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 左飛,送一千塊錢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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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簡短的對話完畢後,同時撲向孟海拳打腳踢起來,不一會兒就將他揍得奄奄一息了。打完了孟海,阿虎指著後麵的龐悅說:“這他媽怎麼回事?”我扭頭一看,龐悅捂著肚子蜷縮在地,鮮血源源不斷地從他指縫中滲透出來,而黃傑早就不見蹤影了。

估計是看我這邊沒事了,猴子他們也撲到趙鬆和高磊那邊繼續去看熱鬨了。

“快,幫我打個12o……”龐悅麵色白,哆哆嗦嗦地說道,估計真是被嚇壞了。

“我cǎo,你他媽撐著點,可彆死在這啊。”阿虎一邊罵一邊打著12o,他雖然討厭龐悅,但還不至於見死不救。電話很快打通,阿虎說了一下情況,報了一下地址,“什麼,已經有人打過啦?行,知道了。”放下電話,“說是救護車已經在路上了。”

龐悅痛苦地說:“阿虎,你看看我腸子是不是流出來啦。”

“你媽,惡心死了,我才不看。”

“我快死啦,我撐不住啦,你倆抬著我往外走唄,彆在這死等救護車啊。”

阿虎看看我,我說:“你剛才和孟海合起來打我一個,現在還想讓我救你?”

“我cǎo你個不要臉的,竟然和孟海串通?!”要不是龐悅已經這個鳥樣,阿虎估計都要上去再踹兩腳了,“上次我們被反殲,是不是你小子泄的密?”

龐悅不敢承認,就是可憐巴巴地說:“阿虎,你先送我去醫院吧。”

阿虎可不管這個,他上了頭也是很可怕的,衝過去按著龐悅的腦袋使勁往地上拍了幾下。

“到底是不是你泄的密?”

龐悅都快哭出來了:“是是是,阿虎你先送我去醫院吧……”

“送你媽個逼!”阿虎氣的臉色都青了,又衝到奄奄一息的孟海麵前,抓住他衣領來回甩了幾個大耳刮子,“真他媽能耐啊,連胖悅都收買啦!”一拳砸過去,把孟海的鼻梁骨都砸歪了。阿虎瘋的時候,我就舉目四望,現我們這邊是徹底敗了,基本都是體育生追著藝術生在跑,而趙鬆也被高磊壓在地上狠狠打著,猴子他們還在旁邊叫喊助威。

“阿虎!”我叫了阿虎一聲,然後迅朝著趙鬆和高磊跑了過去。

高磊和趙鬆兩人都很恐怖,臉上都是血,趙鬆已經沒力氣了,高磊還是很瘋的樣子,騎在趙鬆身上一拳一拳地砸著,這個看上去文質彬彬的斯文男太可怕了。我衝過去一腳踹在他後背上,將他從趙鬆身上踹了下來,阿虎也跟著跑了過來,一腳踹著高磊的腦袋上,高磊本來就沒什麼力氣了,被我倆這麼一弄,直接倒地上起不來了。

“哎呦,忠仆護主啊!”猴子大叫:“趙鬆,你這倆兄弟真是好樣的!”

這時候神奇的一幕生了,趙鬆就跟滿血複活似的,一下就跳了起來,跟著我和阿虎一起打著高磊。剛打了還沒幾下,就看見四麵八方過來好多人,至少有十來個體育生朝這邊跑了過來,我們三個趕緊就往操場外麵跑。連趙鬆都跑了,其他藝術生也都開始跑,雖然這次兩邊受傷的都挺多,但總體來說還是我們輸了,而且輸的很慘。

跑到操場外麵,就看見一輛救護車駛了過來,我們又趕緊給救護車讓道,那些體育生也不追我們了,衝著救護車大喊:“裡麵,裡麵!”我們繼續往外麵跑,隊伍徹底亂了,屬於各跑各的,不過我和阿虎、趙鬆三人始終一起跑著,一直跑出學校,才停下來慢慢走著。

我們三個人裡,就屬趙鬆受傷最重,兩隻眼睛都腫起來了。趙鬆的神情很低落,因為這次敗的太慘了,雖然最後一刻給了高磊幾下,但那幾下還是無法彌補趙鬆此刻失落的心情。

我和阿虎把趙鬆送到醫院,讓外科醫生給他處理一下。今天是周六,醫院值班的是個挺年輕的大夫,看上去好像剛畢業的樣子,想在我們麵前扮演一下成功人士,一邊給趙鬆擦藥一邊還數落我們,說他上學的時候像我們這樣的學生可多了,整天就知道拉幫結派的打架,最後都一事無成,有回家種地的,有在工廠上工的,有一個混成黑社會老大了嗎?沒有!然後他又顯擺自己,說自己從小成績優異,一畢業就分到醫院工作了,前途似錦光明無限,比我們這些小混混活的有意義多了。我們一開始不搭理他,他就一直叨叨個沒完,後來趙鬆吼了他一聲,說你再嘰歪就弄死你個小**,嚇得那大夫一句話也不敢說了。

