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猴子突然一把抓住孫興的腳,狠狠往後一拽,便和孫興一起跌倒在地,孫興的人大叫起來,朝著猴子圍了過去,把我和黃傑都擠開了。
我和黃傑正要上去幫忙,隻聽猴子大叫一聲:“都彆動!”
然後我就看見,那些本來圍上去的人像是被施了定身法,竟然真的一動不動了。
猴子雖然也姓孫,但他畢竟不是孫猴子,更不會什麼定身法。
“往後退三步。”猴子繼續說道。
那些人很聽話的往後退了三步,我和黃傑才得以看見了躺在地上的猴子和孫興――猴子正用一把匕頂著孫興的脖子。
黃傑悄悄對我說:“咋什麼時候都是他出風頭呢?”
我一臉無奈地說:“可不是嘛。”
孫興雖不敢動,卻冷笑著說:“你敢捅我?”
“你猜猜?”猴子稍稍一用力,刀尖便刺入孫興的脖子,一道鮮血瞬時流了下來。
“好好好……我相信你敢,行了吧?”孫興雖然服軟,但是語氣依然很硬,不愧是西街四大頭領之一,能混到今天當然不是隻憑運氣。在這種情況下,一向都是識時務者為俊傑的,他當然也不例外,沒必要為這點事付出生命的代價。
“來,咱們站起來再說。”猴子的語氣冰冷而無情。
在猴子的挾持下,兩人慢慢站了起來。孫興說:“行,是我輕敵了,這回我認輸,你是個人才,挺不錯的,之前的事我就不計較了,以後跟我混吧。”
“嘿嘿。”猴子笑了笑:“多謝興哥欣賞,隻是咱們的事還沒完呢。”
孫興麵色一變:“你還想乾什麼?”
“跟我走就知道了。”
猴子挾持著孫興慢慢往外走去,孫興的人隻能讓開路,順帶耍耍嘴皮子:“你要乾什麼?!”“放開我們興哥!”“媽的你活膩了是不是?”
我心裡也急,猴子這是要去哪?阿虎還沒做完手術呢,但黃傑已經跟了上去,我也趕緊跟了上去。猴子是倒著出去的,因為要看著那些人的動作,我和黃傑把急診科的門打開了,那些人也都跟了過來,猴子說:“站那彆動,不然你們老大就遭殃了。”他們便站著不敢動了。
我用眼神示意猴子,提醒他阿虎還在裡麵,猴子卻搖了搖頭,表示沒事。我不知他為什麼這樣篤定,但認識他這麼久了,早就對他無條件信任,便跟著他一起出來了。猴子又繼續挾持著孫興往外麵走,得虧現在是黑夜,視線不好,人也少,要是大白天的早就引起圍觀了。
路上,孫興又說:“這位兄弟,你要帶我到哪裡去?我可以給你錢,給你女人,你有什麼要求也儘管說,我能滿足的一定滿足。”
“嘿嘿,我說要你的命,你也給麼?”
孫興麵色變了變:“兄弟,開這種玩笑就沒意思了,咱們又沒深仇大恨,你沒必要殺我吧?”
“對啊,反正你也死不了,乖乖地跟我走唄,哪來那麼多廢話啊?”
一直走到醫院外麵,猴子突然一掌削在孫興脖頸上――沒錯,是削,就像砍刀那樣削,電視裡有過這樣的鏡頭,有個專有名詞,叫做手刀,什麼特種兵、特工、刺客之類的,就用這種方式來打昏敵人,我以前一直以為那是藝術誇張,當我看到孫興眼睛一閉,身子就軟倒下去的時候,我的心裡不禁震撼起來,驚訝地看向猴子。
猴子一把將孫興撈住,沒讓他跌在地上。
黃傑說:“吃驚吧?我第一次看見的時候也很吃驚,你和強子在麻將室裡打架的時候,猴子就是用這一招對付那三個人的,不然你以為憑什麼就悄無聲息的乾掉他們了?”
我的心中激動,忍不住抓著猴子的胳膊說:“哥哥,你教我這一手啊,好酷!”
黃傑也抓著猴子的胳膊:“大爺,你也教我好嘛?”
猴子看看我倆,說道:“我好歹也是黑四代,會這一手有什麼稀奇的,不過現在不是教的時候,等咱們以後有空再說。”
我和黃傑連連點頭,激動的眼淚都快擠出來了,想一想若是學會這一手的話該有多酷,碰上喜歡的姑娘直接一記手刀劈下去拖進旅館……啊不,我的意思是,和人打架的時候,直接一記手刀劈下去,然後再慢慢收拾,還搞什麼拳來腳往啊?
猴子攔了輛出租車,把昏迷的孫興塞進去,看到這一幕我又想起了阿虎,再一次問道:“猴子,阿虎怎麼辦啊?”
