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采螢走了以後,我便左右去看,人群還沒散去,畢竟剛才那幕實在太匪夷所思了。三碗酒拉住我的胳膊。憂心忡忡地問:"左飛,趙才英真的就是花蝴蝶?"
事已至此。再隱瞞也沒什麼意義,我便點了點頭說是,三碗酒再次一臉"真是日了狗了"的表情。我哪有空關心他的感情生活,趕緊去找猴子彙報情況才是正道。
下了樓,正好看到猴子他們一幫人過來,霍嚴、夏超也都在其中,我把猴子拉到一邊,和他說了一下剛才的事,又說:"星火屢次出擊,是不是代表他們要有大動作了?"
對這一點。我相當憂心,那可是個連馬大眼都畏懼的組織。倘若對方狠下心來收拾我們,估計我們毫無還手之力,必須要儘早準備才是。
猴子沉思了一陣,說道:"以星火的實力,想殺花蝴蝶絕對易如反掌,可是他們出擊兩次,卻都沒取花蝴蝶的命。所以,我總覺得他們還是威懾,警告花蝴蝶不要靠近我們!"
"怪了,星火這是什麼意思。擔心咱們的勢力日趨壯大嗎,那怎麼不直接了結咱們?"麵對這個行為怪異的組織。我真是越來越想不通了。
猴子深鎖眉頭,顯然也想不通。我說先不說這個了,小瘋子和小**怎麼樣?猴子搖頭,說他們不是星火的人,但是也不肯歸順咱們,所以隻好把他們放了。
"就這麼放了?!"我很驚訝,畢竟我們努力這麼久,為的就是一統五中,再以整個五中為基石,一步步拿下新城區。我們現在實力不淺,想著拿下五中應該用不了多久,事實也的確如此,開學不到兩個月就和小瘋子、小**展開了一場最終決戰,這速度確實是我們史無前例的,可最後的結果卻差強人意。
雖說新城區的混子本性如此,但還是讓我有點無法接受,我賭氣地說:"不歸順算逑,直接讓他倆滾蛋,五中沒有他們的容身之處了!"
他倆一滾,五中就無人再忤逆我們,也就可以號令群雄、為我所用了,至於小瘋子和小**,愛乾啥乾啥去吧,以為有多稀罕他們呢?再是人才也不要了!
猴子嘿嘿一笑:"你彆著急,我還有下策呢,保證拿下他們兩個。這倆絕對是人才,可不能放棄啊,五中沒了他倆,戰鬥力至少下降一半。"
"真的?"我疑惑地看著猴子。
"當然是真的,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了?"猴子一把勾住我的肩膀。
"經常。"我無語地看著猴子。
混戰結束,此刻的五中一片混亂,不時有救護車進進出出。這一戰過後,小**和小瘋子徹底敗北,三碗酒則公開了歸順於我們的消息,我們在五中的霸主地位已然悄然建立,這就叫皇帝輪流坐,今年到我家。
這一戰的結果,是我們早就預料到的,我們現在都這麼強了,要是連這些學生都搞不定,那可真是丟了我們自己的人。但世上最難征服的不是身體,而是人心。台他何扛。
小瘋子和小**鐵了心不跟我們,就在所有人都以為我們會把他倆趕出五中的時候,而我們卻並沒這麼做,隻警告他們以後夾著褲襠做人,彆在我們麵前出現即可。
對此,五中學生頗有不解,甚至有人斷言這是一記昏招:"竟然還敢讓小瘋子和小**留在五中。瞧好吧,以那倆主兒的風格,隻要敢給他倆機會,他倆遲早東山再起,拿回自己失去的東西,到時候那幫人悔的腸子都青啦!"
不光是五中學生,就連霍嚴、夏超、三碗酒也是這麼說的,一同建yì我們趕走小瘋子和小**,但是猴子始終不肯:"放心吧,孫猴子再鬨騰也逃不出如來的掌心!"我們知道猴子這話是說小瘋子和小**鬨不出什麼浪來,可"孫猴子"仨字從他嘴裡說出來還是蠻好笑的。
猴子如此堅持,霍嚴等人隻好作罷。
當天晚上下了場小雨,整個五中像是被洗了一遍,空氣中浸透著泥土的味道,我們早早就回宿舍去了。我們在宿舍擺了一桌酒席,邀請有功的一些朋友過來喝酒。
菜呢,都是從學校外麵的飯館裡訂的,酒也是在小商店裡打的散酒。吃什麼、喝什麼都無所謂,關鍵是大家在一起熱鬨,絕對不是因為我們摳門。
十來個人在宿舍又唱又跳,這是我們進入五中以來最熱鬨的一個晚上。我們站在了五中的巔峰――雖說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但是我們心裡依舊十分興奮,這就好比期末考試得第一名固然興奮,但平時的小測驗得頭名也會開心一樣。
拿下五中,就相當於小測驗得了第一,該慶祝還是要慶祝的嘛。
酒過三巡,酒酣耳熱,猴子給大家講了個笑話,黃傑給大家唱了首歌,馬傑突然說:"哎,我午哥呢?"
