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他哥走到我身前來,叫了一聲:“左飛?”看來也不太確定。
這一聲過後,我的定身術才像是被解開了。我站起來。警惕地看著猴子他哥。猴子他哥笑了笑,忽然伸出手,朝我胸口摸了過來。這一刻,我渾身的冷汗齊出,我實在搞不明白猴子他哥想乾什麼,難道他還有什麼莫名的癖好?
猴子他哥在我的胸前摸了兩下,眼睛裡含著笑意:“已經好了?”
我這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我被裘開心割的那一刀!
我眯著眼:“裘開心是你的人?”是了。林可兒是猴子他哥的人,裘開心又是林可兒的男朋友,他們當然都是一夥的!
猴子他哥沒回答我這個問題,隻是看著我笑,笑容裡帶著一絲嘲弄。就在這時,我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拿出來一看竟然是王瑤打來的。
接起,王瑤的聲音有些慌亂:“左飛,我哥今天出獄了!”
“怎麼會?!”我傻了,不是還有半個月才出來嗎,怎麼會這麼快?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成哥他們都去接他了,我也去看看情況,先不和你說了啊。”王瑤急急忙忙掛了電話。
我傻了,徹底傻了。王厲竟然提前出獄,這樣一來,我們的計劃不是徹底亂了?
“隻要在號子裡表xiàn好,大部分犯人都能提前出獄。這有什麼可奇怪的?”猴子他哥微微笑著說道。
“你……你……”我微張著嘴。不可思議地看著猴子他哥,他怎麼會知道……
“是你?!”我瞪著眼睛,氣息也變得濃重:“王厲和你……”
我想,我突然明白王厲在號子裡為何對我這麼惡劣了,看來猴子他哥已經把所有事情告sù了王厲!猴子他哥既然來到東城,就勢必將猴子和我們的底細摸的清清楚楚!
以王厲的性格,肯定不會當猴子他哥的手下,但現在勢必已經成為合作關係!
“彆那麼意外嘛。”猴子他哥微微笑著:“這才剛剛開始而已……你們,會輸的很慘很慘!”
說完,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神態自若、氣定神閒地出門而去。我一屁股坐在沙上,不停地喘著粗氣,腦子裡更是一團亂麻。
“左飛,王秘書在等著你呢。”登記員走過來低下頭輕輕說道。
我抬起頭,現在還有必要進去嗎?猴子他哥都已經成了王秘書的貴客,王秘書怎麼可能還會幫我對付他?可我已經來了。總不能人都不見就走。我咬咬牙,硬著頭皮走進王秘書的辦公室。
王秘書坐在辦公桌後,一如既往地溫文爾雅、氣場十足,即便是微笑,也讓人覺得他高高在上。
“左飛,坐,找我有什麼事?”王秘書笑容滿麵。
我坐了下來,裝作很隨意聊天的模樣:“也沒什麼事,就是好幾天沒見您了,想和您老人家說說話。對了,剛才出去的那個少年是誰?”
“哦,那個啊。”王秘書來了精神:“你不認識啊?他叫孫孤命,是現在的北街老大,不光掌控著北街的地下勢力,還是個年輕有為的企業家,剛才和我談了一些招商引資的事情。哎呀,你們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一個比一個厲害啊,我們都老嘍,老嘍!對了,你們既然還不認識,不如哪天我幫你們引薦一下?”
“不必了。”我依舊笑著,隻是笑容裡有點苦澀:“既然都是道上混的,遲早都會認識的。王秘書,我還有點事,就不打擾你工作了。”
“哎,你真沒事找我?”王秘書有些訝異。
“真沒事,王秘書,我就是來看看您的。”我站起來,和王秘書道了個彆。
“好吧,那你慢走。”
猴子他哥在王秘書心中的地位不言而喻,何必再把我的要求說出來自取其辱?我懷著滿腔的苦澀,離開政府大樓,又想起王厲即將接管東街,仿佛有一座大山壓在我們頭頂。我沒給任何人打電話,我沿著街道,漫無目的、猶如行屍走肉一般地往前走。
是我們錯過了機會嗎?
還是我們從一開始就注定了這樣的結局,我們壓根就不會是猴子他哥的對手?呆剛吐才。
能讓猴子無限恐懼、從小怕到大的孫家大少爺,手腕真真就這麼厲害,彈指間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正胡思亂想著,身後突然響起一個聲音:“我有沒有和你說過,不許你再冒充林可兒的男朋友?”
聽見這個聲音,我渾身的肌肉都僵硬了。
裘開心!
