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著口袋裡的套套,心裡說不出的輕鬆愜意,還是王瑤考慮的周密,不然我們就要鑄下大錯啦。走著走著,腦子裡突然閃過一個念頭,上次和馬曉茹在一起就沒做安全措施吧,一晚上來了三次會不會……我晃晃腦袋,不敢再想,加快腳步朝著賓館走去。
快到賓館的時候,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震了一下,我一個激靈,拿出來一看,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馬曉茹給我了一條微信:飛哥,好點了嗎?
還好隻是普通的問候,我靠在賓館門口的牆上回複:沒事,紮的那刀並不很深。
馬曉茹:你還在病房嗎?我想過去看看你。
我看看時間,這都11點多了,她怎麼還想過來啊,便說:你和誰?
馬曉茹:我一個人。
我一看,就覺得不對勁,說:彆了,我女朋友也在,都已經睡了。
馬曉茹:哦,好吧。
我剛鬆了口氣,馬曉茹又過來一條:飛哥,我說個事,你彆太著急啊。
我的後背沁出一層冷汗,雙手都微微有些抖,心裡祈禱著千萬不要、千萬不要啊!
過去一條:你說。
馬曉茹:我可能是懷孕了。
接著,馬曉茹又過來一張圖片,那是一支測孕棒,上麵顯示著兩條紅線。我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知道這是懷孕的意思!我看著這句話,看著這張圖,腦子裡像打雷一樣轟隆隆的響,我還是第一次遭遇這種事情,手腳涼、軟,完全不知該怎麼辦了,之前輕鬆愜意的心情完全灰飛煙滅,取而代之的是沉重、恐懼、慌張、無所適從。
五分鐘前,我還在猜測馬曉茹會不會懷孕;五分鐘後,這個消息便得到了證實。
我這算是預言家嗎?
我拿著手機了半天的呆,這段時間裡腦子一片空白,直到馬曉茹又來一條:飛哥?你還在嗎?
我才迅回複:在。
事情既然生,總得需要解決,我不是一個喜歡逃避問題的男人。
馬曉茹又過來:你彆著急,或許測的不準,我明天早晨再試一下。
我:好,明天早晨你再告sù我結果。
放回手機,我才重新走進賓館。回到房間,王瑤已經洗完澡了,正坐在床上看電視,身上裹著一條白色浴袍,露出的皮膚如牛奶般白皙,頭還濕漉漉的,看上去無比誘人。如果是平時,哪怕是十分鐘之前,我都會如狼似虎地撲過去,然後再被王瑤笑罵著轟去洗澡。
可是現在,我卻一動不動。
“買了沒有?”王瑤笑嘻嘻的。
“買了。”我把套套掏出來給她看。
“嗯。”王瑤的臉又紅了,畢竟也是第一次,“你趕緊去洗澡嘛。”
我把套套放在桌上,轉身就進了衛生間,將衣服脫在洗手池的台上,還把腰上纏著的繃帶扯了下來,拉開洗手間的門走了進去,裡麵還濕漉漉的,王瑤剛在這裡洗完澡,四周似乎還飄著一絲她的體香。要是平時,我肯定現在就開始意淫了。
我打開水龍頭,溫熱的水澆在我的身上,我緩慢地洗著自己的身體,腦中依舊一團亂麻,我告sù自己要冷靜,但始終靜不下來。終於洗完澡了,我擦乾身體,裹著浴袍走了出去。
王瑤看了我一眼,又假裝若無其事地去看電視,可她微微抖的身體暴露了她的緊張。我朝她走過去,每一步都很沉重,腦子裡一直在想著馬曉茹的事。馬曉茹真懷孕了怎麼辦,我要陪她去打胎的吧,要不要告sù王瑤?肯定不能說吧,這種事還是瞞過去吧,隻要馬曉茹不往外說,也就天知地知我知她知了。
我坐在了王瑤身邊,也看著麵前的電視,湖南台正播著綜藝節目,幾個主持人裝瘋賣傻,倒是還蠻好笑,可我一點都笑不出來。王瑤也笑不出來,不時地用餘光瞅瞅我,我知道她在想什麼,可我現在哪裡還有心思?而王瑤是個女生,就是再豪放、再大膽,也不會主動撲過來做些什麼。於是,我們兩個就一直這樣沉默著、沉默著。
終於,王瑤察覺到了我的異狀:“左飛,你怎麼了?”