大家頓時愣住,紛紛左右四覷,果然不見鄭午身影。
此刻,五中校園。
已經晚上11點多了,小雨依舊淅淅瀝瀝的下著,整座校園都被一層又一層的雨幕覆蓋。晚自習早就下了,按理來說這個時間,教學樓早就人去樓空、黑洞洞的一片了。
可是在這一層層的雨幕中,教學樓的某間教室卻偏偏亮著一盞燈,在這一團漆黑的建築物裡顯得極其紮眼,猶如漫天沙漠中的一片綠洲。
這間亮著燈的教室裡,鄭午和他們班的學霸麵對麵而坐。
"還是沒懂。"鄭午搖了搖頭:"你已經講了十八遍,我卻還是聽不懂,我是不是太笨了?"
學霸看看旁邊的窗戶,突然很想一頭栽下去一了百了。
"你再給我講一遍吧,我覺得我快聽懂了。"鄭午真誠地說道。
"可是我要回家了,我媽還在家等我。"學霸可憐巴巴地說道。
"回什麼家啊,男子漢要四海為家,像我一樣!"鄭午鄭重地拍了拍學霸的肩膀
第二天,雨後初晴,空氣清新,我從一片酩酊大醉的"屍體"中醒來,將自己收拾的精神奕奕之後便去上課。我沒猴子和黃傑聰明,所以我該學習還是要學習的。
更何況,今年我們就要高考了,我媽讓我考北大我肯定考不上,但我的目標是全國重點大學之一的龍城大學。
我還沒牛逼到隨隨便便就能考上這樣學校的地步,所以我仍舊要努力學習。
讓我意外的是,趙采螢沒來上課,旁邊的桌子空蕩蕩的。我給趙采螢打了個電話,卻傳來"暫時無法撥通"的提示。一開始我還沒當回事,可趙采螢一連三天都沒來,連班主任都說:"誰能聯係到趙采螢,問問她是怎麼回事?"我才正經地有點慌了起來。
我隻有趙采螢的手機號,不知道她住在哪裡,也不知道她的身份背景,她的手機一關機,就再也聯係不到她了。我發現我生命中儘是這種莫名其妙就失蹤的人,原來有林可兒、馬曉茹,現在有趙采螢。
不過猴子說沒事:"她有個那麼強的師父,出不了事的,放心吧!"
也是,想到那老尼姑,我便寬了一些心,不過我仍舊擔心此生再也見不到趙采螢了。那個天真可愛的姑娘,動不動就穿著一身黑衣出來行俠仗義的花蝴蝶,真要從我的生命中消失了嗎?
不光我找她,三碗酒也頻頻過來找她,每天問我花蝴蝶來了沒有。三碗酒狠狠心說:"就算她有獨特的癖好?指女扮男裝?,我也一樣可以容忍的!"
我哭笑不得,說你能容忍算什麼,人家還不一定就肯跟你呢。
距離那場大戰一個禮拜之後,整個五中的氛圍變得和和氣氣,小瘋子和小**也沒搞什麼花樣。他倆自從敗北之後,便顯得極其低調起來,出行最多隻有七八個人相伴,走在校園裡也是儘撿小道,在食堂吃飯也挑角落的餐桌,渾然沒有了先前的威風和霸氣。
儘管如此,我們有時走在校園裡,或是坐在餐廳裡,仍能感受到來自角落裡的陰冷的目光。並不需要特彆的偵查能力,都能感受到他們試圖東山再起的野心。
我深深地感覺到,隻要肯給他們機會,他倆立刻會將我們這一乾人撕成碎片。
我也不停地問猴子,說你不是有辦法收服他倆麼。猴子每次都神秘一笑,說彆著急,小媳婦正搜集情報呢,馬上就好了。
一個禮拜之後,某個晚自習剛下,猴子便跑來找我,問我想不想出去玩。猴子以前也出去玩,但是從來沒叫過我,今天是抽了什麼瘋?要不就是憋著一肚子壞水準備害我。
我疑惑地看著他,猴子拉著我胳膊說:"走吧走吧,真是好事!"
拉著我下了樓,才發現黃傑和鄭午也在。看見他倆,我才鬆了口氣,就算是啥陷阱,那大家也一起跳唄。猴子沒有二話,立刻拉著我們出了校門。出門就打車,上車就說:"師傅,去六中。"
登時我就來了精神,這是要去六中找事啊?
哎媽,我就喜歡找事,特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