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一下,正要說話,趙采螢已經跑了過來,興衝衝地說道:”怎麼樣師父。我沒騙你吧,左飛現在是不是特厲害。”
老尼姑卻沒答話,而是抓著我的手掌問道:”你才這麼點年紀。不可能練成這樣,說說你是怎麼辦到的?”
我盯著老尼姑的眼睛,緩緩說道:”不告sù你。”
老尼姑神情一變,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你說是不說?”
看看,這就是強者。根本不和你廢話,動不動就拿命威脅你,但我是那種怕死的人嗎?我認真地說:”我愛說便說。不愛說就不說,你管得著我嗎?”
這句話完全拷貝老尼姑先前的耍賴之語,連老尼姑自己都愣了一下,旋即咬牙切齒:”你敢學我說話?”手上漸漸加了力道。掐的我都快窒息了,可我仍未說出半個字來。
旁邊的趙采螢也急了:”左飛,你就彆嘴硬了,師父問你什麼你答什麼就行了!”
我幽怨地看了趙采螢一眼。心想你以為我不願意說啊,你師父把我掐成這樣,喉管都快掐沒了,半個字兒都吐不出來,你不趕緊救我就算了,光在那叨逼叨有什麼用啊!
好在我這幽怨的一看,趙采螢終於明白過來:”師父放他一命,他願意說了!”
老尼姑這才鬆開手,我大力地咳嗽了幾下,又使勁搓了搓喉嚨,才把先前的疼痛感壓了下去。老尼姑低聲喝道:”說!”
我立刻說道:”練我這種手上功夫,要先插米,再插沙,然後再插玻璃渣。確實如前輩所說,沒有二十年的功夫真下不來,可其中阻礙主要集中在手指磨損受傷,無法快速痊愈還原的原因上,插一次玻璃渣就得休息至少半個月,因為才將修煉時間拖的無限期長。但是龍城孫家有一種治療外傷的神奇藥膏,可以在短時間內使我受傷的手指痊愈,所以我便將那半個月的休息時間省略因此也在短時間內走完了彆人二十年的路。”
因為怕死,所以我竹筒倒豆子一般儘數傾吐出來,仔細想想還是挺沒骨氣的。聽完我的講述,老尼姑愣了半晌,才問:”這藥膏有如此神奇?都是些什麼成分?”
我說你知道成分也沒用,一管藥膏造價就要十多萬呢。老尼姑一聽,臉色頓時變得慘白。我立刻就知道了,彆看老尼姑功夫高強,卻是個窮逼,哪裡負擔得起這麼重的經濟代價。
班上,老尼姑才歎了口氣:”原來練武這東西,光靠努力是不行的,也要家世和淵源啊。”我說可不是嘛,就跟上學似的,人家有錢人家的小孩從小就請各種家教,吃各種腦白金黃金搭檔蓋中蓋巨能鈣,可不是甩窮人家的小孩子一大截嗎?
在這世道上混,錢不一定最重要,但沒錢肯定不行。
老尼姑沒有說話,顯然是認可了我的理論,又問:”另外幾個,身手也有進步?”
我知道她問的是猴子等人,我說有,相當有了,先前你還沒出來救我的時候,他們以為我身陷重圍,還曾踹開鐵門進來救我,片刻間就乾掉了十幾個黑衣人哎我跟你說也說不上來,反正你哪天親眼看看就知道了。除此之外,現在整個西城都是我們的地盤,老城區、新城區的地下勢力都歸我們掌控和調動,輕輕鬆鬆都能叫出來上千社會青年,以及上千學生混子,難道還打不了個區區星火?
