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王瑤的臉色一下就變了。
而張璿還不知所謂,仍舊在嘰嘰喳喳地說著,什麼“像猴子、左飛他們這樣的男人就是多娶幾個老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你看看香港、台灣那邊的大家族,不是也好幾房老婆嗎”之類的話都出來了。
蘇憶趕緊拽了拽張璿的胳膊,張璿還傻愣愣的,說怎麼啦,我說錯了嗎?
直到看見王瑤那張難看之極的臉,張璿才閉上了嘴巴,趕緊說王瑤,我是開玩笑的,你可彆當真啊。
王瑤沒理張璿,而是繼續看著台上的婚禮。王瑤現在的脾氣好多了,擱以前估計當麵就罵起張璿來了,眾人看氣氛不太對勁,也趕緊轉移話題,說了些其他事情,才慢慢緩和下來,王瑤的臉上又恢複了笑容。
趁王瑤不注意,我趕緊悄悄和張璿說,姐姐啊,你可彆再亂說了,你還不知道王瑤的脾氣,小心她抽你啊!
王瑤還真的抽過張璿,嚇得張璿打了個哆嗦,說我不亂說話了。
顯然,我是我,猴子是猴子,王瑤分得很清楚。即便她能給柳依娜出主意,不代表也能接受我這麼做,所以這方麵依舊是她的雷區。而我經過多年淬煉以後,早就不做那些個白日夢了,一心一意和王瑤過日子就行。
猴子的大婚持續了整整一天,大家族的儀式之繁瑣可見一斑,而且來往的賓客極多,就是敬敬酒也夠吃力的。猴子累了一天,我們也累了一天,我還和王瑤打趣,說幸虧我沒生在大家族,否則光這結婚也累死我了。
王瑤卻瞥我一眼,說拉倒吧,你巴不得生在大家族,就能名正言順地娶好幾個老婆了是不是?
我的心裡一緊,這問題是個陷阱,我可不能上套,於是從容答道:“即便我生在大家族,也隻娶你一個老婆,絕不會像猴子那樣!”
王瑤切了一聲,又用手掐住我的大腿,疼的我撕心裂肺,又聽她說:“左飛,你給我聽好了,我是絕對不會允許你再娶彆人當老婆的,就是偷偷摸摸地搞曖昧都不行,我對這事是零容忍,知道沒?你要是敢做出不軌之舉,我就敢把你殺了!”
我忍著劇痛,連連說知道知道!
我知道王瑤絕不是在開玩笑,彆說是殺人了,就是屠城她都敢啊——這可是當年王紅兵手下的那個軍師苗偉才親口斷的!
婚禮一直持續到晚上才結束,有些客人走了,有的客人沒走。留下我們一幫人,還和猴子打打鬨鬨,按照我們這邊的結婚規矩,猴子要想把柳依娜帶回洞房,那是要經曆一路波折才行的。
猴子背著柳依娜往回走,我們則不斷想方設法地折磨他,比如讓他走一步退兩步啦,原地轉八圈啦,學青蛙跳啦等等。正玩的開心,孫家的一個下人急匆匆趕來。
“家主,大少爺醒了!”
什麼?!
猴子吃了一驚,放下柳依娜就往大少爺房間裡跑,柳依娜急的在後麵大叫,喂,喂!
猴子這才返回來,重新把柳依娜給背上,也不去洞房了,直接往他哥的房間奔,我們也緊緊跟上。
上次大少爺有反應,還是小四月降生的時候,當時堪稱雙喜臨門;這次竟然直接醒了,那可真是大大的喜事啊。果然,隻要孫家一有好事發生,大少爺就心有靈犀,古時候就有習俗,病人需要衝喜,果然很有道理。
我們一乾人到了孫孤命的房間,一家老小已經聚在這了,隨著一聲聲的“家主”過後,我們一幫人擠到孫孤命的床前。大太太就坐在床邊,緊緊抓著孫孤命的手。
而床上的孫孤命,果然已經睜開了眼睛。
猴子大喜,立刻蹲在地上抓著他哥的手,說哥!
孫孤命卻沒有反應,隻是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睜著,沒有神也沒有魂。
猴子連忙問大太太,大太太的眼睛已經哭腫了,說猴子的婚禮結束之後,她便來到大少爺的房間,抓著大少爺的手說了好一會兒的話。
說了什麼?
當然是說些“你看你弟弟,不光做了家主,還有了兒子,現在第二房老婆都娶了,你什麼時候醒啊”之類的話,說著說著,孫孤命就睜開了眼睛。當時的大太太驚喜萬分,還以為兒子終於醒過來了,結果叫了半天,才發現兒子也僅僅是睜開了眼睛,其他反應一概沒有。
說完之後,大太太又歎起氣來。
猴子卻是激動無比,說這是個吉兆,哥哥一定會醒過來的,他腦子裡一定清清楚楚,隻是行動上表現不出來罷了!
