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出手機,給上官婷撥過去電話,卻依舊顯示關機。上官婷翻了翻她的衣服,將手機拿出來開了機,我再打,便打通了。上官婷開口說:“對不起,我就是想報答一下你。”
我樂了:“肉償啊?你這是從哪學來的。”
上官婷一下又不說話了,身子也微微起抖來,我一下反應過來,這可能是那個曾帶給她“恐怖、壓抑、黑暗”的人教給她的。我趕緊轉移話題:“我跟你說,我剛才差點失守,你知道你多有魅力麼?要不是現代不許三妻四妾,我肯定要把你收了當二房啊。”
“切,你想娶,我還不嫁呢。”
我鬆了口氣,上官婷能開玩笑,就證明精神好一些了。我繼續插科打諢:“是不是啊,你這麼說也太傷我心了,要是王瑤哪天把我甩了,我跟你求婚行不行?”
“不可能的,王瑤姐特喜歡你,我看的出來。”
我嘿嘿一笑:“我也這麼覺得,隻有我甩她的份兒,她什麼時候敢甩我啊?”
“你敢再說一遍麼,我想錄下音來給王瑤姐過去。”
“彆啊,你還不知道我,就是吹吹牛而已。”
“早知道了,王瑤姐瞪你一眼,都能把你嚇丟了魂兒。”
我倆很少直接語音交流,畢竟打電話的次數太少了,平常都是我說,她寫,這樣冷不丁地打個電話,才現我倆這麼能聊,也和多日來的鋪墊有關係吧。
“對了,你先把衣服穿上啊,你現在雖然裹著床單,可還是太誘人了,我怕我忍不住犯罪啊。”
“嗯,你先把臉轉過去。”
“轉什麼臉啊,我直接出去吧,你正好洗個澡再穿衣服。”我一邊說,一邊開門走出去。
把門關好,掛了電話,點了根煙,才長長地舒了口氣。靠在牆上,我給猴子打了個電話,說我和上官婷在旅館了,問他那邊的情況怎樣。猴子說我能怎樣,我回學校了唄,我又不能抱得美人歸。接著又說不對啊,每次救人的事是我們乾,抱美人回家的事是你乾,是不是有點太不公平了?林可兒你抱走了吧,王瑤你雖然沒抱走,可她的心到你那了,現在你又把上官婷給抱走,你小子運氣咋那麼好,敢情我們這些人忙活了半天都是你的陪襯啊?
我說你還好意思說呢,你連表白都不用就把柳依娜給搞定了,我這到現在連個女朋友都沒有呐!猴子說滾滾滾,上次誰說和王瑤已經全壘打了?你信不信我把你原話給王瑤說了啊?我倆扯了會兒皮,跟猴子說話總是離題萬裡,幸虧我及時現不對,才趕緊把話題轉到了正事上麵。我說事情鬨成這樣,張雨回去得收拾我吧?猴子說那不是廢話?你以為張雨這麼多年是白混的啊,你趕緊洗乾淨叫他爆菊花吧。我說你快滾吧,看看誰爆誰菊花。
猴子又說,他砸張雨那幾下,至少能讓他在醫院躺個兩三天。也就是說,我還有兩三天的準備時間。我又問猴子,說這次把你卷進來了,張雨心裡就不犯犯嘀咕?猴子說不會,一來張雨不知道是他乾的,二來張雨那些手下也不認識他。我苦逼兮兮地說,也就是說,這次還是我一個人抗嘍?猴子說你就鬨,使勁鬨,鬨大了我們給你收拾殘局。
我說你丫快滾吧,你們哪次不是這麼說,哪次不是我自己抗,上次薛詡那麼嘲我,結果你們說什麼啦,叫我忍著!哎你們要點臉唄,沒那本事就彆吹這牛逼啊。我雖然是開玩笑的,可說著說著也帶了點真氣兒,慢慢地就把心裡那點怨言全冒出來了。
說:我和黃傑乾了什麼,準備乾什麼,都會在群裡報備吧?我倆自來到七中,就沒有一天是閒的,整天不是勾心鬥角就是打、打、打,可你們呐,就好像一點事都沒有,不是四處溜達就是在網吧玩遊戲,也就偶爾出來裝個逼,我們一打架,你們就出來看熱鬨,你們到底乾了些什麼啊,說好的“我和黃傑把下層關係打好,你們幾個把上層關係打好”呢?張雨、薛詡算是上層的人物吧,怎麼沒見你們對付一下呢?千萬彆說你們對付的是畢飛啊!
聽完我一大堆吐槽,猴子哈哈一笑:“誰說一點事都沒有?我們整天忙著呐,先說我吧,我又升滿了好幾個英雄,鄭午和蘇憶也快全壘打了,毛毛正準備展第四個女朋友……”
我直接把電話掛了,和他就沒法交流!