老尼姑聽了我的話,半晌沉默不語,似在考慮。
我趁熱打鐵:”前輩,我知道你看不起我們,覺得我們在星火麵前猶如螻蟻一般。確實,星火的實力相當強大,可我們勝在人多啊。我先前也看過了,就那個星火基地,也就百來號黑衣人,外加星火七絕和高老大,我們那麼多人,一人一口唾沫也淹死他了。””那可不是星火的全部力量,隻是星火的其中一個基地罷了!”老尼姑忍不住說道。
果然,和我猜測的一模一樣。我點頭道:”這我知道,咱們一步一步來嘛,俗話說千裡之行始於足下,不管他星火有多少基地,咱們一個一個端嘛。而且前輩,我也看出來了,您的實力雖然挺強,可隻有趙采螢一個徒弟,就你們兩人恐難抗衡星火。而我們除了西城,還有東城呢,最不缺的就是人手,咱們如果聯手,勢必乾翻星火。”
這番話充滿誘惑,老尼姑沉吟半晌,終於點頭說道:”好!””耶!”趙采螢跳了起來,甚至忍不住給了我一個擁抱。
我也笑了,說道:”前輩,那您現在能和我說了吧?您對星火應該了解挺多的吧。”
老尼姑看看前方,說道:”我們還是先趕到住的地方再慢慢細說吧。””好。”我點頭。
其實我也挺好奇的,這師徒倆平時住在什麼地方?老尼姑往前奔去,我和趙采螢緊緊跟在後麵,奔了約莫二十來分鐘,天色越發黑暗,路途也越發接近深山老林了,四周俱是山木、怪石,頭頂一輪明月,遠處不時傳來兩聲狼嚎,還怪滲人的。
看著前麵的老尼姑,我忍不住問趙采螢:”快到了沒?””快了。”
二十分鐘前我問趙采螢的時候,她也是這麼說的。
不多時,前方突然傳來湍急的流水聲,緊接著視線便開闊起來,一片山穀出現在我們麵前。此時正是春夏交際、百花爭奇鬥豔的季節,隻見皎潔的月光下麵,一團五顏六色、花團錦簇的花朵中間,矗立著一間低矮的茅草屋,屋子後麵淌過一條細長的溪流。”到了。”趙采螢說:”這就是我和師父住的地方。怎麼樣,是不是很稀奇?”
我微微一笑:”是挺稀奇。”其實一點也不,以前我們跑路的時候,也住過這樣與世隔絕的山林小屋,不過猴子建的那個要比現在這個高大上多了。
片刻間,我們便趕到茅草屋的跟前,老尼姑推開門,我和趙采螢跟著走了進去,裡麵一團黑暗,什麼也看不見,不過老尼姑很快打著了火,接著點亮了一盞油燈。
料想這地方也不通電,世外高人都喜歡住在這種地方?
油燈點亮,火苗竄起,將屋內照的清楚。屋子很小,兩邊各擺著一張床,便是老尼姑和趙采螢的臥榻。除此之外,還有一些簡單的生活必需品,至於那些電視啊、電腦的玩意兒根本沒有。儘介私技。
這地方沒電,要那些東西也沒用。
我問趙采螢,你失蹤以來,就一支在這裡住著?趙采螢點頭,說是的,她和師父怕被星火追殺,所以在林間建了這麼一個茅草屋,每日練功、籌備,等著擊殺星火。
我忍不住心中惴惴,老尼姑強至如此,還要被星火逼到這種地步,真是令人不勝唏噓。我看著屋子左右,心想這倆人也太慘了,住在這麼清貧、簡陋的地方,身為二十一世紀的現代少年,根本就無法忍受沒有wifi和4g的環境啊。
我把手機拿出來一看,得,果然連信號都沒有,怪不得後來一直聯係不上趙采螢。
這一點,老尼姑比猴子差遠了,雖然都是林中小屋,可猴子那家夥可會享受了,地上鋪的是意大利手工羊毛地毯,家具也都是產自意大利的名牌,樓上還有各式各樣的軍火
其實歸根結底,還是一個”錢”字,有錢山間享受,沒錢鬨市要飯啊。當然,我對這東西看的也沒那麼重,除了抱怨沒有網絡以外,其他都能接受。”啊,好累。”趙采螢往床上一躺,整個人就跟癱了似的。”那你躺躺,我去做飯。”老尼姑朝著屋外走去。”不用不用,我去!”趙采螢跳了起來,趕在她師父身前出了茅屋。我剛才就看見了,茅屋旁邊有個生火的台子,估計就是他們的露天廚房。
果然,不多時,米飯的清香味便飄了進來。
屋子裡隻剩我和老尼姑,我還等著她說星火呢,結果她完全沒有這個意思,反而坐在床上怔怔發呆,不知在想什麼,我也不好意思打斷她的思路。過了一會兒,趙采螢把飯端了進來,竟然就是簡單的大米粥配鹹菜。
算了,趙采螢今天也累了,就隨便吃點吧。
我們仨在小桌上把飯吃完了,老尼姑和趙采螢吃的很快,我卻半天才吞下一碗,主要是那鹹菜不大好吃。
吃完飯,我主動把碗洗了,然後進來正襟危坐,目光直視著對麵床上的老尼姑。”前輩,談談星火吧。第一個問題,趙采螢是怎麼混進星火基地的?”
老尼姑吐了口氣,說道:”星火基地外麵的麵粉加工廠不遠處,有個村上廢棄的郵局,你知道麼?”
我點頭,說知道,那郵局年代太久,刮風下雨就搖搖欲墜,所以村裡又另外蓋了一間更大更氣魄的,怎麼?老尼姑接著說道:”我在那間郵局挖了條地道,直通星火基地的食堂,采螢就是從那裡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