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話說的一點水分都沒摻。
榮老作為華夏最有權勢的人物之一,玩弄我們幾個還不跟玩弄螻蟻一樣容易?無論來明的還是來暗的,他揮揮手就能乾掉我們。可是,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呢,總不能就因為我們和韓幽幽見過幾麵吧?
要這麼說,韓幽幽作為帝王一號的頭牌,那見過的人可海了去了,也沒見榮老大開殺戒啊。所以,就算我心中有疑,還是不願想到榮老身上,寧肯認為是其他人乾的,那個保鏢隻是偶然出現。
猴子也是這麼想的,安慰了我一會兒,讓我脫身之後,儘快到龍城去,我們幾個在一起更安全些。我看看旁邊的鄭午,說我們這剛回來,還沒來得及和王瑤、蘇憶見一麵,就算我同意,鄭午也肯定不同意。
猴子說好吧,那你們一定要注意安全。
掛了電話之後,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沒人來搭理我們。一直熬到晚上,局長突然急匆匆地找過來,先是命人把我和鄭午拷上,接著又要把我倆押到拘留所去。
我有些吃驚,說局長,到底怎麼回事?
局長告訴我,他也不太清楚,這一切都是按照上麵的吩咐,然後還問我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讓我趕緊找我爸疏通一下關係。他這是奉命行事,也沒有辦法。
一轉眼間,我和鄭午便被轉移到拘留所裡,不過局長還算照顧我倆,給我倆安排了個單間,有私人衛浴和電視,還不用乾活。這一幕,和上次在京城同州,鄭部長整我們的時候如出一轍。
因為有過經驗,所以我們立刻確定是有了更高一級彆的領導插手。為何?這裡可是山西,是我們的地盤啊,說句不算吹牛逼的話,在這絕對沒人敢整我們!
但是,事就是這麼個事,再吹牛逼也沒有用。我趕緊給我爸打了個電話,讓他幫我查查是怎麼回事,那司機不是我們殺的,總不能強行安到我和鄭午身上吧?
一直到第二天,我爸才給我打來電話,說命令是上麵下發出來的,但是具體來自哪個部門,就不是他能查到的了。他也挺吃驚,問我到底得罪了誰,竟然憑空生出這種災來?
我叫苦不迭,說我也不知道啊。
不一會兒,號子外麵便傳來爭吵聲,我爸竟然已經到了,想進來看看我,但是遭到了阻攔。拘留所的所長軟語相求,說左局長,您放過我吧,上麵嚴令交代過了,絕不許任何人看他們兩個。
我爸自己就是乾部,怎麼會不接受領導的安排,便說好,我離遠遠的看一眼就行。所長沒有辦法,隻好給我爸開了一道小窗,讓我爸站在七八米遠的鐵門外麵和我說話。
我爸問我還好嗎?我說沒事,我挺好的。我爸說嗯,你堅持堅持,我正在找人,一定會想辦法把你弄出來的。鄭午在旁邊說叔叔,還有我啊!我爸哭笑不得,說對對,還有你。
我爸離開之後,我又給猴子打電話,說了一下我們現在最新的情況。猴子沉聲,說黃傑也遇到差不多的事了,我吃了一驚,連忙詢問怎麼回事。猴子告訴我,黃傑和阿麗絲在外麵逛街的時候,途徑一家奶茶店,便進去坐了一會兒,結果就在此時,奶茶店的女老板卻莫名其妙地死了。
也是一樣,黃傑完全沒有殺人的動機和時間,但警方還是將他抓了起來,並且按照上級命令,將黃傑關進牢房,不許任何人探望。能在山西這地界上玩弄我們幾個,除了中央也沒有其他地方了。真相一步步接近,但我們還是存著一絲希望,不想真的惹上那一個人。
猴子讓我彆著急,他已經聯係過龍公子了,有龍大帥出手的話,這件事或許能夠解決。就算真是那個人,龍大帥的麵子總值幾分錢的吧?得知龍大帥也出手了,我也稍稍放鬆了一些。
泱泱華夏,很難有龍大帥搞不定的事情。
我和鄭午又累又餓,躺在木板床上睡了一會兒,約莫到了半夜,外麵突然傳來一陣喧嘩。我和鄭午坐起,就聽見鐵門嘩啦啦地開了,竟然進來一幫全副武裝的特警,個個都手持衝鋒槍,上來就指住我和鄭午的腦袋,讓我們現在就走。號裡號外都一堆人,我還能聽見我爸的聲音,似乎在跟誰說話,讓他照顧我一些。
那人說左局長,既然是你兒子,我肯定會照顧的,但是上麵的命令,我肯定不能違背。我爸說不會,怎麼會讓你違背命令呢?我和鄭午糊裡糊塗地被押了出去,外麵果然站著我爸,和一位威風凜凜的特警隊長。我不認識這隊長是誰,但他職位應該沒我爸大,和我爸說話挺尊重的。
我爸看著我,說左飛,一定要聽張隊長的話,知道了嗎?
