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留在三壩過完正月十五才來上班,就是因為我知道家裡要出事,讓你在家裡好好的守著外婆。”
周良安並沒有吞吞吐吐,而是趁著於文靜還沒回過神來的時候,上去就是一通亂棍,“我二姨不懷好意的給我媽介紹了一個對象。”
“那個不要臉的老頭子,天天都賴在我們家裡。”
“二姨她兒子當了逃兵,現在想讓我出麵幫忙,他們兩口子也賴著我們家。”
“家裡現在都能湊一桌麻將,還多出一個買馬的!”
“憨憨,要是你在家多好呀!至少外婆看著你,她就不會那麼上火了。”
於文靜的眼睛都急紅了,眼淚在眼眶當中打轉,就像做錯事的孩子一樣扁著嘴,“對不起!”
還不錯,還還知道主動道歉了。
等等!什麼地方不對勁吧?白靈都傻了,明明是良安哥,剛才跟那個壞女人兩個手挽著手,為什麼梁安哥才剛剛說了幾句話之後,文靜姐就道歉了,這是什麼情況?難道是我年紀太小,看不懂?
這叫移形換影,也叫移花接木,反正是什麼就隨便吧,總而言之轉移話題和注意力,,永遠是解決問題的最佳方式。
於文靜光顧著自責,哪有功夫管周良安和賀雪怡兩個是不是手挽著手?
“白靈,去找你大哥吧!”
“哼!”
“你再哼一聲,我就把你的紅領巾給沒收了!”
白靈緊張的捂著胸口的紅領巾,朝周良安吐了吐舌頭,這才從房間當中跑出去。
楊濤覺得周良安在這個時候應該會跟於文靜作出一些解釋,看到於文靜那傷心的樣子,楊濤猜測,於文靜應該是真的傷心了,這應該是周良安的劫數吧!
本來想看周良安翻車的,楊濤在這一刻心裡又有些不忍。
李文潔、於文靜、賀雪怡三個女人,周良安對他們每一個人的感情應該都是一樣的,但是站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上來看,於文靜應該是最招人憐惜的那一個。
周良安這個狗東西……楊濤在心中嘀咕了一句,暗想,希望良安不要給文靜帶來太大的傷害吧!好聚好散。
楊濤又看了看身邊的那位趙工,這狗日的為什麼滿臉都是興奮的神色,他好像很高興的樣子呀?他眼中滿滿的都是激動,還透露著期待,一雙拳頭捏的緊緊的,頻繁出入鼻孔的白色水蒸氣可以體現出他現在整個人的狀態都處於亢奮的階段。
楊濤頓時覺得他的樣子看起來更加的眼熟了,他身上的這股狀態在哪裡見過呢?
楊濤還是想不起來。
周良安不是好人……趙工緊緊的咬著自己的牙關子,他看了小學的掛牌儀式,他看到了賀雪怡的手,挽著周良安的臂彎,他看見周良安和賀雪儀眉來眼去,這都是對周良安和於文靜之間感情的褻瀆。
周良安,你這個花心的男人,怎麼配得上於文靜?
文靜,你彆怕,就算沒有了周良安,還有我……
有錢沒什麼了不起的!,縱是有家財萬貫,也隻是一日三餐。縱有良田萬畝,也隻睡半張床足矣。
文靜,我不在乎你的過去,來吧……
趙工已經做好了心理建設,他甚至差點要張開懷抱,流著淚的於文靜下一刻也許就會從房間當中衝出來,在這個時候趙工應該挺身而出,痛斥周良安的卑劣行徑,痛斥他是一個花心的男人,他是一個不負責任的男人,他更是一個不值得托付終身的男人。
楊濤越來越看不明白,從趙工身上散發出的這種氣勢是什麼情況?他會不會代入感太強了?吃瓜要有吃瓜的覺悟,不興這麼上頭的!
然而就在這時,楊濤看見趙工的臉皮子一抽,剛才的興奮和激動頓時不見了。
楊濤也下意識的朝屋子裡看去,隻見於文靜這個時候乖巧的坐到了周良安的身邊,下一刻周良安摟住了她的腰,而俞文靜則倒在周良安的頸窩當中,哭得更厲害了。
楊濤的嘴皮抽了一下,草了,過關了?
不過在在楊濤的臉上,很快就露出了坦然的笑容,這樣應該是最好的結果,要不然於文靜該多傷心呀!
楊濤出了煙頭,準備離開的時候,他發現旁邊的那個男人就像被凍成了冰雕一樣,這個家夥剛才臉上的亢奮已經變成了失落,還有不解。
雖然他沒有說話,但是那表情仿佛在反複的問自己,“為什麼?為什麼?”
嗬……楊濤冷笑了一聲,曾幾何時我也看不懂周良安的操作,現在同樣看不懂,隻知道他很秀,秀的頭皮發麻,習慣了就好。
楊濤在路上留下了一串腳印,趙工卻杵在那兒,像一根凍僵的路牌標識,眼巴巴的看著屋子裡,周良安將於文靜摟得緊緊的。
都已經準備好了,張開懷抱,來給於文靜送上一個安慰的擁抱,於文靜轉頭就倒入了周良安的懷裡。
“不會的,事情不是這樣的!他們之間應該出現了無法挽回的矛盾,現在隻不過是以擁抱的方式來結束。嗯,一定是這樣的。”趙工想。
這時周良安又在於文靜的額頭上親了一口。
噗……被暴擊過後的趙工又想,“沒事的沒事的,這個吻代表著他們之間的關係真正結束了,這就是吻彆吧?”
堂屋的門關上了,縫隙當中的燈光也熄滅了,旁邊的臥室當中亮起了燈,兩道人影透過窗戶,能夠看見僅僅的依偎在一起。
趙工吞了一口唾沫,不會的,他們隻是因為客廳當中太冷,還需要在臥室當中說一會兒話,一定是這樣的……
臥室裡的溫度很低,被窩裡的溫度卻很高,周良安俯瞰著於文靜,她緊張的抱著胸口,卻被周良安無情地掰開了雙手,死死地摁在床頭。
“良安……你這個壞蛋!”
咯吱……咯吱……咯吱……
趙工的雙手雙腳已經失去了知覺,半張的嘴如同被凍僵了一樣,久久的合不上,試圖想要動一動下巴的時候,才發現全身如同脫力一般,嘩地癱坐在雪地當中,眼淚都滾出來了,“為什麼,為什麼……”
楊濤在賓館的二樓遠遠的看到這一幕的時候,突然心頭一震,“臥草……臥草……這不是曾經的我嗎?不是的,不是的,彆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