我正欲回頭,身後便傳來“呲”的一聲,一陣冷風猛地灌進我的身體,我的脊背頓時又濕又涼又滑。我一回頭,裘開心已經笑著跑遠,還衝我擺著手:“再給你一個教訓,下次可就沒這麼好運啦!”
這一次,裘開心顯然要比上一次開心多了。
我一摸脊背,滿手鮮紅的血,地上也傳來滴滴答答的聲音,鮮血已經順著我的脊背流淌下來。我不用看,都知道自己後背現在有多恐怖,身邊迅有人驚叫起來,指著我出“啊啊”的聲音,越來越多的人圍過來:“小夥子,快去醫院吧。”“小夥子,需要幫你叫輛車嗎?”
我看著裘開心,他已經跑了二三十米遠,那小子穿行在人流中、車流中,敏捷的像隻兔子。我一聲怒吼,眼睛紅的拔步便追,我要追上他,我要殺了他!
我沿著裘開心逃跑的路線飛快地追過去,劇烈的運動使得我後背的鮮血流淌的更加歡快。我拚命的追、亡命的趕,在人流和車流中穿梭,鮮血在我身後拖出一條長長的痕跡,無論經過哪裡,哪裡便會響起一片尖叫,無數車子的急刹聲不絕於耳,好像還有幾輛車子相互追了尾。我追著追著,度便越來越慢,眼前越來越黑,腦子也越來越暈,我知道那是失血過多的象征。
實際上,相比我以前受過的傷,這點傷對我來說並不算什麼。包括裘開心割我的第一刀,還有現在割我的第二刀,完全不足以致命,卻能給我留下可怕的疤痕,讓我感覺他就是在戲弄我、戲耍我。
“割你兩刀都這麼輕鬆,殺了你更是輕而易舉,你在我眼裡根本不值一提。”這一定就是裘開心的想法!
我大吼著往前奔去,我要讓他知道我不是好惹的,我要讓他知道得罪我是個什麼後果!媽的,老子要將他碎屍萬段!可是,我追著追著,體lì終究趕不上了,眼前一黑,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吱――”的一聲,一輛車子險些碾過我去。
等我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又是新的一天到來了。
仍舊是在病房裡,仍舊是猴子他們幾個守在床前。這一次,他們幾個沒有再嬉皮笑臉,沒有再竊竊私語,沉重的氣氛籠罩在整個病房裡。我知道,事情大了。
“王瑤呢?”我問。
“王厲回來了,接管了北街,還要跟咱們開戰。王瑤和他大吵一架,被他軟禁起來了。”猴子說。
我的心裡一陣刺痛,最擔心的終究是來了。
猴子卻一臉平靜地問我:“你生了什麼事,裘開心又找上你了?”
我點點頭,把昨天挨刀的事情說了一下,“這件事怪我,是我沒有注意,才讓他偷襲得逞的,我保證以後不會生這種事了。”
“咱們遲早會抓住他。”猴子咬著牙,眼神中迸射出仇恨。
“比起這件事,還有一件事,恐怕更讓你糟心。”
“什麼?”
“昨天我去找王秘書的時候,現你哥從王秘書的辦公室裡出來……”我把昨天的事情原原本本講了一遍,“也就是說,裘開心是你哥的人,王厲就算不是你哥的人,也和你哥是合作對象,王厲現在已經知道你想乾什麼了,所以他才會做出這些事情。還有,王秘書現在是指望不上了,你哥現在在他心裡比咱們還重要。”
我一口氣把這些擺在我們麵前的困難都說出來。
逃避沒用,不如麵對。
我說完以後,大家都沒說話。黃傑突然轉身,走到窗邊,一手扶著窗戶,我都能看到他的手在微微顫抖,顯然極力在隱忍自己心中的怒火。
鄭午說:“既然指望不上政府,咱們就靠自己唄,反正咱們一直就靠的是自己。咱們分頭行動,我和左飛、黃傑,帶著南街的兄弟去打王厲,把東街的地盤搶回來還給王瑤;猴子你和毛毛帶上西街的兄弟去打你哥,把北街的地盤拿下來。咱們現在手裡不是還有四個學校嗎,再各領兩個學校的學生,人多勢眾,就不信乾不垮他們!”
鄭午這次沒有吹牛逼,沒有宣稱自己一個人就能拿下東街和北街,而是給出了條理分明、邏輯清楚的建yì。
簡單,而粗暴。
誰敢說他傻?
“怎麼樣?”我看向猴子。
猴子點頭:“我覺得挺好。”
馬傑也跟著說:“我也覺得挺好,咱們就這麼辦。”
我們又看向黃傑,黃傑轉過頭正準備說話,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響了。
他接起來,沒聽兩句,臉上的顏色就變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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