我點頭,說知道了爸,然後又看向張隊長。張隊長擺擺手,說走吧,還要趕路。我說去哪?張隊長說,上麵讓我負責把你押到龍城。我鬆了口氣,心想龍城好啊,那裡更是我們的大本營了,不光有我爸,還有我們的勢力。
出來拘留所,王瑤和蘇憶竟然在外麵,這三更半夜的,她倆還能過來實在挺意外的。不過非常可惜,張隊長不許她倆靠近我們。我看著王瑤,心中生出萬般感慨,我倆見一麵怎麼就那麼難呢?而鄭午扯著嗓子,衝蘇憶大喊:“不要難過,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蘇憶本來還好,聽見這話反而更難過了。我用胳膊扛扛鄭午,說你瞎說什麼呢,咱倆又不是去死。鄭午說不知道啊,就是覺得這句話挺霸氣的,不由自主就喊出來了。
我和鄭午被戴上手銬和腳鐐,然後押上一輛依維柯,車上全是持槍的特警。上車之前,我倆的手機也被收了,這就斷了和外界的聯係。我挺著急,和張隊長說,能不能把手機還給我們?
張隊長搖頭,說不能,這是上級的命令。
乘著夜色,車子平穩前行,我和鄭午都靠在椅背上睡著了,而那些特警則輪流看守我們。到了第二天早晨,我們便到了龍城,不過我們被押的地方既不是公安局,也不是拘留所,而是郊區的兩排民房。我們先前在龍城打拚,自詡跑遍龍城每一個地方,可這地方卻從來沒有來過,看著像是什麼秘密的機構。
我問張隊長,這是哪裡?
張隊長說不知道,上麵讓他把我倆押到這裡,他就把我倆押到這裡了。我突然有點明白過來,之所以不選擇公安局或是拘留所,還是要避開我爸,不經我爸的手。
兩排民房四周把守著重重特警,少說也有四五十個,三步一崗、五步一哨,還有四五支隊伍來回巡邏,氣氛極其肅殺。這麼多的人,就為了看我和鄭午兩個!
我們被人押著,走進一間疑似倉庫的地方,倉庫中擺放的雜物極多,不過最引人注目的還是靠近牆邊的一隻大鐵籠子。大鐵籠子黑漆漆的,正好能容納兩個人,顯然就是為我和鄭午量身定製的。
我倆被關進去,然後用一把極其誇張的鎖,“哢嚓”一聲給鎖上了。接著,他們便走出屋外,在房門外麵守著。鄭午趕緊說道,左飛,快試試你的纏龍手能打開不?
我立刻抓住鐵籠子上其中一根欄杆,使勁一扭,卻是紋絲不動。我雖然叫這玩意兒是“鐵”籠子,但它的材質不知是什麼東西,感覺硬度不比黃傑的回龍刀差。
要是一般的鐵器,我能很輕鬆地弄歪。
我又去擺弄那鎖,結果還是一樣,根本就搞不開,我也沒學過開鎖技術,不像猴子和馬傑一樣,持著根鋼絲就能捅開。鄭午倒是一身的蠻力氣,不過同樣拿這籠子沒有辦法。
還是那句話,這籠子就是為我們倆量身定製的。
我和鄭午費儘九牛二虎之力,怎麼也沒辦法把這籠子給弄開——其實弄開也沒什麼用,外麵那些特警不是吃乾飯的,人家隨便掃過來一梭子子彈,就夠我倆喝一壺的了。
隻是,我們想給自己留條後路而已,萬一隨後就需要弄開這玩意兒呢?
累了半天,我和鄭午一屁股坐倒在地。我說我不行啦,是真弄不開它。鄭午歎了口氣,說如果是他的巔峰狀態,弄開這玩意兒還是可以的。我說什麼時候是你巔峰狀態?
鄭午指了指自己的腦子,說我發瘋的時候,就是巔峰狀態。
我立刻笑了起來,說沒錯,你如果走火入魔,或許還真能弄開這玩意兒——不過到時候,你恐怕得先把我撕了,咱們還是不冒這個險了。
討論了半天,我又提出一個可行性的建議,說如果黃傑在的話,他的回龍刀肯定能削開這個玩意兒。聽猴子說,黃傑也被抓了,沒準咱們很快就能見到他了。
話音剛落,屋門就打了開來,四個特警抬著一個小點的籠子走了進來,那籠子裡麵還坐著一個人,正是黃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