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裡一個咯噔。韓羽良的臉上淒然一笑:“不過還好,我們也乾掉他們好幾個人,再加上剛才那個墜死的雷子。就剩……剩那個裘開心啦。飛哥,不好意思啊,我以為能幫上你忙的,結果這次又丟大人了。”
我咬著牙說:“沒事,你已經幫上我很多了,那個裘開心確實很強,之前就陰過我兩回。韓羽良,你放心。我肯定幫你報仇!”
我一邊說,一邊撥通醫療隊的電話,通知了他們韓羽良的位置。
韓羽良現在十分虛弱,眼睛控zhì不住的想要閉上,我真怕他閉上眼以後就再也醒不過來了,所以就不停地和他說話。韓羽良是我請來的,他要是真掛在這,我不知道該怎麼和朱見秋交代了。我一直和韓羽良說著話,和他說以前我們七中的事,說後來馬曉茹還來找過我,還跟我睡了一晚上。
聽見這個八卦,韓羽良的眼睛果然亮了許多:“講……講細節……”
其實我哪跟馬曉茹睡過啊,不過我為了讓韓羽良保持清醒,所以隻好編造細節,說某天晚上馬曉茹來找我。那時我正好和王瑤鬨了彆扭,所以就和她去開房。在房間裡,我脫了她的衣服,又脫了她的褲子。還沒講到**。韓羽良的眼睛又慢慢閉上了,我扒著繩子怒吼,你搞什麼,還聽不聽了?
韓羽良睜開眼,說聽聽聽,飛哥你繼續講,後來怎麼樣啦,馬曉茹**大不大呀?
我說大,特彆大,而且還特彆騷,就是個公交車,誰都能上的那種,等你緩過來了,我帶你去上她。韓羽良哼哼了兩聲,說不行,他這輩子隻有朱見秋一個女人。所以馬曉茹什麼的,他聽聽就可以了。然後又說,飛哥,真羨慕你,老婆那麼多。我說好,你要是想聽,我繼續給你講。我扒著繩子,腳踩在結口上,微風吹過,身子就跟著防護網一蕩一蕩。我又編造了很多細節,雖然韓羽良都快撐不住了,但始終強睜著眼睛聽我講。
終於,遠處傳來醫療車的聲音,一列醫療隊員也奔了過來,三下五除二的就把韓羽良抬上擔架。看著韓羽良遠去,我大吼:“你給我撐住啊!”
“嘿嘿,與其擔心彆人,不如擔心擔心自己?”頭頂突然傳來一個聲音,一個熟悉的聲音!
我一抬頭,便看見了那張熟悉的笑臉。
裘開心!
裘開心站在十幾米外的山坡上,穿著一身黑色風衣,正衝我嘻嘻嘻的笑著,那嘴巴咧的都快到天上去了。一看見他,我渾身的火就冒上來了,條件反射地去摸腰間的槍,摸出來才想起自己沒子彈了,但依然嚇得裘開心往地上一趴。
過了兩三秒,裘開心現沒什麼動靜,才又把腦袋探了出來。
“哦,你沒子彈了啊。”他說。
“老子弄死你!”我手足並用,便順著防護網往上爬,這玩意兒結實歸結實,可真是不好爬啊,風一吹就晃,一個不小心就踩空了,一條腿穿到結口的窟窿裡麵。
“嗬嗬,等你過來得什麼時候,還是我去找你吧!”裘開心突然縱身一躍,身子如大鳥飛了下來,接著便跌到了防護網上。“砰”的一下,防護網跟著震了半天。裘開心剛跌下來的時候,他也控zhì不住,身體開始往下滑,費了半天勁兒才終於抓住繩子。
好,這家夥主動送上門了!
這時候,我倆距離隻有五六米了,我趕緊抓著繩子往上爬,我現在迫不及待地想搞死他。剛爬了兩步,裘開心就叫了起來:“彆動彆動!”接著將身子調了一下,頭朝下,腳朝上,這樣我倆算是麵對麵了。他的兩腳分彆勾著一個結口,又衝我嘿嘿嘿的笑了起來。
我正納悶他想乾什麼的時候,就看見他右手衝我一晃,頓時一陣寒芒閃過。當時我就“操”了一聲,這家夥又把刀片拿出來了,顯然是要割繩子。
現在他在上,我在下,他一割繩子,我直接就完蛋了。
我趕緊就往上爬,結果他的動作更快,手就在繩子上一晃,就聽“呲拉拉”一連串聲響,那繩子便劃開了一大半,一個直徑好幾米的口子就出來了。好在這防護網也挺大,足足有十幾米寬,我趕緊又往旁邊滾,他也跟著往旁邊滾,滾到哪裡便把繩子割到哪裡。如果我從這邊滾到那邊,那他勢必也會從這邊割到那邊,到時候整個防護網便從我倆中間一截兩斷,而我則要和雷子一起跌到亂石中投胎去了!