其實那大夫說的也對,好多混混就是在學校裡抖抖威風,一進社會就什麼都不是了,又不是人人都能當黑社會老大!給趙鬆處理完了,阿虎也簡單處理了一下,然後我們三個就出了醫院。好幾個人給趙鬆打電話,趙鬆語氣很不好的罵他們,讓他們該滾去哪就滾去哪。我們三個在街邊喝了碗羊湯,阿虎趁機把龐悅的事說了,氣的趙鬆當場就摔了一個碗,還差點和羊湯店的老板打起來,總之這一天確實是糟糕透了。

喝完羊湯,我們就散了,他倆回學校,我回家,他們這才知道我家在東城,我解釋說我家搬來才半年多,平時又住宿舍,也算是外地的。不知道怎麼,我感覺他們知道我家是東城的以後,好像對我有些高看了一眼。我當時有點哭笑不得,沒想到“本地”還是“外地”在七中這麼重要,想起阿虎說自己是個“血統低賤”的外地藝術生,雖然有點自嘲的味道,但在七中好像就是這樣,外地生處於最底層的地位,這和我們一中可太不一樣了。

我很奇怪這種心理是怎麼形成的,本地生到底有什麼可值得驕傲的?

回家的路上,我先給黃傑打了個電話,得知他們外地的體育生正在搞慶功宴,背景音裡一片雜亂和歡呼,隱隱約約還聽見高磊說了一句:“黃傑,你這次表xiàn不錯,來咱倆走一個。”我趕緊說你忙吧,便把電話掛了。回到家裡,我爸在家,看見我就跟看見外星人似的。

“喲,還知道回家啊?”

我嘿嘿一笑,坐下來陪他老人家一邊看電視一邊聊,他問我在新學校咋樣,我說挺好的。他又關照我說,不管你在乾什麼,我不會乾涉你的路,但是你不能落下學習。這也是我爸一直念叨的問題,因為他說學習對一個人來說太重要了,那些知識即便現在看上去枯燥無味,到後來就慢慢顯出威力來了,絕對是一輩子的精神財富。還好我在一中最後一次的期末考試成績不錯,我爸也沒有太念叨我的學習,反而問起了我和王瑤的事。

“轉到七中以後,沒和人家姑娘斷了聯係吧?學習雖然重要,戀愛也很重要啊!”

“……爸你就彆操心我倆的事了。”

吃過飯後,我回到自己臥室,給王瑤打了個電話,正聊的歡呢,突然有人催線,我就跟王瑤說等一下,然後把另一個電話切了進來,高棍兒的聲音立刻傳了過來:“左飛,立馬來醫院一趟,悅哥正在做手術!”我心裡一樂,心想去你媽的吧。

“去不了,我在家呢。”

“那不行,悅哥做手術沒錢,你送一千塊錢過來!”

我更樂了:“我哪有錢啊。”

“左飛,你裝什麼呢,都知道你有錢!悅哥現在落難你不管?等他好起來看他怎麼收拾你!”

“上次虎哥他們受傷,不是鬆哥親自籌的錢嗎,要不你給鬆哥打個電話試試?”

“哦,對,我把這事給忘了。”高棍兒把電話給掛了。

我心想這人也是個逗逼,而且逗的不輕。

過一會兒,高棍兒又打過來了:“鬆哥說讓悅哥死了算了,他這是什麼意思啊?”

“就是想讓龐悅去死唄。”我直接把電話給掛了。

在家睡了一天,星期天下午阿虎給我打電話,讓我晚上早點去學校,說鬆哥要開會,還小心暗示我,要提拔我當老大了。說實話,心裡還是挺興奮的,這麼長時間的辛苦沒有白費。下午,我洗了個澡,換了身衣裳,把自己弄的精精神神的,感覺當初當市一中老大也沒這麼隆重啊。或許是因為,那位子是猴子給我的,而這位子是我自己爭來的原因吧。

晚上7點,我趕到美術室的時候,已經有好多人在了,基本都是昨天參戰過的,沒來的則是因為受傷嚴zhòng的。而且我還現,龐悅的十來個小弟都來了,我一過去就自覺地和他們站在了一起。高棍兒一見我,就神色緊張地說:“左飛,咱們完蛋啦!”

“蛋啦。”四眼弱弱地說。

我剛想問怎麼完蛋了,趙鬆已經走了進來,一進來就問:“人齊了沒?”

阿虎答:“除了受傷的兄弟,其他人都到了,胖悅的兄弟也都來了。”

趙鬆點點頭,沉著一張臉走到我們這十幾個人麵前,其他人都在一邊站著,露出些幸災樂禍的笑容。阿虎朝我招手,讓我到他那邊,但是現在的氣氛已經不適合走來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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