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傑笑了一下,說哪裡來的這麼多廢話,來吧!
高田緩緩舉起天星,同時運轉體內真氣,刀身之上頓時縈繞淡淡氣流。黃傑也小心翼翼地舉起回龍刀,同時死死盯著對方的天星。高田奇怪地道:“你怎麼還不運氣?”
“我不會運氣。”
“不會?!”高田吃了一驚。
“對,我是練體的。”黃傑不以為然地答道。
高田愣了一下,接著大笑起來,一邊笑一邊說:“這麼看來,我倒是高估你的實力了啊!華夏人真是可笑,連練氣都不敢……”話未說完,他便感到一陣勁風撲麵而來。
再一抬頭,赫然發現回龍刀已經到了眼前。
這麼快的速度?怎麼可能!
高田慌忙舉起天星便擋,就聽“鐺”的一聲,兩刀相撞,火花四濺。高田的腳步“噔噔噔”往後退去,同時心中大駭,這麼強的力道,怎麼可能?!
一個不練氣、隻練體的人,能達到這種可怕的程度嗎?
不等高田仔細分析,黃傑的第二波攻勢已經到了,回龍刀再次高高舉起,重重斬下。高田再次舉刀便擋,“鐺”的一聲,高田隻覺得整個小臂發麻,再次被這駭人的力道所震驚。
然而,還不等他震驚完畢,黃傑的第三刀已經重重斬下。高田頭皮發麻,已經不敢迎接,立刻腳尖一彈,提刀閃到一邊。“哢嚓”一聲,回龍刀斬在高田身後那株磨盤一般粗的槐樹上,生長了上百年的槐樹登時被齊齊斬斷,轟然倒地,濺起一片塵土。
黃傑調過身來,再次朝著高田衝去。
高田咬緊牙關,調運體內所有真氣,於刀、於腳、於臂、於全身,要和黃傑來個不死不休!回龍和天星相撞,濺起一連串的火花,二人的刀你來我往,你奔我走,遭殃的卻是周圍的樹木,隻聽哢嚓哢嚓的聲音不斷響起,一株株數十年、上百年的老樹儘皆轟然倒地。
懂行的知道他倆是在打架,不懂行的還以為他倆是伐木工呢。
在和黃傑的惡戰之中,高田隻覺得越來越力不從心,同時心中充滿了驚駭和恐懼,完全不敢相信一個不練氣的人,是如何發揮出如此強的威力?在他的印象裡,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黃傑的每一刀、每一式,甚至就是氣勢上麵,都給予高田無與倫比的威壓,使得他節節敗退。“鐺”的一聲,黃傑再次重重一刀斬下,這一次高田終於承接不住,天星刀頓時脫手而出。
絕佳的機會!
黃傑再次重重一刀斬下,刀勢所帶出的風聲淩厲無比,甚至吹起了高田的頭發。高田退無可退、避無可避,隻得大喊了一聲:“且慢!”
黃傑的刀停在半空,說怎麼?
高田歎了口氣,說我認輸了。如果你認為我是個可以值得尊敬的對手,就放我走吧,我會回到東洋,潛心修行,有朝一日再來找你。
“哦不,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說完這句話,黃傑便重重一刀斬下,高田的身子頓時斷成兩截。黃傑一邊收刀,一邊嘟囔著說,認輸就能撿回一條命了?真是異想天開……
黃傑提著回龍刀,迎著午後的陽光朝山林外走去,一邊走一邊打嗬欠,決心回去好好睡上一覺。
那柄天星?他並沒要,因為他根本沒放在眼裡。
有回龍,已足夠。
…………
同州某汽車站前,我和猴子、鄭午、張火火四人等了半天,才看到黃傑姍姍來遲。我馬上笑了起來,說這次出任務,你是最晚的一個,老規矩晚上請我們吃飯。
黃傑掃了我們一眼,說我雖然是最晚的一個,可我的打鬥過程一定是最快的。
旁邊的張火火冷冷道:“未必。”
黃傑一下噎住。
我們在一間醫院裡見到了馬傑,也見到了阿晴。馬傑已經醒來,躺在滿是陽光的病床上衝我們笑,說對不起,又給你們拖後腿了。猴子扯了他一下,說嘿,你已經做的夠好啦。
我則把阿晴拉到一邊,說這次給你留了個活口,不過那人被炸的不像樣子了,還需要搶救一下。阿晴說行,等那人好一些了,就帶他去見周明。說完了事,我正準備走開,阿晴卻又拉住我,問我說,馬傑有個女朋友?
我說對啊,叫阿花,怎麼?
阿晴又問我有關阿花的情況,長得漂不漂亮,現在是做什麼的。我也一五一十地告訴她,說阿花長得挺好看,是個極普通的女孩子,現在在龍城開了一家蛋糕店。
我說你怎麼回事,什麼時候對馬傑感興趣的?
