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注意到猴子的語氣,黃傑也變得嚴sù起來。
“左飛,說吧。”猴子看了我一眼。
“……你怎麼不說?”猴子也太雞賊了,難以啟齒的話題就讓我開口!
“你的表達能力比我好。”猴子笑了一下。
沒辦法,我隻好開口:“黃傑,是這樣的,三天前,猴子找韓幽幽商量你的事……”
“喂,怎麼不先說你的事?”猴子急了,完全沒想到我會這樣殺個回馬槍。
“事情總得有個先後順序吧。”我翻了個白眼,繼續說道:“當時,韓幽幽覺得教室門口說話不方便,就和猴子到校園裡邊走邊說……”我一鼓作氣地將猴子和韓幽幽的事情說完,整個過程中黃傑一句話也沒說,反倒是猴子坐立不安、抓耳撓腮的。
心虛唄,怕黃傑罵他。
“黃傑,你在聽麼?”我問。
“嗯,聽著呢,繼續吧。”黃傑的語氣很淡,淡到根本聽不出來他的情xù如何。
黃傑這樣,我反而不敢說我的事了,心一橫,頭皮一硬,說道:“沒有啦,就這些,主要就是猴子……”
猴子大叫:“胡說八道,明明還有。黃傑,就是今天,一兩個小時以前,左飛想找韓幽幽說說劉明俊的事,他到了大操場以後……”不甘示弱的猴子飛快的將我的事說了一遍,這回輪到我坐立不安、抓耳撓腮了。
我們都不知道黃傑會是什麼反應,隔著一道門也看不到他的情xù,但願他可彆因為想不開而做什麼傻事啊!
猴子說完以後,黃傑就沒聲了,一點聲都沒了。
“黃傑?黃傑?”我叫了兩聲。
“嗯?在呢,繼續說啊。”
“這回是真沒了……”我緊張地聽著裡麵的動靜,生怕黃傑會破口大罵我們兩個。
誰知黃傑竟然大笑起來,一陣陣的笑聲從裡麵傳出來。
我和猴子都驚了,傻傻地互相看著,雙方的眼神裡就一句話:他是不是瘋了?
黃傑笑了半天才停下來:“就這事啊?我還當是什麼呢。沒事沒事,正常。”
我和猴子更加傻眼,韓幽幽又是抱猴子,又是拉我的手,實在想不通這怎麼就正常了!
“黃傑,你沒事吧?”我憂心忡忡地說著,總覺得他是被洗腦了,這種事絕對不正常!
“我告sù你們為什麼正常吧。”黃傑的語氣也變得嚴sù起來。
我和猴子立刻洗耳恭聽,倒要聽聽黃傑怎麼說出個道道來。黃傑告sù我們,同樣身為孤兒院的孩子,韓幽幽和他們都是不一樣的。他們被送到孤兒院的時候,大多是剛剛生下來,最多也不過幾個月,絲毫沒有之前的記憶。
而韓幽幽不一樣,她被遺棄到孤兒院的時候已經四歲了。
四歲,是一個懵懵懂懂的年紀,仿佛什麼都記得,又仿佛什麼都不記得。
四歲之前的記憶,韓幽幽隻記得一些片段。她記得家裡很窮,住的房子夏天漏雨、冬天漏風,每到吃飯的時候父母就愁,可再愁也會千方百計的省出一口來給她。
韓幽幽記得最清楚的一件事,就是有天睡覺的時候,迷迷糊糊聽到父親說:“實在不行,就把她送到孤兒院吧,在孤兒院都比在咱們家吃的好。”母親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垂淚,似乎同意了父親的建yì。
父親又歎口氣,說:“沒辦法啊,咱們太無能、太弱小了。”
後來,韓幽幽就被送到了孤兒院,很多年過去以後,她早已忘jì父母的長相、家裡的住址,父親最後的這句話卻始終清晰的印在她的腦海。她覺得自己被遺棄的理由,就是他們太無能、太弱小了,這句話對她的影響之大,甚至改變了她的整個人生觀。
因為兒時的經曆,韓幽幽極度缺乏安全感,甚至常常處在憂心和焦灼之中,她不想再被人遺棄,所以始終想找一個強大的人做依靠,這個願望從小就紮在她的心底,一直到今天都未曾改變。
所以,即便黃傑他們曾經和南街廣場上的地痞們結仇,韓幽幽仍然主動去找那些地痞在一起玩,因為他們足夠強大,能讓她感受到安全感。
所以,即便明知黃傑恨透了三官,韓幽幽也願意和三官維持良好的關係。
為了維持這種關係,韓幽幽甚至不惜出賣色相。
是的,對這一點,黃傑知道的很清楚。韓幽幽在很小的時候就現了,很多男生喜歡接近她,是因為她長得好看。而隻要她略施手段,那些男生就會為她尋死覓活,乖乖地伏在她的石榴裙下,為她衝鋒陷陣、拚殺賣命。
對韓幽幽來說,她永遠隻喜歡那個最強大的,弱勢的、無能的會被她毫不猶豫的拋棄。她要的是安全感,而不是愛情。或者對她來說,安全感就等同於愛情,誰能給她安全感,她就會愛上誰。哪怕給她安全感的是個女的,她也會分分鐘變成個蕾絲。
而經曆過前幾天的事件後,我們這幾人的名氣在三中猶如火箭一般躥升,誰都看的出來我們在三中必然會有一番作為。所以,韓幽幽主動示好,甚至勾引我和猴子就不足為奇了。
黃傑說,韓幽幽現在還看不出誰是最強的,所以就廣撒網、多捕魚,先鋪好路、維持好關係再說,這也是她的慣用手段了。
“所以啊,不奇怪,一點都不奇怪。”黃傑笑嗬嗬地說。
我和猴子對視了一眼。黃傑解釋的,我們都聽明白了,韓幽幽為什麼會這樣,我們也都很清楚了。隻能說,孤兒院的孩子就是和普通人不一樣,不管是思維、性格、做事,都和普通人大不一樣。
“那……你就能忍受?”我問:“你是喜歡韓幽幽吧,你看見韓幽幽和彆人曖昧,你不吃醋嗎?”
