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猴子、黃傑、天龍從身後竄出,分彆使出手段狠狠痛毆著破軍,破軍的身子在救護車上彈下來又彈上去,出"梆梆梆"的聲音。我沒看他們。而是抱著林可兒。
林可兒的身子虛弱極了,渾身上下都是血跡斑斑的,臉上皮膚更是白的像紙,比前些天在局子裡還慘,我都不知道她這些天是怎麼了,老是要受到這麼嚴zhòng的摧殘。
是時運不濟麼?
我抱著林可兒,說你忍著點,我現在就帶你去醫院。
林可兒搖了搖頭,沒讓我動,而是抬起一隻手,輕輕地摸著我的臉:"左飛,我沒死,我還是你的妻子嗎?"
"是。當然是。"我輕輕地說。
林可兒笑了一下,這才滿意地閉上眼睛。她太累了,是該好好歇歇了。
我抱起林可兒,看到破軍已經被猴子他們三人毆的死去活來,奄奄一息地靠在救護車的車輪上,渾身都是鮮血淋淋的。
"我來解決他!"黃傑惡狠狠地說著,林可兒同樣是他的朋友,他也對破軍恨之入骨,當下便拿出刀子,狠狠朝著破軍的肚子捅了過去。
"不要!"一聲淒厲的喊叫突然響起,旁邊地上突然爬過一個人來。看身形也就十六七歲年紀,猛地撲在破軍的身上,抬頭哭道:"傑哥,放我爸一條命啊"正是包德華。
可他抬頭的一瞬間,我們都愣住了,因為他的臉已經麵目全非,滿臉都是被燒傷的大泡,顯然是之前的熱油傷到了他,沒想到燒的這麼嚴zhòng,整張臉都毀容了。
破軍呼哧呼哧地喘著氣,臉腫的像個豬頭。連眼睛都睜不動了,像隻重傷倒地的猛虎。包德華靠在破軍身上嗚嗚地哭著,口中不停地說著:"放我爸一條命吧,放我爸一條命吧"
黃傑隻愣了一下,便置之不理,仍把刀子狠狠捅過去,但是猴子卻攔住了他。
"廢了他吧。"猴子說。
"嗯。"
黃傑"唰唰唰"幾刀下去,破軍的手腕、腳腕都滲出血來。
"謝謝,謝謝。"包德華跪在地上磕了幾個頭,顫顫巍巍地背起破軍走了。
長街儘頭傳來警笛大作的聲音,周圍已經跑的沒什麼人了。數輛救護車在街上穿來穿去,挽救著餘下的傷者和死者。
長街寂寥,寒風吹來,天空中飄著一丁點冰冰涼涼的東西,也不知是雪還是雨。我們終於拿下了老城區,可大家誰也沒有輕鬆的表情,因為這場勝利來的實在太不容易了。
我攔了輛救護車,陪著林可兒一起到醫院去,其他事情則交給猴子他們處理。
當天晚上,我就在林可兒的病床上趴著睡去,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我醒來的時候,林可兒還沒有醒,依舊躺在床上很安詳的睡著。她臉上的傷口處理過後,隻留下一些或青或紅或腫的瘀傷。但是看著仍舊非常美麗。
我起身拉開窗簾,外麵是一片白茫茫的天地,整個世界銀裝素裹,昨天晚上果然下雪了啊。我在窗邊站了一會兒,回過頭去現林可兒已經醒了,眼神溫柔地看著我。
"吵醒你啦?"我笑著,過去幫她倒了杯水,又將她扶起來喂她喝水。
"好點了嗎?"我又問她。
"我沒什麼事。"林可兒說:"都是外傷而已,過幾天就好了,咱們整天打打殺殺的,這點傷算得了什麼?"
我笑了笑:"對對對,說的好,這點傷算得了什麼,我們林女俠完全不放在眼裡!"
喂她喝完水,我把杯子放下,準備放開她讓她躺下,但是她不肯。
"我還要再靠你一會兒。"
我隻好讓她繼續靠著。林可兒躺在我懷裡,雙臂箍住我的腰,像一隻撒嬌的小貓咪。
我一動不動。
"你準備怎麼和王瑤說?"林可兒突然說道。
我的心裡一震,該來的終於還是來了,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所以索性沒有說話。
"問你話呢?"林可兒抬起頭來看著我:"我已經是你的妻子了吧,你準備怎麼和王瑤說啊?"