於是我一邊滾,一邊又往上麵爬,真的是手足並用,我都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力氣,或許人在危難的時候真能激潛力。我就跟上樓梯似的,三步並作兩步地爬上去,一伸手就拽住了裘開心的腦袋。裘開心則反手一撩,一刀割在我胳膊上,那家夥的刀片相當鋒利,基本上出手必見血,我的胳膊瞬間就被鮮血染紅了。
就這樣我也不能放開他的腦袋,否則他把繩子全割掉我就完了。呆引估號。
我的雙腳牢牢勾著繩子,同時一根胳膊死死卡住裘開心的脖子,裘開心抓著刀片,再次朝我劃過來,我另外一隻手猛地抓住他的手腕。我現這家夥雖然乾瘦,可是力氣著實不小。他的刀片要往我脖子上劃,我則始終牢牢抓著他的手腕。這種生死存亡的時刻,我真是一點都不敢疏忽,我倆各自齜牙咧嘴,都想把對方給製服了。
就在我倆僵持不下的時候,繩子上方突然一陣晃動,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急的滾下來。我卡著裘開心的脖子,裘開心的身體擋著我的視線,也不知上麵到底生了什麼情況。不過一會兒,那東西似乎在裘開心的上方停下,緊接著裘開心“啊”的一聲大叫,便從我頭頂翻了過去,身子在防護網上滾了下去。
我一看上麵,竟然是馬傑在那裡。
“飛哥!”
馬傑“噌噌噌”走下來,拉了我一把,幫我穩固好身形。
我也來不及去問馬傑是怎麼下來的,趕緊回頭往下張望,看見裘開心還在往下滾,一路“啊啊啊”的叫著,可就是抓不住繩子,畢竟度太快。我看的清清楚楚,他快滾到之前雷子跌下去的那個口了,如果不出意外,他也要重蹈覆轍,從那個口摔下去,這山澗二三十米高,除非大羅金仙才能救得了他,否則他必然也是摔成一灘爛泥!
我們眼睜睜看著裘開心滾向那個口子。果然,他的身子墜了下去,卻又在關鍵時刻,他拚死抓住了一根繩子,身子在空中蕩啊蕩,腳下就是深淵,情況可謂萬分危急,而我死死盯著他,心裡喊著:摔下去,摔下去!
但是並沒有,他先是單手抓住繩子,接著又雙手抓住繩子,身子慢慢一點點往網上爬。這家夥著實是個禍害,沒想到命這麼大,果然應了那句老話,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啊。現在我要是在旁邊,肯定一腳就把他踹下去了。可惜啊可惜,我們之間至少隔著二三十米,等我爬下去的時候,裘開心隻怕早就上來、而且還抽了根煙了。
而現在,我隻能眼睜睜看著直跺腳,腰裡的槍也沒有子彈,真是要多遺憾有多遺憾。
馬傑仿佛看出我的意思:“飛哥,交給我了!”
“你?!”我訝異地看著馬傑。
“嗯!”馬傑一點頭,身子便向下撲去,手和腳都沒有抓繩子,就是利用下墜的趨勢飛而下。我目瞪口呆,看著馬傑“飛”了下去,同時也搞明白這家夥是怎麼回事了。
對這家夥來說,爬電線杆子、高樓大廈,便如履平地一般。這種滿是窟窿的防護網,對我們來說特彆難以行走,對他來說卻異常輕鬆。斌子他們剛才坐滑車上去,這山頂至少有幾百米高,就算是現我和裘開心在下麵惡戰,讓他們再來幫我也是遠水救不了近火。而馬傑卻派上用場,直接就滾了下來,因為他能抓住繩子,想什麼時候停就什麼時候停!
――沒錯,雖然他的左手少了四根指頭,可這種掌控力依然沒有變弱!
就在剛才,他以飛快的度滾下來,在裘開心的上麵精確的停下,然後一腳把裘開心踹了下去;然後現在,他如法炮製,再次滾了下去,精確的停在裘開心的旁邊。
而此刻,裘開心才爬上來半個身子而已。
我抓著繩子,滿腦子全是興奮,馬傑這小子這次又要立功了啊!
“你去死吧!”馬傑一生大吼,伸腳就去踹裘開心的腦袋。裘開心死死抓著繩子,半個身子還在口子外麵晃蕩。馬傑這一腳並沒把他踹下去,一來馬傑的腳力不夠,二來裘開心求生的意誌也很頑強,雙手就是死死抓著繩子,說什麼也不肯放開。
馬傑雙手抓住繩子,雙腳齊出,“砰砰砰”的使勁朝著裘開心的腦袋踹著。裘開心依舊死死抓著繩子,一張臉已經被馬傑踹的血肉模糊,卻說什麼也不肯鬆開,兩隻腳在山崖之間晃蕩,生死隻在一瞬間而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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