“吃醋啊,不過我不怪她,我怪我自己。”
我和猴子更吃驚了,完全不知道黃傑的奇葩邏輯從哪裡來。
黃傑繼續說道:“我隻怪我自己不夠強大,所以才沒辦法把韓幽幽留在身邊。所以,我一定要做最強大的那個,讓韓幽幽不必再患得患失,不必再整天活在焦灼之中。我要讓她知道,隻要和我在一起,就能獲得最大的安全感。”
我笑了:“所以,這才是你出來混的真正目的?”
“因素有很多,這是其中一部分。”其他的,黃傑也說過,比如要讓他們孤兒院的孩子過上好日子、不再受彆人的欺負等等。
猴子突然插嘴:“那要萬一韓幽幽玩脫了呢?比如賈陽,那可是個色中餓鬼……”
紅花狀元賈陽,每上一個處女,都會用處女之血將白花染成紅花。照黃傑這麼說,韓幽幽勢必也勾引過賈陽,而且我們開學第一天就見到過,韓幽幽會給賈陽送水,甚至會幫他擦拭嘴邊的水漬。到了嘴邊的肉,賈陽會放過她麼?
“她不會玩脫。”黃傑說:“我很了解韓幽幽的本事,她最擅長的就是控zhì尺度,隻要她略施小計,總能護得自己周全。”
“可是,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啊。”猴子意味深長地說道。他說的也很有道理,韓幽幽就是再有手段,也畢竟是個柔弱的女兒身,如果賈陽要用強的,她也沒有辦法吧。
“你說的對。”黃傑說:“實際上,就算她玩脫了,我也不會在乎。我已經認定了她,無論她跟過多少男人……那也是我的錯,誰讓我不夠強大,不能給她想要的安全感?”
我和猴子都無話可說了。
“好了。”黃傑笑道:“這事情就告一段落,韓幽幽的事你們知道就行了,不要到處說去。”
“哈哈,我這邊,你是放心啦,不過左飛你要小心提防,他那個大嘴巴……”
“滾你妹的。”我踹了猴子一腳。
“放心吧黃傑,我們不會說出去的。同時,我們也會繼續努力,幫你成為三中最強,和南街最強!”
“嘿嘿,那就謝謝兄弟們了。”黃傑也很開心。
我又問他什麼時候能出來?黃傑說少則七八天,多則半個月,要看院長的心情。我又說,那我們用不用等你?黃傑說不用,彆延誤了戰機。
我和猴子又跟他說了會兒話,才離開了。
回去的時候,我問了猴子一個問題:“你先前說,韓幽幽準備吻你的時候,你推開她跑了是吧?”
“是啊。”
“那麼我想問問你,到底親了沒有?反正黃傑也不計較,你就跟我說說唄?”協名縱技。
“真沒親住!”猴子急了:“兒唬!”
韓幽幽這塊心病算是解決了,可劉明俊和雯雯的事還沒解決,而我也不敢再去找韓幽幽了,怕她又做出什麼誇張的事來。後來劉明俊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隻好告sù他,雯雯說會考慮考慮,同時我也暗示他,不要抱太大期望了。
劉明俊也是個聰明人,從我的話裡聽出了點意思,不由得長籲短歎起來。
我安慰了他兩句,說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哥哪天給你介紹個好的。
劉明俊說:“飛哥,我誰都不想要,我就想要雯雯,如果得不到雯雯,我這個高一老大也不想做了。”
我一聽就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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