阿晴說沒有,隨便問問。
這一次,我們將那乾東洋人全部殲滅,剩下的幾個南方老大也死的不能再死,同州這一大塊地盤自然落到我們手中。忙碌了一陣子,總算能休息了,晚上,我們幾人好好喝了一頓大酒,自然是黃傑請客。我們把馬傑也拉出來了,馬傑現在受了重傷,身上骨頭都斷了不少,彆說喝酒,連動都不能動。
不過沒關係,隻要他在場就行,我們可以吃著、喝著,他看著嘛。
馬傑淚流滿麵:“是人乾的事嗎?”
大戰過後,百廢待興。同州現在亂成一團,自然需要有個人出來主持大局,將一切扶上正軌。我們把這個任務交給張火火,張火火沒有拒絕,一口承接下來,說會在最快時間治理同州的地下勢力。
我們一邊喝酒,一邊探討下一步的動作,和同州比鄰而居的是常平,下一步的目標自然也放在常平上麵。以前我們每到一個地方,都要隱姓埋名、從學校從頭開始,逐步展向社會,那是為了躲避星火的追蹤,後來才知道純屬多餘——甭管我們怎麼躲,星火都對我們的一舉一動了如指掌。
現在更是如此,我們的動作完全是透明化的,因為我們是某項實驗的實驗品,就算是鬨翻了天,倉天也拿我們沒有辦法。既然如此,我們完全可以正大光明的進攻常平。
——這和在同州不一樣,在同州我們確實是從零開始,不得不從學校做起。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我們有同州的地下勢力做保障,再加上我們自身的超強實力,完全可以公開化的和常平一戰。
我們一邊喝酒,一邊商討這事,正說的高興,飯店包間的門突然被人推開,十來個體格精壯的漢子嘩啦啦走了進來。我們紛紛抬起頭來,隻見這些漢子個個凶神惡煞,往門口兩邊一站。
緊接著,有人抱了一卷紅地毯進來,以極快的速度鋪在門口,一直延展到我們的酒桌前麵。我們都吃了一驚,心想來的是個什麼人啊,出個場還要鋪紅地毯的?
實在太好奇了,我們紛紛看向門口。
一個西裝革履、油頭粉麵、戴著墨鏡的青年悠然走了進來,手臂兩邊還分彆挎著一個身材火辣的妞兒。
他一麵走,兩邊的大漢一麵揮灑金紙——對,就是結婚時新郎新娘出場的那種金紙,五顏六色、七彩繽紛的金紙頓時飄滿整個包間,當然大多數還是落在那墨鏡青年和兩個火辣妞兒的頭上。
與此同時,一陣音樂也飄了進來:“難得一身好本領,情關始終闖不過,闖不過柔情蜜意,亂揮刀劍無結果……”正是焦恩俊那版《小李飛刀》的主題曲,原來是外麵有人拿著小型音樂在放歌。
我們吃驚地看著這個出場自帶背景音樂的青年,心中的驚駭已經完全說不出口了,一個個麵色震驚地看著他。
青年一直走到我們酒桌前麵,漫天亂揮的金紙和震耳欲聾的音樂方才停下。青年將手抽出,兩個火辣女郎立刻退下。青年伸手將墨鏡摘下,隻見他的眼睛下麵已經流出一滴淚來。
“真是好歌,好歌啊。”
青年歎著氣:“這首歌的歌詞,描繪了我一生的命運。聽啊,‘難得一身好本領,情關始終闖不過’,說的不就是我嗎!”他回過頭去,看著那兩個女人說道:“珍妮,瑪麗,我同時愛你們兩個,讓我選擇哪一個好呢?痛痛痛、悲悲悲!”
珍妮和瑪麗也流出淚來,同時叫道:“哦,龍公子,看到你這樣,我們都好難過!告訴我們,怎樣才能使你好過一點?”
龍公子低下頭來,做出一臉悲痛欲絕的模樣,包間裡的燈竟也適時地滅掉了,一注聚光燈照在他的頭頂,使得他成了場中唯一的主角。龍公子抬起頭來,麵色難過地說:“為何,為何我就是斬不斷這情!”
“天啊!”龍公子昂起頭來,口中怒吼:“我要斬斷這該死的情!”
“我幫你斬。”
一個冷冷的聲音響起,黃傑已經把回龍刀架到了龍公子的脖子上。
包間裡的燈唰一下亮了,門口的漢子全跑過來,口中罵罵咧咧,讓黃傑趕緊把刀放下,說你膽子不小,知道這是誰嗎?!
黃傑當然不會聽他們的,冷冷地對龍公子道:“彆在我們麵前裝神弄鬼,有什麼目的就趕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