結果猴子又打過來:“哎你敢掛我電話……”
我又把電話掛了。
看看時間,也差不多過去二十分鐘了,上官婷怎麼也該洗完澡換好衣服了吧?我敲敲門,叫了兩聲,上官婷?上官婷?可是裡麵毫無動靜。我又拍了兩下門,依舊悄無聲息。我有點慌了,不會出什麼事吧?我趕緊到樓下又要了一把鑰匙上來把門打開。一進去,就看見上官婷抱著膝蓋坐在衛生間的門口,衣服已經換好了,頭也濕漉漉的。
“你怎麼了?”我走過去一看,上官婷的眼神又呆滯起來,眼淚點點斑斑地落在床上。我晃了晃她的肩膀,她卻毫無反應,估計是又想起之前的事了吧。我歎了口氣,翻箱倒櫃的把吹風機找出來,坐在旁邊給她吹著頭。上官婷的頭比王瑤的長,吹起來也比較費事,我揪起來一縷一縷地吹著,一邊吹一邊說:“你怎麼回事啊,剛才不是都好了嗎,怎麼又犯起癔症來啦?合著我剛才半天的嘴皮子都白費啦?”
上官婷不說話,眼淚還是不停地往下淌。我又打她手機,接通了放在她耳邊。
“有什麼話就說啊,是不是還記恨張雨呢?放心吧,我回頭還要收拾他一頓的。”
上官婷沒有反應,我無奈地說:“算了,我再吃點虧,再把嘴巴給你親親行不?”然後我嘟起嘴來,出“麼麼麼”的聲音,其實我不是真的要親,就是逗她開心而已,哪怕她笑一下都算我成功了啊。結果上官婷不笑、也不說話,隻是流淚。
“你好歹說句話啊。”我有點急了:“多大點事啊,還過不去了是怎麼著?”
上官婷終於開口:“你都看見了是吧?”
我一愣:“看見什麼啦?”
“我的身體……”
我嘿嘿一笑:“是看見啦,還挺好看的,你身材挺好的,我作為男人表示非常喜歡――不許罵我流氓啊,這絕對是讚賞。怎麼啦,你覺得吃虧?大不了我的也給你看唄?”
“我說的不是這個。”上官婷把頭埋的更低,我也趕緊把手機跟著往下挪了挪,“我是說我身上的那些傷疤,你都看見了吧……”
我的神色立刻變得嚴sù起來,我知道上官婷是因為什麼而難過了。她本來都被我哄好了,可是剛才去洗澡的時候,又看見了自己身上那些疤痕,想起這些東西被我看了個精光,所以才又變成現在這般模樣。我不知該說什麼,我心裡確實有很多疑惑。
上官婷的身子微微顫抖著,聲音也微微顫抖著:“你看到了,你一定看到了,你一定認為我是個很臟的女人吧……”她把頭埋的更低,幾乎要隱沒進自己的膝蓋裡了。
我把手機放下,雙手伸過去將她的臉頰捧起,認認真真地說道:“不,我沒有認為你是個臟女人,我相信你一定是被迫的,告sù我那個人是誰好嗎?”
上官婷還是不斷地哭著,眼淚和鼻涕一起湧出來,這個女孩似乎正處在崩潰的邊緣。
“你認識我這麼久了,應該很了解我的,你彆怕,儘管說出他的名字,不管他是誰,我都保證一拳把他轟上西天!”
上官婷還是不說話,隻是身體抖的更厲害了,牙齒也不停地打著顫,臉上也逐漸浮現出恐懼的表情,似乎慢慢回憶起了那些黑暗的過往。我的雙手扶著她的肩膀:“你說啊,咱們現在就去找他,你還不相信我的實力?我不光要揍他一頓,還要把他送進監獄!”
我沒想到的是,說完這句話,她反而更加的害怕了,身子抖的像篩糠一樣,都有點幾近於痙攣了。我也慌了,趕緊一把抱住上官婷:“好了好了,不想說就算了……”
上官婷卻推開了我。
“你……”
上官婷繼續推著我,一邊哭一邊推著我,直到把我推到門外,才“砰”一聲把門關上。再然後,我聽到裡麵嚎啕大哭的聲音,那哭聲足以讓任何人肝腸寸斷。我背靠著門,又點了一支煙抽,靜靜地聽著上官婷的哭聲慢慢由強變弱、由弱變無……
我呼了口氣,給朱見秋打了個電話,讓她現在過來某某旅館一趟。
“上官婷在這裡,需要你陪一陪她。”
二十多分鐘後,朱見秋慌慌張張地趕來了。
“飛哥!”
“嗯,上官婷就在裡麵,這是鑰匙。”我把房間鑰匙遞給了她。
“好。”朱見秋拿了鑰匙就開門。
我鬆了口氣,朱見秋在這裡要比我在這裡強多了吧。
門一打開,朱見秋就尖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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