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蘭,你這個人思想怎麼這麼複雜呢?”
“我不是跟你說了嗎,今天晚上你一個人好好思考一下這個問題,這關係到你的將來,你的夢想,夢想啊兄弟。”
周良安在門外敲胡蘭他們房間的門,胡蘭的聲音從房間當中傳了出來,“去特麼的夢想!”
“周良安,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鬼主意。”
“讓我老老實實一個人在房間裡思考你出的問題,你就可以把於文靜留在你的房間乾你想乾的事?”
“做夢去吧,狗曰的!”
草!
周良安狠狠的罵了一聲,點了一支煙,大搖大擺的走回自己的房間,看著寬大的床,原本今天晚上可以跟於文靜在這上麵滾來滾去的,老子都已經把事情上升到夢想的高度了,胡蘭還是反應了過來,瑪的!
胡蘭都已經把於文靜搶回房間了,這個時候還不忘記教育於文靜。
“你說說,你怎麼會這麼不小心呢?我剛才走的時候為什麼你不跟著我走?”
“要是你就這麼遭了他的魔爪,後悔死你。”
“這家夥壞心眼多的很,隨時要對他提防著點,以後我不在你的身邊,時時刻刻都要好好照顧自己。”
“千萬不要被周良安那個狗東西占便宜。”
於文靜的臉很紅,她早就已經把自己當成了周良安的對象,那麼既然是對象的話,又哪存在占便宜這一說。
不過對於胡蘭的教育,於文靜還是要接受,她點點頭,“我知道了,你不要生氣,良安剛才讓你想的兩個問題,你趕緊想一想吧。”
“誰知道出了兩個鬼問題是不是他自己胡編出來了?”
胡蘭雖然嘴上這麼說,在於文靜收拾洗漱完畢了之後,她還是老老實實的坐在桌子跟前,在琢磨著周良安對他提出的這兩個問題,晚上也隻睡了幾個小時,以至於第二天早上起床吃早飯的時候,人都昏昏沉沉的。
大家都很好奇,平常周良安早上要睡懶覺,為什麼這一天早上會起來這麼早?
周良安是奔著這家飯店的早茶來的。
“東方飯店最出名的就是這個廣式早茶。麵點師是個老太太,從洲海那邊請過來的。”
“很多人不在這個地方住店,但是就為了來這個地方吃早茶!”
周良安一邊介紹,一邊點了叉燒包、蓮蓉包、蝦餃等廣式特色的餐點。
“昨天晚上沒休息好吧?”
“多吃一點。”
“你的臉色好差呀!”
於文靜記得把麵前的餐點全都推到了胡蘭的麵前,周良安沒好氣的白了於文靜一眼,手裡從包子身上摳了一塊麵下來捏了一個月牙,啪的一下貼在了胡蘭的額頭上。
“你看看,她演包青天都不用化妝,臉黑的跟鍋底似的,你是怎麼看出她臉色差的?”
胡蘭氣的又要破口大罵的時候,馬東錫趕緊從她的額頭上把那個月牙摳下來,然後扔嘴裡給吃了,用這樣的方法來讓胡蘭消消氣,然後又給胡蘭的碗裡夾了一塊燒麥。
胡蘭本來想吃兩口的,但是實在是想不通,“秀海服裝廠都已經沒有了,你來告訴我,能怎麼生產?”
“你他媽自己長個腦子不會用的嗎?”
“我要是什麼事情都告訴你,以後你和馬東錫在這邊碰到問題是不是也跑回三壩去問我?”
“要是什麼都不懂,你就老老實實去打工,省得我在你身上花那麼多時間。”
被周良安臭罵了一頓之後,胡蘭又老實了,繼續開始思考周良安給他出的難題。
還要在島城待上一天,周良安這一天準備帶他們出去逛一逛,於是上午去了沙子口趕集,然後去嶗山,又在石老人那合了影。
下午的時候,幾人來到海邊看著遠處艦隊的碼頭邊,幾輛補給車正在往潛水艇當中運送補給,旁邊穿著水兵服的小哥哥們看起來英姿颯爽,帽後的飄帶隨風飛舞,讓人對那一身衣服有了向往和期待。
這裡是艦隊駐地,那邊應該就是快艇支隊了吧?
周良安記得順著這個環海公路往上走走,就是快艇支隊的供應站,再往上走,就是艦隊招待所。
周良安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過,他父親以前就是在這裡當的兵,新兵連的時候在雲港,然後分到了島城沙子口,後來轉業回去了老生產基地。
多年以後周良安事業有成時,來到這個地方緬懷父親,可是這裡早已經麵目全非。
就比如,現在的海岸線上密密麻麻停的都是漁船,可是再過幾年時間,這邊的漁船就會全部消失了,這一片海岸線也會被政府收回,將它變成海水浴場。而這一片原本是漁民居住區的,也會變成海濱彆墅,商業住宅樓。
至於艦隊基地,直接變成了博物館,用來搞愛國主義教育和參觀使用。
隻有這一刻還能看到它原本的樣子,看到它,周良安的腦海當中漸漸的浮現出了父親的容貌,水兵服,無簷帽,黑飄帶,還有飄帶上的船錨,都清晰地出現在周良安的腦海當中。
馬東錫的眼睛都看直了。
“其實以前我也想去當兵,當水兵!”
聽到這話的時候,周良安白了馬東錫一眼,“你們這些人渣怎麼總喜歡往部隊跑呢?部隊什麼時候成了垃圾回收站了?”
胡蘭還在關心馬東錫被周良安罵得這麼慘的時候,馬東錫卻關心,“我們?除了我,還有誰啊?”
周良安哼哼一笑,想起了邏輯鬼才,鐘陶!這個逼還說年底想去當兵
在周良安的心裡,軍人就應該像他父親那樣行得正,坐得端,就算是退伍轉業,也將部隊的作風和習性帶到平日的工作當中
馬東錫想去當兵,周良安大概還可以接受一下。
鐘陶?這不是惡心部隊,惡心人嗎?
看到周良安有點出神的樣子,於文靜拉著他的手,小聲問,“你怎麼了?”
“我想我爸了。”
於文靜的心裡顫了一下,雖然於德順的腿受了傷,可是他的命還在,於文靜還有父親。
而周良安卻是一個已經失去父親八年的人。
聽到周良安的話時,語文竟不自覺的朝著他的身上靠了靠,“彆彆難過,我陪著你。”
“那你唱歌給我聽!”
“啊?你你想聽什麼?”
“軍港的夜。”
“我我不會”
“沒關係,我唱一句你學一句軍港的夜啊,靜悄悄,海浪把戰艦輕輕地搖”
“唱啊,於文靜你唱不唱?你要是不唱,我把胡蘭扔海裡喂魚,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