說著,猴子便低下頭去,說哥,給你看看,這是柳依娜,我的第二位妻子。
柳依娜走上前去,說哥哥,你好。
孫孤命依舊大睜著眼睛一動不動。
猴子卻開心無比,又說哥,你老睜著眼睛很累是不是,累了的話就閉上眼睛歇會兒吧。
話音落下,孫孤命的眼睛便閉上了,四周立刻響起一片歡騰,這代表孫孤命是真正有意識的!
龍清雨也過來查看一番,說如此看來,大少爺隻要受到刺激,便能恢複一些。說著,他便衝猴子拱手,說家主,你需要早點生第二個兒子。
柳依娜的臉一下就紅了,而猴子卻哈哈大笑,說一定一定!
接下來的幾天,我們繼續留在孫家,代猴子相送那些遠道而來的朋友。同時我也向他們提出邀請,說過些日子上我那裡參加婚禮,眾人連聲答應,提前恭喜了我。
過了幾天,才漸漸送完了賓客,大家也準備各歸各位了。
許是受到了刺激,鄭午也起了想要結婚的心思,但是被蘇憶一口回絕,說等畢業再說。我說午哥,你的事就往後挪吧,先讓我左少帥成婚行不?
黃傑和馬傑則沒什麼表示,黃傑應該還沒想過結婚,而馬傑則出於職業要求,暫時不能結婚。
回到東城之後,我們便開始著手準備我們的婚事了。
之前在老頂山下買的那棟彆墅,在王瑤的監工下已經裝潢完畢,正好可以用做我們的新房,將來的婚禮也可在這舉行。雖然彆墅不大,比起猴子家的莊園來差了許多,但也是我辛辛苦苦奮鬥而來的。
說是我倆準備,其實主要是我家和王瑤家準備,大人們對這些事情比較熟悉。
我和王瑤主要負責采買東西、拍婚紗照之類的,事情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婚期也定了下來,就在一個月之後,喜帖也在陸陸續續地發出,眾人表示一定會如約趕到。
說是結婚,但主要忙的是大人,我這個新郎官還真沒什麼可忙的。
在東城,北街是我的地盤,之前我不在的時候,一直由裘開心幫我把持。現在我回來了,當然也要上上心,沒事也去巡視一下我的地盤,當然也隻是走個過場。
裘開心他們得知我快結婚了,說我要珍惜現在這短短的單身生活,於是日日拉我去酒吧喝酒,還找小妹陪我。
喝酒可以,犯錯不行,我可不能把我這婚事給弄黃了,畢竟王瑤的脾氣那麼爆,看見我左擁右抱的,沒準就把婚事給退了。所以,我一直以來都比較克製,喝酒歸喝酒,絕對不沾葷腥。
這一夜在某酒吧內,我被裘開心他們灌了不少,暈暈乎乎地趴在了桌子上。耳邊是勁爆的音樂,身邊是熱辣的舞蹈,而我趴在桌上嘔吐不止,突然有人把手放在了我的腦袋上。
我還以為是裘開心他們,還擺擺手說我沒事。
結果這手不僅沒有挪開,反而輕輕摸起了我的頭發。這撫摸的手法,顯然不是個男人,而是一個女人!
我一抬頭,眼前雖然朦朦朧朧,但還是看清了眼前的人影。
“林可兒?!”我吃驚地叫了一聲。
林可兒一見我抬起頭來,立刻轉身鑽進了人群之中,我暈暈乎乎地坐在椅子上,呼哧呼哧地喘著氣,滿腦子裡都是震驚。清醒過來,我立刻將裘開心他們都叫了過來。
我問他們,有沒有見到林可兒?
眾人都說沒有,還有人問我是不是看花眼了。
我說不可能,雖然我喝醉了,但是意識還是清醒著的,剛才的身影絕對是林可兒,你們安排手下出去找找!
北街是我們的地盤,四處也活動的都是我們的人,按理來說如果林可兒真的曾經出現,不可能沒人見到。可就是怪了,偏偏沒有人見到過她。
我仔細想了又想,說裘開心,我知道你們以前都和林可兒關係不錯,但是在這事上千萬不要騙我,她是不是在這?
以前在西城,林可兒曾加入大少爺的陣營,和裘開心他們玩的都很不錯,堪稱鐵哥們級彆的關係。如果為了林可兒瞞我,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所以我才這麼問的。
裘開心的眼睛裡顯然閃過一絲猶豫,後來又斬釘截鐵地說:“真的沒有見過。”
我知道,無論如何都問不出來了。
同時我的心裡也有些發虛,我和王瑤結婚在即,林可兒這時候回來,是不是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