“沒怎麼啊。”我衝她笑笑,不過我想,肯定比哭還難看。
“不,你肯定有事。”王瑤轉過我的身體,和我麵對著麵:“左飛,你瞞不過我的,我這雙眼睛毒的很,你肯定有事,你跟我說吧,咱們一起解決。”
看著王瑤真誠的臉,她是真的在關心我。那一瞬間,我特彆想把實情告sù她,可我最終還是放棄了,我實在太怕、太怕失去她了。
我又笑了笑:“真沒事,就是緊張,畢竟咱倆是第一次,我怕做不好麼。”
“……”王瑤沒有說話,她定定地看著我,大概是察覺到我在說謊了。
“算了,睡吧。”王瑤躺了下去。
我起身關了燈、關了電視,也躺了下去,我們同床共枕,卻沒有相擁而眠。王瑤很快進入夢鄉,而我始終都睡不著,我很害怕天亮的到來,很害怕馬曉茹告sù我她真的懷孕了。我一支煙接著一支煙的抽著,甚至拿出手機開始搜索東城哪家醫院流產手術做的比較好。我的心裡很重,像是被一塊大石頭壓著,有那麼幾分鐘都快喘不上氣來了。
“左飛……”王瑤不知什麼時候醒了,在黑暗中朝我擁抱過來。
“嗯。”我趕緊抱著她。
她的身體溫熱,拱進了我的懷裡,喃喃地說道:“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啦?”
我的心裡一個哆嗦,輕輕說道:“沒有啊,怎麼會呢。”
“你有什麼事,一定要告sù我啊,我們可以一起麵對、一起解決。”
“好。”我在心裡說,包括“搞大了彆人的肚子”麼?
我不信王瑤會原諒我,真的不信,沒有女人能容忍這種事情。
王瑤又睡著了,我擁著她的身體,嗅著她的香,也漸漸地睡著了。這一夜,我們終究還是什麼都沒有做。第二天早晨,我又早早醒來,王瑤還在沉睡,我輕輕吻了一下她的眼睛,悄悄起身去洗臉、刷牙,將繃帶重新纏好,穿上自己的衣服,收拾的像是隨時準備離開,然後拿著手機坐在椅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靜靜地等著馬曉茹的消息。
王瑤還在沉睡,一條白皙的胳膊露在外麵,像一隻慵懶的貓咪,有時候會翻個身,似乎想抱我,但抱了個空,又睡著了。我喝到第三杯水的時候,手機終於震了一下,馬曉茹過來一條消息:飛哥,我真的懷孕了。
雖然早有準備,可這時還是覺得難以接受,心臟像是被一塊大石,或是什麼重物壓住,又有點喘不上氣來了。我歎了口氣,看著窗外漸漸明亮起來的天空,一輪紅日正緩緩從東方的儘頭升起。我沉默了足足五分鐘,才給馬曉茹回過去一條消息:等著我。
馬曉茹:飛哥,你要來嗎?你不是受傷了嗎?
我:不礙事,紮的不深,能動。
馬曉茹:好,我等你。
放下電話,我又抽起了煙,確定了事情之後,我的思緒漸漸清晰起來,現在隻要帶馬曉茹去打胎就可以了,聽說女生流產後身體會變得很虛,到時候我再在校外租個屋子,雇個會做飯的月嫂照顧著她,這些事情有錢都能辦到。還好,我很有錢。還好。
一個多小時過後,王瑤終於睡醒了,第一句話就是:“天啊,你抽了多少煙?”
確實,屋子裡煙霧繚繞,我都快被熏的睜不開眼睛了。“抱歉。”我站起來,打開窗戶,讓新鮮空氣進來。王瑤抱怨著穿上衣服,衝進衛生間裡洗簌,很快也收拾的光鮮亮麗。
“走吧,回醫院,還不晚吧?”王瑤說。
“不晚,沒事,不過……”我說:“我不準備回醫院了,想回學校。”
“為什麼?”王瑤奇怪地看著我:“你這個樣子,貿然回學校會被人家懷疑吧?”
“沒事的,我一直對外說紮的不深,猴子被大貓捅了一刀還能去網吧玩呢,我被黃傑捅了一刀怎麼就不能回學校了?”
王瑤看著我,良久才說了一句:“好吧,那我也回東街了。”
“行。”
我們退了房,出了賓館,走了一段路來到公交車站,一路上我們一句話都沒說。我知道王瑤肯定起疑心了,她多精啊,是我認識的女孩裡麵最精的一個了。她知道我有事了,但是我不跟她說,她也沒有辦法。公交車來了,王瑤看著我說:“有時間給我打電話。”
“好。”我點點頭,目送她上了公交。
而我打了個車,先去醫院辦理了出院手續,然後回到了學校。剛到走廊,就被一幫兄弟給圍住了,一傳十、十傳百,圍過來的兄弟越來越多。大家都很震驚,問我怎麼就出院了,我說已經沒事了,那刀紮的不深,醫生讓我回家休息就行,我試了一下能走,就回來上課啦。
大家都樂,說我就是閒不住,接著又有人起哄,說要聚餐、吃慶功宴。
我現在哪有心情組織什麼慶功宴,就說可以,不過等過幾天吧,等我傷好利索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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