猴子一拍腦袋:“對啊,阿虎還在裡麵,我給忘了。”
我頓時瞪住眼睛:“我剛才問你,你說沒事!”
“你什麼時候問我了?”
“出急診科的時候,我用眼神問你了,你還搖了搖頭!”
猴子說:“哇,你用眼神問我?你覺得我能聽懂嗎?我還以為你說要不要跟剛才那小護士要個電話呢,所以我才搖了搖頭,想跟你說現在哪有那個心思!”
“去你妹的。”我現在哪有心情和他開玩笑,調頭就往醫院跑,可不能把阿虎給丟下啊,強子他們都還在醫院呢。
結果沒跑兩步,後領就被猴子給抓住了,我鬆了口氣,就知道猴子肯定是逗我的。
我轉過頭去,猴子問我:“你嘴還疼不疼了?”
“滾你大爺!”我再次轉身就跑。
猴子的聲音再次響起:“放心吧,咱們剛才在裡麵打架,那些護士肯定報警了,警察馬上就到,阿虎還在做手術,怎麼可能有事?”話音剛落,一輛警車便疾馳而來、衝進醫院。
我呼了口氣,還是自己考慮的不夠周全啊,什麼時候才能像猴子這樣思維縝密?
“走吧。”猴子鑽進車去,我也跟著鑽了進去,黃傑還是坐在副駕駛。
“去哪?”司機問道。
“東街。”猴子說道。
我想問猴子去東街乾嘛,但車上還有司機,說話並不方便,所以隻好一路沉默,不過我給馬傑了條短信,說阿虎還在醫院,讓他帶人去接一下。
二十多分鐘後,我們到了東街,在猴子的指點下,車子開到一個建築工地門口。我一看,這不是之前王厲帶我來過的那棟爛尾樓嗎?下了車,猴子一看我,我立刻會意地掏出錢來,剛準備問司機多少錢,猴子便從我手裡搶了張一百的遞給司機。
“哎……”
我還沒說完,猴子便對那司機說:“師傅,你懂的。”
司機點點頭:“懂。”
司機調頭把車開走,我也明白了猴子的意思,他是讓那司機保密,彆到處瞎咧咧今晚的事,更彆把我們下車的地方說出來。我的心中更有疑惑,不知猴子把孫興帶到這來乾什麼。
“搭把手。”猴子說道,我和黃傑便各抓了孫興一支胳膊,拖著孫興,跟著猴子往裡走去。
工地上黑洞洞的,既然是爛尾工程,那就肯定沒有燈光,大樓也是漆黑一片,估計晚上也沒人敢來這個地方。在外麵,借著月光還能看清楚路,到了大樓裡麵,那就真的是伸手不見五指了,猴子將手機裡的手電筒調出來,但也隻能映射出一小片的光亮,並看不清東南西北的方向,我雖然來過一次,但也不記得路了,而猴子卻輕車熟路,領著我們不停往前走,不時的拐一下子、繞一下子,還提醒我們哪裡有障礙物,好像經常來這地方似的。
我的心裡更加疑惑,不知猴子沒事到這來乾什麼。
大概走了一百多米,猴子突然說道:“就這兒吧。”
我和黃傑把孫興一扔,隻見猴子把手機叼在嘴裡,手電筒的光正好照著他的臉,看上去還蠻恐怖的。猴子伸出雙手,在空中摸索了一陣,隻見一片燈光亮起,原來上麵還有個燈泡,雖然瓦數很低,但在這黑暗的地方已屬不易,覆蓋了十平米左右的麵積。
“坐。”
猴子一屁股坐下,我才現地上還鋪著一張尼龍布,好像就是王厲他們之前呆過的地方。我和黃傑坐下,已是滿肚子的疑問,猴子想起什麼,又爬起來繞到柱子後麵,拿了些罐頭、白酒、零食出來。我終於忍不住了:“猴子,咱們來這乾嘛?”
猴子一指孫興:“好不容易逮著一條大魚,能輕yì放過他嗎?”
“是不能放過,但為什麼要來這呢?這地方陰森森的多恐怖啊。”
“一來嘛,這裡是東街,對咱們來說非常安全,二來嘛,你都覺得恐怖,孫興也肯定覺得恐怖了,待會兒等他醒了好好嚇唬嚇唬他。來吧,喝點酒去去寒。”
猴子給我倆把酒倒上,動作非常嫻熟,我又忍不住問:“你經常來這裡嗎?”
“對啊。”
“為什麼?”
“因為……”猴子看看左右,說道:“平常放假,我不能回家,又不想讓彆人知道我不能回家,所以就來這個地方呆著。我覺得挺好,王厲都能呆下去,我當然也能呆下去,在這裡還有一個好處,就是無時不刻都能提醒自己,在任何艱苦的環境下都要努力生存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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