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想,腦子有屎才會打你們這種女生的主意,趙鬆和韓羽良都是有受虐傾向。我把韓羽良的事和上官婷說了說,希望她能幫忙牽線搭橋,幾個人坐下來說一說,給韓羽良一個解釋的機會。上官婷聽完了,寫道:坐一坐可以,我不保證朱見秋能原諒韓羽良。
我開心地說:“足夠了,謝謝你。”
中午放學,我把事情跟韓羽良一說,韓羽良激動地都快蹦起來了,抱著我說:“謝謝飛哥謝謝飛哥。”據他的表述,除了第一次見朱見秋時多說了幾句話外,其他場合再遇見她連句話也說不上了,所以這一次見麵非常重要,韓羽良決定喚醒朱見秋的記憶。
其實,除了幫韓羽良外,我也有我的私心,我想問問朱見秋趙鬆在病房裡是個什麼狀況,如果可以,我還希望她能幫另外一個忙……
下午,我在美術室畫畫,韓羽良在我身邊寸步不移,馬傑見到這個情況,也跟在我身邊不肯動彈。過了一會兒,上官婷給我短信,說她和朱見秋在食堂喝奶茶。
我立刻收拾了畫板,讓韓羽良跟我走,馬傑急了:“飛哥我呢?”
“我和韓羽良去辦點事,你在這裡等我。”
“辦什麼事啊還得背著我,帶我一起去唄。”馬傑快跑兩步跟上我倆。
我捶了他一拳:“彆跟這傻啊,哪天我叫你去辦點單獨的事。”
“好。”馬傑這才站住不動了。
路上,我就跟韓羽良說,咱們要裝作和她們偶遇的樣子知道嗎,不能叫上官婷為難。
“知道知道。”韓羽良猛烈點頭,眼神中充滿期待。
下午時分,食堂裡沒多少人,溫暖的陽光照射進來,我一眼就看見上官婷和朱見秋坐在角落的位置,兩人一手一杯奶茶,正在聊著什麼,朱見秋不時皺起眉頭。兩個女生長得漂亮是漂亮,可惜有種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冰冷氣質。
韓羽良一看,就著急地往那邊跑,我一把就將他拉住了:“咱們也得買點什麼吃著,不然空著手過去可不像是偶遇啊。”
“有道理。”
我把韓羽良領到售賣小吃的窗口前麵,點了奶茶、烤腸、玉米棒,還有兩杯爆米花。
韓羽良嘿嘿笑著:“飛哥,跟著你就是好,還能吃上這麼多東西。”
“……你誤會了,這些東西是你出錢的。”
“啊?”
“啊什麼啊,我是幫你辦事,你買點吃的怎麼啦,要不咱們現在就回美術室!”
“彆啊,我這就出錢。”韓羽良哭喪著臉把錢出了。
“高興點,你馬上就要和朱見秋見麵了。”我拍了拍韓羽良的肩膀。
“是的是的。”韓羽良強打精神,付過錢後又笑了起來。
我現我的舉動越來越像猴子了,他以前就這麼忽悠過我,還有一次讓我付了整個網吧的夜宵呢,真是近朱者赤、近猴者黑啊。我抱著一堆東西,和韓羽良喜滋滋地走了過去。
“上官婷,你也在這啊!”我故作驚喜。
上官婷抬頭看了我一眼,立刻拿起桌上的紙和筆寫道:是的,你也來了!
我一頭黑線,真沒想到上官婷來食堂還拿著紙和筆,我又看著朱見秋說:“哎,是你啊,真夠巧的嘿。”韓羽良在我旁邊說:“夠巧的夠巧的。”
朱見秋驚訝地看著我倆,但是並沒搭理我倆,而是問上官婷:“你認識他倆?”
上官婷說:“這個是我同桌,叫左飛,那個我就不認識了。”
“我叫韓羽良,上官婷大美女你好!”
上官婷立刻皺著眉,在紙上唰唰寫了幾句話:左飛,讓你朋友放尊重一點!
我拍了韓羽良腦袋一下:“彆亂說話啊,你踏踏實實坐著就行。”
“哦哦。”韓羽良摸摸腦袋,坐了下來,我也把一堆東西放下,坐了下來。
“上官婷,你讓他們坐下?!”朱見秋驚訝地看著上官婷,又說:“還有,你和這個左什麼飛的說話,為什麼要用筆寫啊?”
“我就叫左飛,不叫左什麼飛,咱倆也不是第一次見麵了,你怎麼連我名字都記不住啊!”
“我為什麼要記住你的名字!”朱見秋恨恨地看著我,語氣表情跟上官婷簡直如出一轍。
靠,真是閨蜜啊!
上官婷說:“左飛是我同桌,和我關係不錯。”
“和你關係不錯?!”朱見秋震驚地看著上官婷,似乎比看見外星人還不可思議,她又伸出手來摸了摸上官婷的額頭,“天啊,你怎麼會和男生關係不錯!”
“是的,上次我見到了左飛的女朋友,是個非常棒的女生,我覺得能有這樣的女朋友,左飛應該和其他男生不同,所以試著和他交流了一下,現他確實挺不錯的。不過,因為他女朋友不讓我和他說話,所以我一直用筆和他交流。”
上官婷一邊說,一邊在紙上寫道:左飛,介紹一下你的這位朋友吧。
“啊,這是韓羽良,朱見秋你應該也見過很多次了,他說他小時候就認識你,我不知道是真是假,所以帶他過來確認一下,沒有彆的意思。”
朱見秋哼了一聲,衝上官婷說:“這是你安排好的吧?”
上官婷在紙上唰唰寫道:怎麼辦,被她識破了。
朱見秋也看見了,嚴厲地說:“上官婷你什麼時候變得和男生這麼親近了?太讓我失望了!”
