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蘭覺得老板很奇怪,每天總是盯著她,所以不打算和老板一起去吃飯,可是許波瘋狂暗示的嘴臉讓她十分厭惡。
“你不讓我去,我就非得去!”
沒辦法,胡蘭就是這麼叛逆。
拍馬屁這種事情自然是要單獨和老板在一起才方便進行,不過也許波臉皮厚的程度,多一個胡蘭也不影響他的發揮。
去就去吧!
許波很快把注意力轉移到了周良安開的這輛紅色桑塔納上,“良安,你在正好,開車送我跟老板去吃飯的地方。”
許波說著話,還去拉桑塔納的車門,可是拉了兩三下也沒打得開,“嘖你這孩子讓你開車門,愣著做什麼,不要耽誤老板的寶貴時間嘛!”
你他媽非要踩在我臉上裝逼?還真把老子當司機了?
周良安心裡罵了一句,不過臉上卻在笑,順手從褲兜裡把桑塔納的車鑰匙摸出來遞給許波,“要不你來開吧!”
“我開什麼,我開?我又不會開車!”許波翻了個白眼,沒膽子接周良安的車鑰匙。
周良安說,“這不就對了嗎,現在是下班時間,我已經下班了,我為什麼要開公家的車帶你們去吃飯?你給我發加班費?”
許波覺得哪裡不對,可是又覺得周良安說得很有道理。
周良安問馬東錫,“老板,你要用車嗎?”
馬東錫哈哈一笑,“現在已經是下班時間了,小周有什麼事去忙你自己的就行,就不用管我們了。”
“看看,人家當老板的都沒這麼大的架子,一個當員工的覺得自己臉大?”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對,少爺的身子,奴才的命!”
周良安笑罵了一句,重新打開車門,把於文靜給塞進車裡,開著他的紅色桑塔納揚長而去。
許波臊得臉紅,不過沒關係,他身邊還站著老板,隻要跟老板搞好關係,以後再慢慢收拾周良安,老板剛才已經看到周良安的囂張。
“老板這邊請!”
“我知道一家很好的小館子。”
“雖然環境一般,但是這家菜的味道非常地道。”
“關鍵是價格公道!”
“今晚可以跟老板好好喝兩杯,老板可一定要儘興啊!”
胡蘭看到許波在旁邊點頭哈腰的樣子,陰陽怪氣地說,“許師,你就直接說那家館子又小又舊,你身上沒多少錢,隻能請老板吃那家館子就行了,說的那麼好聽,有用嗎?”
許波:
這是許波第二次被胡蘭噎得說不出話,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麼事把這個女人給得罪了。
胡蘭剛才看到周良安對馬東錫的態度,就特彆好奇,甚至在想他們兩個到底誰是老板。周良安那個家夥真沒規矩,臉皮也厚,不過相比之下,他更討厭許波,這個人真是一點底線都沒有。
周良安開著車到了河堤上。
以往送於文靜回家的時候,周良安都不下車,可是周良安今天下來了,打開後備箱,從裡麵提了一大塊豬肉,用麻繩穿著提了下來。
“給你爸媽拿回去!”
於文靜要伸手接,周良安連忙把手縮了回去,“你乾什麼?我說的是我給你爸媽拿回去,這種獻殷勤的時刻,我這個當事人一定要在他們的麵前,拿5斤豬肉換個寶貝女兒,劃算!”
於文靜臉紅撲撲的,抿著嘴吊在周良安的身側,兩人順著林蔭小道走回了院子。
於家的日子看起來又好了不少,院子裡擺放了一個圓的竹柵欄,當中有一群黃色的小鴨子。呀呀的叫個不停,喂鴨子的食物是用玉米粉混子穀糠、麥麩子和成的營養食物,讓這群小鴨子吃的不亦樂乎。
於文靜的母親正在院子當中忙前忙後的,看到周良安來的時候是微笑,看到周良安手裡提的那塊豬肉就變成了大笑。
周良安臉一黑,丈母娘也太現實了,難道我還沒一塊豬肉值錢。
“良安,你說你來就來,還提什麼東西啊?”
周良安笑著把豬肉遞了過去,“我這是交了一年的夥食費,以後來阿姨家吃飯,就不用帶東西了。”
這話把於文靜的母親逗得更開心了,“文靜,你帶良安進屋去坐,我得趕緊把這肉拿進去,用鹽搓一搓,天氣太大,放的時間長了會臭的。”
於文靜家裡沒冰箱,所以新鮮的肉,一般放不了多長時間,特彆是在夏天,如果忘記了處理,沒幾個小時就有味道了。
裡屋的於德順在招呼著周良安,“是良安來了吧!”
周良安聽到於德順的聲音時,笑眯眯的走進裡屋,破天荒的發現屋裡開了燈,而且地麵也非常整潔,原來的那股子薰人的味道也沒了,看來是拿到了礦上“賠的錢”,讓於德勝對生活又重新有了信心。
生活嘛,就應該是這樣,當生活反複虐待你的時候,如果隻知道痛苦,人生豈不是太黑暗?就要勇於麵對,勇敢的走下去,你如果不走下去,都不知道未來有多黑暗。
周良安從褲兜當中摸出煙來,給於德順散了一支。
恰恰比於德順遞過來的塔山要快那麼一分,於德順還非常客氣的跟周良安你來我往地推擋著,最後是“迫於無奈”才抽了周良安的中華。
“良安最近都沒來,工作太忙了吧?”
“我這兩天還天天和你阿姨念叨,你說你有一陣子沒來吃飯了?”
“老太太在家還好嗎?”
於德順問了這麼多問題,其實最想問的還是,“什麼時候兩家人見個麵坐一坐。”
隻有兩家人真的見了麵之後,於德順在心裡才算是踏實,不過這樣的問題,於德順始終是沒有問出口,以前兩腿沒斷的時候,於德順也是行事人,愛麵子。
現在就算殘疾了,尊嚴也要保留,如果什麼問題都由他問出口,就像他們上趕著想把女兒嫁給周良安一樣,也怪周良安這小子不懂事,不知道主動一點。
七彎八繞的和周良安聊了一會兒,於德順又覺得無趣,所以把周良安支去於文靜房間了。
於文靜的房間依然整潔,畫作又添了幾幅。看到周良安進來的時候,趕緊將手裡的活兒藏在身後。
周良二話沒說從他背後把東西搶了過來,看見一件新織的毛衣,都已經織出一個桶子了。
織毛衣是從下往上織,最後來收領口,然後再打兩隻袖子,一連上,整件的毛衣就織成了。
“給我織的?”
於文靜的臉憋紅了,咬著下唇搖頭,聲音細得跟蚊子一樣,“給給吳阿姨織的!”
“於文靜,我愛你,你卻愛我媽,我媽卻愛李文潔,她在給李文潔織毛衣你知不知道。”
周良安內心大叫,表現出來的方式就是狠狠掐於文靜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