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認識周良安的時候,就知道周良安不是什麼正經人。
如果周良安太正經,老任和老陳反倒不敢跟周良安合作。
就算周良安的臉皮厚,他們也都當作是優點。臉皮厚才能乾大事。
看看這七夕下的花橋巷,盛世繁華,唯此而已。
王小虎帶著劉宗權、白關、馬東錫等人過來了。
“平頭呢?”
周良安掃了一眼,沒發現平頭,王小虎在周良安的耳邊小聲說,“江陽區的主管大佬們來了,想見你一麵,謝龍正在那邊接待。平頭在外麵看著,怕到時候有人惹事。”
從這句話當中,周良安洞察到兩個信息:
一,江陽區的主管大佬前來,不會是巧合。
二,平頭在外麵看著怕有人惹事,說明這幾天根本就沒消停過,看來還是有人找麻煩。
“走吧,過去看看。”
區裡的大佬來了,周良安自然是不敢怠慢的,瞅了一眼馬東錫,“你他媽不在三壩陪你的胡狼過情人節,跑綿城來乾什麼?”
馬東錫看了周良安一眼,吞吞吐吐的想對周良安說什麼,不過最後還是把話吞了回去,又低著頭跟在周良安的身後不吭聲。
演藝吧裡的裝修風格大致和20年後的酒吧相似,也摻雜了一些北方演藝吧的風格,這樣方便表演團隊和台下的觀眾互動,這樣的場子用不了兩年時間就會大火。
周良安並沒有看到王月,隻有平頭一個人還報了一本,在昏暗的燈光下翻看著,這麼吵鬨的環境,居然還能看書,周良安搖了搖頭,走過去拍了拍平頭的肩膀,“我們這樣的場子俗稱三俗,低俗、媚俗、豔俗。”
“你他媽報一本鋼鐵是怎樣煉成的是想突出自己有多麼的與眾不同嗎?”
平頭趕緊把收起來,“對不起,老板,那我不看了”
周良安歎了一口氣,“也不是不能看,不過你要看一些能和當下環境相襯的書嘛。”
平頭點點頭,“老板推薦一本。”
“金瓶梅!”
噗
謔謔不光秦淼笑得死去活來的,他身後的人無一不是低頭笑得雙肩聳動。
周良安扭頭瞪了他們一眼,“你們笑個屁,那是古典名著,看這種名著要帶著批判的目光和學習的心態,你們這幫不要臉的,就知道惦記潘金蓮的身子,下流!”
是是是,你是老板,你說的都對。
在這間演藝吧當中沒有設包間,隻有幾間行政辦公室和留了一個單獨的房間供一些重要的客人談談事情。
推門進去的時候,周良安把其他的人都留在了門外,隻帶了王小虎和秦淼走進去。
秦淼和這間房間當中坐的幾位大佬居然是相識的,熱情的過去和他們握了握手,“趙區長久等了,這位就是我們四海的老板,周良安。”
趙開泰40來歲的樣子,到周良安如此的年輕,也有些意外,不過馬上一臉如常的和周良安握手,“早就盼著和周總能見上一麵,今天終於得償所願,區裡有周總這樣的老板,也是我們區的福氣,希望周總的到來能給我們區注入一股子新鮮的血液,讓江陽的發展更加的蓬勃”
如果隻是一個開娛樂場所的老板,他不可能親自前來。
花橋巷是個什麼地方,沒有人比他趙開泰更加清楚,這裡的店鋪最多的就是打擦邊球,真人表演的比比皆是,站街拉客的也大有人在,難道能將他們一刀切嗎?
至少在目前還不行。
當前的年代需要這樣的灰色地帶來當緩衝區,絕對不搞硬著陸。
這是官方和地方達成了一種默契。身為江陽區的一把手,趙開泰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一切隻為發展地方經濟建設,而大開綠燈。
當然這並不代表趙開泰就認同這樣的商業模式存在。
那麼趙開泰今天出現在這個地方,又是為什麼呢?
因為在不久之前周良安這個人名突然走進了他的視野當中。
事情的起因是因為西武的旅遊投資,周良安出現在西武,和西武縣的何同知所暢談的投資話題,早早的已經擺放在了綿城市最高決策層的辦公桌上。
那麼針對周良安這個人的資料也就擺在了桌麵上。
三個月前的橫空出世,三個月的拔地而起,三個月的名聲大噪這一切都讓綿城市的決策層心驚膽戰,三壩那個小地方居然出了這等人物,想想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可現實又擺在麵前,輪不到他們不相信。
更讓他們心驚膽戰的是,周良安已經和雲城招商管理辦的一幫大佬們有過實質性的接觸,並且和他們一起去了一趟杭城,自然也讓周良安的身份隨之拔高了一大截。
他們還在找一個合適的理由和周良安正式接觸,七夕情人節的花橋巷,四家娛樂場所同時開業,讓他們找到了一個理由。他們把趙開泰派過來,已經給足了周良安的麵子。
如果不是因為場合不太合適,說不定還有更大的人物。
趙開泰今天過來有兩個意思:
一,初步和周良安接觸,以禮相待,表達綿城市江陽區的友善及誠意。
二,看看能不能和周良安在交流的過程當中,摸一摸底,好知道他下一步對西武正式投資的時間計劃表。
畢竟華南以西旅遊風景環線的經濟生態圈,這是一個非常吸引人的項目。
周良安跟趙開泰客氣道:“趙區長,是我失禮了,本來應該登門造訪,還麻煩你親自跑一趟不過,也不要緊,今天趙區長肯定不白來,今晚的節目表演,詩仙太白吟詩作對青年男女合唱一首送彆,保證讓趙區長不虛此行”
“總而言之,我們打開門做生意,玩的就是一個高雅!”
“我有信心,把這裡打造成國內頂級,國際一流的娛樂文化場所!”
“以後人人都知道這裡是東方百老彙!”
秦淼心裡都快笑傻了
謝龍的臉皮子在抽搐,心臟都快停止跳動了。
趙開泰的笑容也很尷尬,心想,“吹,你特麼再給我接著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