群人摸不著頭腦的哭笑不得,總而言之,好像大家都沒什麼損失,唯獨有損失的應該是小宋,被周良安不當人了。
然而,更狠的還在後麵。
路邊停了一輛紅色桑塔納,小宋背著飲水機在前麵走,雖然走的不慢,但也很艱苦,他想回頭看一眼,至少希望從李文潔的眼神當中看到一絲感激。
然而他看到的是周良安打開的車門,李文潔坐上了副駕,周良安坐上了主駕,發動起步,慢悠悠的開到了小宋的身邊,搖下車窗,“小宋,文潔她家就在前麵,幾步路的功夫,我們先過去等你啊,辛苦了。”
小宋:臥草?
嗚
小宋還沒回過神,周良安轟了一腳油門,車就已經到了李文潔家的樓下。
這一刻的小宋,順手就想把背上的飲水機扔臭水溝裡。
“我背尼瑪批”
張姐、袁梅還有機關的一大幫男人們,把整件事從頭到尾看得清清楚楚,那輛紅色桑塔納最近經常出現在老生產基地,不管這輛桑塔納是誰的,周良安能開過來,就已經讓他們在場所有的人抬不起頭。
那些以為周良安被開除了,就變成無業遊民的人,開始東張西望,要麼東西忘在了辦公室,要麼還有工作沒做完,要麼急急忙忙說老婆在等自己回家吃飯。
張姐擼了擼嘴,在袁梅的旁邊低聲說,“我說怎麼一天放不下,原來是傍了個大款,難怪了”
扔下一句話,就扭著腰往家裡走了。
袁梅看著張姐的背影一臉的鄙視,“你當初不也是看你們家老錢有權才嫁的?哼!”
袁梅在原地杵了很久,周良安是可恨的,但同時他也感覺到了周良安的可怕之處,這種人得勢的時候千萬不要得罪他,要不然他把你當猴子耍,你還隻得忍著。
小宋不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嗎?
“周良安真的很不錯,如果有個像周良安這樣的男人,圍著自己轉,我也願意一輩子都對他全心全意。”
袁梅牙癢癢的時候,朱誌高的聲音突然在他身邊響起,“怎麼?看上周良安了?”
袁梅瞥了朱誌高一眼,“看上了又能怎麼樣呢?人家的眼睛長在頭頂,可看不到我們這些小人物。”
“彆瞧不起自己嘛,你在床上那套功夫,周良安不一定受得了!”
袁梅哼一聲,“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賤?”
“彆罵我,上次讓你幫我辦的事情可還沒辦呢,順便再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把我們家貨車的事情給搞定了,我給你這個數。”
朱誌高在袁枚的麵前比劃出了一根手指頭。
袁梅哼道:“100塊就想讓我替你賣命啊?”
“是一千!”朱誌高歎道:“小看我了是不是?三元煤礦出了一個大活,我們家要是把這趟活給攬下來的話,日子就好過了,麻煩你幫幫忙,也替自己掙點零花錢嘛!”
朱誌高是挺賤的,如果袁梅說十塊,那他肯定說一百。如果袁梅說1000塊,那他肯定說一萬。反正他開出的價碼一定是高出袁梅的預期。
袁梅如果真的說一千塊,朱誌高也是有那個膽子開一萬的價碼,因為三元的老板,找到金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