我看著她,依舊沒有說話。
沉默。
我說不出口,我等著林可兒飆。
"噗哧"一下,林可兒卻突然笑了,從我懷裡爬起來說:"瞧把你嚇得,放心吧,我不會當真的,那算什麼結婚啊,你要真想娶我,才沒那麼容易,我也是有價的好吧,起碼得拿個鴿子蛋大的鑽戒來!往地上一跪就行了?哪有那麼容易的事。昨天的事就當沒生過,你想娶我還不樂意嫁呢,知道沒有?"女亞雙血。
我也笑了:"對對對,想娶你可沒那麼容易。"
我鬆了口氣,真的是鬆了口氣。
林可兒推了我一把:"行了你,彆得sè了,去給我買早餐吧,我餓了。"
"好好好,你等著。"我開心極了,連忙起身就往病房外麵走。走著走著,突然感覺有點不對,正要回頭看看,身後便傳來林可兒的聲音。
"你彆回頭!"林可兒的聲音裡帶著哽咽的哭腔:"我跟你說,你趕緊走,趁著我現在還沒後悔!你要是敢回過頭來,我就徹底訛上你了,我會拿這事說一輩子,纏著你念著你,永遠做你妻子!"
我站在原地沒動。
"你走,你走啊!"林可兒哭喊著。
我閉上眼睛,又睜開?我咬著牙,又鬆開。我忍著心裡的疼,輕輕道了一聲對不起,然後抬步走出門去,臉上兩行清淚已經淌下,說不心疼,怎麼可能?
世間安得兩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我到醫院外麵逛了一圈,買了熱乎乎的包子和粥,回來的時候現猴子、黃傑、馬傑、鄭午都來了。病房裡那叫一個熱鬨,眾人嘰嘰喳喳的,鄭午不斷地罵著,罵我們就是一幫王八羔子,說好了等他出院再打,結果背著他就打起來了,打起來還不算,還把馬大眼給放跑了,真是一幫窩囊廢。
猴子和黃傑當然和他爭論,說是破軍主動找上門來,當時根本來不及叫他了,又說馬大眼的實力強,十個你都打不過他!
"放他媽的狗屁!"鄭午罵道:"老子一個打他十個還差不多!"
而林可兒則始終溫婉地笑著,完全看不出有任何悲傷的痕跡。我走進去,大家回過頭來。
"啊,你給我買了包子,左飛你真是太好了,我真是要愛上你啦!"猴子跳了起來,朝我奔了過來。
我一巴掌按在猴子的臉盤上:"這不是給你買的。"然後把他推開,走到林可兒床前,把熱騰騰的包子和皺遞給了她。
"謝謝。"林可兒甜甜地笑著。
"喲,好男人啊!"鄭午嘿嘿笑著:"你倆可算修成正果了,啥時候請大家喝喜酒啊。"
一聽就知道,猴子他們肯定已經把昨天晚上的事都告sù鄭午了。我心裡那個恨啊,鄭午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林可兒好不容易緩過來了,竟然又提這個事,這智商簡直喂了狗了,以後誰再說他智商高我跟他急!
我瞪了鄭午一眼,又小心翼翼地看向林可兒,生怕哪句話不對又把她給惹哭了。林可兒卻依舊暖暖地笑著,一邊吃包子一邊說:"鄭午,你可彆瞎說啊,昨天晚上左飛那是為了救我,我可不承認什麼結婚不結婚的。想娶我啊,可沒那麼容易,至少得受九九八十一難!"
"哎?不算數嗎?"鄭午一臉迷茫:"蒼穹為鑒,厚土做證的啊,可以隨便不算數嗎?"
"當然不算,結婚這事要經過父母的,還要去民政局領證,再辦酒席什麼的才算,跟老天和大地有什麼關係啊,你可彆瞎說啊。"林可兒把半個包子塞到鄭午嘴裡,引得大家哈哈大笑起來,而我感激地看向林可兒,林可兒卻連甩都不帶甩我。
其實我不知道自己是對是錯,但我總覺得不能背棄王瑤,就隻能辜負林可兒了。
鄭午三口兩口就把包子吞了,遺憾地說:"竟然不算數啊,虧我白高興了一場。"
大家笑完以後,這事就算是過去了。猴子又說起昨天晚上的事來,在那一場上千人參與的大決戰裡,死了七個人,重傷八十五個,輕傷的不計其數,昨天晚上醫院又爆滿了,政府和警方連夜部署,聲稱要嚴打此案,要殺雞儆猴,還老城區一片安寧。
"當然,這些都是表麵功夫。"猴子說:"上麵也知道,這是老城區地下勢力最終之戰,誰贏了誰就能成為新的王者,所以總體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不過因為出了好幾條人命,總得有人出來頂缸,好讓上麵也有個交代。這個事嘛,我和天龍會擬名單的,願意頂缸的可以得到五十萬,下麵小弟有那麼多,總有人願意賺這個錢的。"
猴子說能搞定這個事,那大家也就不再操心了。猴子又說,接下來會一步步接手老城區的所有勢力,包括產業、地盤和小弟,這個事也由他和天龍共同來做,就不用大家操心了。說這些的時候,猴子一臉的興奮,比拿下東城任何一條街都讓他高興,我知道這是因為他哥的原因,收複他哥曾經失去的地盤,是猴子如今最渴望的事情。
"老城區是拿下來了,可有個人還沒解決,始終都是咱們的心腹大患。"猴子最後說道。
"馬大眼?"我問。
"對。"
"唔。"鄭午說:"我和我師父說了,他說他有辦法,他下午就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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