上官婷繼續寫:怎麼辦,朱見秋罵我了。
我差點一頭栽倒在桌上,不知道該說上官婷耿直還是蠢萌?
“朱見秋,是我拜托上官婷的,因為我這位朋友――”我拍了拍韓羽良的肩膀,“想到小時候曾經對你做過的事就倍感慚愧,一直想當麵對你道歉,希望你能給他這個機會。”
朱見秋冷冷地說:“道歉就不必了,因為我完全不認識他,也不知道他小時候做過什麼事。”
“你怎麼會忘了呢!”韓羽良激動地站了起來:“我是小良啊,咱們小時候在一起玩過,你不記得狗蛋、小刀、三兩了嗎?三兩比咱們都大,是我們那幫孩子的老大,有一次他把你的城堡踹爛了,還讓我們……”
“你胡說什麼?!”朱見秋突然打斷了他的話:“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請你不要再用這種拙劣的方式搭訕了好嗎?我特彆、特彆討厭你這種男生!”說完,她站起來就走。
韓羽良一下傻了,呆呆地看著朱見秋的背影。
在朱見秋走出去十幾步後,我冷不丁說了一句:“朱見秋,你準備逃避到什麼時候呢?”
朱見秋一下站住。
“六七歲的事,你也能記恨到現在,心眼是不是太小了點,韓羽良不斷向你道歉,況且他還不是始作俑者,你就不能敞開心扉麵對過去?你這樣很讓我覺得看不起啊!”
朱見秋沒有回過頭來,可是脊背在輕輕地抖。
“飛哥……”韓羽良緊張地看了我一眼。
我沒搭理他,繼續說道:“誰小時候沒犯過錯,連個改正的機會都不肯給彆人麼?”
朱見秋突然轉過頭來,恨恨地說道:“憑什麼我就一定要原諒彆人?小時候的事?誰沒犯過錯?嗬嗬,說出這種話的人,一定是從小衣食無憂,從來沒被人欺負過,甚至總是欺負彆人的人吧?在你們眼裡,這些都是小事,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可是,你們有沒有想過我們的感受?我們被打、被罵、被侮辱,生活在無邊的黑暗裡,我們惹不起,總能躲得起吧?是啊你們長大了,知道自己以前做錯了,所以想道歉了、想懺悔了,那我們這些被欺負過的,就該老老實實地接受,一句輕巧巧的對不起,我們就該伸出手來、張開雙臂擁抱你們麼?如若不然,就該被扣上小心眼的帽子?嗬嗬,抱歉,我真沒那麼大氣!那些欺負過我的人,我不光以前記著、現在記著,一輩子都記著!我沒有能力報仇,還沒有權力記恨麼?”
我呆呆地看著朱見秋,我從小到大都沒被人欺負過,即便來到東城上了一中,短暫的挨過幾頓打,後來也在猴子的幫助下很快逆襲,所以還真的理解不了朱見秋的心理。可是,我仍舊能從她的眼神裡、語氣裡感受到那種來自內心的絕望和痛恨。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我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莊子有句話說,子非魚焉知魚之樂,後人又加了一句知魚之樂焉知魚之痛?說的就是這個道理,你沒有彆人的經曆,永遠不會知道彆人的快樂和痛苦!所以,麵對朱見秋的痛苦,我既然無法理解,也就無法評價。
韓羽良晃晃悠悠地站起來,我都沒主意到這小子的眼眶已經紅了。
“朱見秋,對不起,我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說一句對不起。或許這句對不起在你看來隻是輕巧巧的三個字,在我心裡卻猶如大山一般沉重,為了這三個字,我已經等了將近十年!我無法理解你的痛苦,就如你無法理解我的痛苦!你相信嗎?十年前我就已經喜歡你了,在我眼裡,你是天使,是雲朵,是天空,是大海,是春天的花,是秋天的果,是夏天的風,是冬天的雪,你是這世上最美好的存zài,我以為我能傾儘一qiē來保護你,包括生命!可是,當三兩欺負你的時候,我卻軟了、怕了,因為他是那麼的強大,猶如大魔王一般的存zài,我卻沒有能力去當守護公主的騎士!後來,他讓我們也欺負你的時候,我也上了,因為我怕,我的心在滴血,那個時候我才知道自己的無用和懦弱,每一個男孩心裡都有一個英雄夢,可是英雄卻不是人人都能做的。我恨自己的窩囊,恨自己的弱小,這件事就像個毒瘤,時不時地就在我心裡作,痛苦的我死去活來,煎熬的我輾轉難眠。這十年來,我不斷地鍛煉自己的身體,渴望有一天能再見到你,渴望有一天能用自己的肩膀來保護你!直到半年前,我終於又遇到了你,我相信上帝聽到了我的呼喊,聽到了我的祈禱。見秋,給我一個機會好嗎?我長大了,我成熟了,我有資格做你的騎士了!”
韓羽良說完,已經淚流滿麵、泣不成聲。
而朱見秋,同樣滑下兩行清淚。
接著,她又“噔噔噔”的跑過來,狠狠一拳砸在韓羽良的臉上!
說:
排除去年代久遠的愛上痞子女,從2o11年的拒入黑道,到後來的年少輕狂、無法無天,再到現在的誰與爭鋒,其實我的主線從來都不是“搶地盤”和“爭老大”,而是一直在“欺負”和“被欺負”之間做著思考。我的文筆不夠好,思想不夠成熟,卻一直在為此做著努力。
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我受過欺負,也欺負過人,同時知道這兩種感受,能寫出來,能帶給大家一些思考,而不是簡單的看過就忘的網絡小說,也算是我的功德一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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