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良安仔細回憶了一下,好像這一家子都有這個問題,翻臉比翻書還快。
看看外婆,再看看二姨跟小姨,除了吳春華這個能力被弱化了,從上到下,說變臉就變臉,連給人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周良安這樣的脾氣就更加明顯了。
原來是祖上自帶的,這就是難怪了。
不過周良安在離開家的時候,把外婆總算是哄高興了,至於老媽等過兩天李文潔那邊停課回來的時候,她又會跟原來一樣滿足。
周良安搖了搖頭,“一家子都是成年人,難道就沒有一個像我一樣懂事一點?還搞什麼爭風吃醋,太不懂事了!”
周良安到了老癮茶鋪子。
王小虎、馬東易、劉宗權等人都杵在樓下。
看到周良安的車到了,劉宗權第一個跑上去,順手把周良安的車門給拉開,把老板給迎了下來。
劉宗權現在都卑微到這個地步了?
周良安瞅了他一眼,“你說我一個有手有腳的人,還需要你給我開車門?”
劉宗權嘿嘿一笑,也不多嘴,在這位難伺候的老板麵前說多錯多,反正做自己的事情就行了,老板多說幾句,自己好像也沒有那麼大的意見。
看到劉宗權的笑,周良安搖頭歎了一口氣,“在老項麵前放自然一點就行了,彆這麼卑躬屈膝的,弄得我好像天天在虐待你一樣。”
“沒有!”
劉宗權笑著搖了搖頭。
對劉宗權,周良安總體還是很滿意的,至少楊濤不在的這段時間,財務賬麵沒有任何問題,楊濤隨時都在查賬,以後隻會查得更厲害,他說沒問題,那就是真的沒問題。
他以為劉宗權到了這個地方會上去跟項海峰敘個舊什麼的,可是並沒有,說明項海峰當初退的時候,給他們幾個交代的非常清楚,也替他們幾個謀了一份更好的前程。
“走吧,上去!”
隨著周良安一聲招呼,一行人上到二樓。
項海峰退了之後並沒有將老癮茶鋪子交出去,這裡已經不再是像原來那樣隻擺一張麻將桌子,而是放了十幾張桌子。
項海峰坐在沙發那邊和幾個綿城來的人一起,他算是中間人,也算是替周良安在招呼著這幾位道上的人物,他們幾個今天指名道姓要見的人正是周良安。
然而周良安就像沒看到他們幾個一樣,徑直朝項海峰走過去和他握了握手,然後東張西望的看了一陣子說,“你不會把這兒變成了俱樂部吧?”
項海峰還長肉了,臉上的皺紋都少了一些,笑嗬嗬的看著周良安,“住在一起原來的那些老朋友想打個麻將,嫌彆人打的太大,所以我就把這個地方給騰了出來,給他們娛樂娛樂,就當是做好事了。”
周良安點了點頭,老項人生他沒有權利去指指點點。拿來調侃兩句還是可以的。
東拉西扯了半天,在座的幾個人不敢有任何的意見,就算其中的李德君心裡很窩火,到了三壩這個地方,他也隻得老老實實的坐在這個地方,不敢發出半點的雜音。
項海峰雖然身不在江湖,可是江湖上依舊有他項海峰的傳說,這一次讓項海峰出麵當這個和事佬,為的就是看能不能將七夕情人節那夜發生的事情給抹平。
“良安,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李老板”
“曾老板”
“許老板”
“這位是李德君,目前負責花橋巷那一代大部分的場子!”
項海峰給周良安介紹的時候,周良安笑得非常的熱情,一一和他們握手,包括李德君在內。
從周良安的笑容當中,李德君看到了一絲和解的可能。
“幾位老板過來,是希望能跟你談一談花橋巷的生意”
項海峰覺得話說到這個地方就差不多了,接下來交給他們自己解決,畢竟他也隻是一個中間人,如果不是看在當中有熟人介紹的份上,他一個金盆洗手的江湖人犯不著來趟這趟渾水。
曾老板先說,“周總,請問你也是做大生意的人,花橋巷那邊的生意估計也就是憑自己的興趣愛好開著玩的。”
許老板也說,“可是那邊對我們來說卻是身家性命財產,我們這些年賺的錢基本上都砸在那裡麵,現在這麼一鬨,每天都損失不少呀!”
“還望周老板高抬貴手,放我們一馬!”
周良安笑著笑著就不笑了,“你們今天是過來跟我炫富的還是過來跟我哭窮的?還是解決問題的?”
“如果你們是來炫富的,對不起,我比你們有錢。”
“如果是過來跟我哭窮的,我他媽又不是慈善機構,你們該找誰找誰去!”
“如果你們是要解決問題,是不是得把事情的起因經過結果給交代清楚了再來解決?你們是不是沒讀過書,是不是不知道記敘文得有一個事情的起因、經過、結果?”
周良安過來的路上都還在想,家族遺傳自帶的基因,說翻臉就翻臉,心理暗示了許多遍之後,發現這一招還真的挺好用,前一刻還笑眯眯的,後一點說黑臉就黑臉。
這幫人剛才還把自己當一個人物,轉臉看到周良安要吃人的樣子,他們也知道這件事情沒有那麼容易善罷甘休的。
周良安看了看身後這幾個人,在王小虎的身上找了找,又在馬東錫的身上找了找,最後從劉宗權的身上找出一把將近30公分長的砍刀。
“你沒事身上帶這個東西乾什麼?”周良安麵無表情的看著劉宗權問。
劉宗權乾笑了兩聲,“習慣了!”
周良安點點頭,“這不是個好習慣,改掉,你以後是個商人,不是流氓,也不是混混。”
項海峰剛才在幾個人的注視之下,本來想開口求情的,聽到周良安的話,兩眼一閉,再睜開的時候,就已經沒有了要插手這件事的意圖。
因為周良安已經給了他一個態度,那就是他曾經的那幫子手下,現在已經得到了周良安的重用,周良安把態度都已經擺到桌麵上了,如果項海峰還這麼不識趣,接下來周良安恐怕連他的麵子也不會給了。
哐啷!
周良安順手把這把砍刀直接扔在了李德君的麵前,“在花橋巷開店,雖然不能算是我的興趣愛好,但確實也沒打算掙什麼錢,所以生意什麼的,我也不在乎。我公司的員工現在還躺在醫院的病床上,生死未卜,當老板的必須要給他個交代呀,李德君,你也是個當大哥的,應該明白我的心情。”
“你看著辦吧!”
周良安叼了支煙,點火前笑眯眯地說,“我可沒讓你砍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