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2 讓你生不如死(1 / 1)

直到王麻子進來,我才想起確實很久沒見它了。

現在已經晚上十點多,它就是在外麵玩,入夜就該回來,不知這麼長時間乾嘛去了?其實我心裡抱著一絲希望,畢竟王麻子是很通人性的,或許又去求洪衛國了?

我直勾勾地看著它,指望它給我一點反饋。不過它一句話都沒說——當然,它也不可能說話,就麻溜地走到我腳邊,然後趴了下來休息,看來沒有任何指望。

我在心裡歎了口氣,不過麵上並沒表現出來,而是和大家繼續喝酒。

這酒一直喝到12點多,大家都醉醺醺的,山貓領著八班的同學回去了,我們幾個也紛紛躺下睡覺。

我們都喝了不少,滿地的空瓶子,至少一人得有一斤半吧,所以大家很快進入夢鄉。

王麻子還在我旁邊趴著,想到明天不僅要和猴子他們分彆,還要和王麻子分彆,心裡真是說不出來的難受。熱鬨散去,孤獨是我一個人的,現在終於不用再偽裝豪邁,一個人傷感起來。

腦子是暈暈乎乎的,看了會兒窗外的月亮,突然覺得胸膛滾燙無比,好似裡麵燃了把火,燒得我幾乎喘不上氣來。我想起來,鄭午好像也有過類似的經曆,應該是提氣丸的作用。

我便沒當回事,暗暗地運起體內的真氣來,調運了兩三遍之後,那股灼熱感終於慢慢消散,我也安心地睡了過去。

不知睡了多久,突然被一連串瘋狂的狗吠驚醒。

我一身冷汗,連忙坐起,看到王麻子正衝著窗外狂吠。王麻子很通人性,從來沒這樣過,我趕緊伸手去摸王麻子的頭,說你怎麼了?王麻子不理我,仍舊衝著窗外狂叫。

我意識到窗外肯定有什麼不對勁,便站起身來準備過去查看。

剛站起來,我發現了一件更加不對勁的事——王麻子叫成這樣,竟然隻有我一個人醒了,猴子他們仍在呼呼大睡之中,鄭午的呼嚕尤其是震天響。這實在太奇怪了,就算大家都喝得不省人事,也沒道理會這樣的啊。

就在此時,王麻子的叫聲突然停止,我回過頭去一看,王麻子竟然倒了下去。

黑漆漆的宿舍裡,隻有我一個人還站著了。

麵對如此詭異的氛圍,我的背後不禁浸出一些冷汗。我立刻反應過來,猴子他們必定是中了什麼迷藥,而我因為身負“毒君”之毒,所以百毒不侵,這些尋常的小玩意兒也困不住我。

哐!

窗上的玻璃突然儘碎,一支黑黝黝的長槍竟然射了進來,發出嗡嗡的聲音,正朝我的胸前刺來!

颼!

此時此刻,我渾身的力量提至巔峰,猛地一個側身,長槍順著我的胸前劃過,“鐺”地一聲穿在了地板之中,地板頓時哢哢碎裂,一張密集的蜘蛛網也跟著擴散開來。

與此同時,窗上也出現一個黑影,正是今天中午已經被趕走的七班教官張磊。

張磊陰森森地看著我,笑道:“還不錯嘛,竟然沒迷倒你,連我的‘霸王槍’都躲開了,今夜你真是叫我刮目相看啊。”

我看了看就紮在我旁邊地麵的槍,這玩意兒通體黝黑,散發著極其強烈的殺氣,一看就不是凡物。張磊竟然動用這玩意兒來殺我,看來確實要置我於死地了。

我雖然不知道他為何去而複返,我也不可能再問他這個問題。猴子他們都在昏迷當中,而我也應該保命要緊,於是我抓起旁邊這支霸王槍,便狠狠朝著張磊擲了過去。

與此同時,我便轉身就跑,朝著宿舍門口而去。

麵對張磊,我的第一反應肯定是跑,一為逃命,而為將他引開,不能讓他傷害到猴子他們,還有同樣躺在地上的王二狗。張磊伸手便抓住了我擲過去的長槍,但是身後並沒傳來腳步聲。

怎麼回事?

我剛把門打開,就反應過來了。

門口同樣站著個人,笑嘻嘻的,手中拎著把長刀,正是泥鰍。

“你要去哪兒?”泥鰍問了一句,然後一刀劈出。

正中在我胸口,我便直接倒飛出去,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我當然沒死,身上穿著烏金蟬衣,怎麼可能會死?但我假裝死了,所以才趴在地上沒動,同時憋著呼吸。泥鰍提著長刀走了進來,窗台上的張磊也跳了下來。

“真是沒勁,這樣就掛掉了?”張磊有點無奈地說道。

“一個坤字班的學員,你指望他有多大的能耐?”泥鰍冷笑,“行了,既然報了仇,我們趕緊走吧,要是被警衛部的人看到可就完蛋了。”

張磊說彆啊,咱們好不容易殺了負責押送咱們的警衛才回來的,不能就殺一個學員就走吧,那也太沒勁了。

泥鰍說那你還想怎樣?

張磊說道:“來了就不能白來,咱們再去找找山貓,把那顆提氣丸再奪回來。”

泥鰍說有道理,那咱們趕緊去吧。

不知是泥鰍對自己太有自信,還是兩人太過粗心大意,竟然完全沒想起來查查我到底死了沒有。我心想,等兩人一出去,我便立刻去彙報警衛部,不等他們趕到山貓那裡就落網了。

計劃當然是好的,可就在二人準備離開的時候,泥鰍突然說道:“媽的,才發現黃傑也是這個宿舍的,要不是他泄了咱們的密,咱們能有今天?看我也把他殺了!”

張磊也說對對,還有王麻子,他媽的廢狗,竟然把提氣丸找出來了,讓我也就它宰了。

二人便一個走向黃傑,一個走向王麻子。

我的腦子頓時炸了,自知不能再裝死了,否則黃傑和王麻子就都死了。

我便立刻一躍而起,瘋狂地朝著門口而去,泥鰍這一刀雖然劈得我骨頭生疼,但是跑起來還是沒問題的。我的動靜果然吸引到了張磊和泥鰍,兩人也沒想到我會突然跳起,立刻朝我追來。

到了門口,我都來不及喊人,張磊和泥鰍已經一左一右地追了上來,二人的速度實在太快,我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兩人一人使槍,一人使刀,同時朝我擊來。

然而,終究是張磊的長槍長些,槍頭“轟”地一下便撞在我的脊背之上。我穿著烏金蟬衣,他當然刺不進來,但這力道還是極大,將我整個人都挑飛了出去。

砰!

我的身子重重落地,脊背之上傳來劇痛,同時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哇哦。”

身後傳來張磊的聲音:“竟然沒捅進去,這小子身上穿著不知什麼寶貝呢。”

泥鰍跟著笑了:“是啊,怪不得剛才那刀沒弄死他。今晚不錯,竟然還有意外收獲。”

我翻過身來,隻見二人正朝我走來。我的前胸、後背都疼痛無比,但我還是用手撐地,正準備站起來繼續跑的時候,張磊的手中突然一擲,那支黑黝黝的霸王槍便飛了過來。

我的身體受了些傷,已經不足以再躲過這霸道的一槍,隻聽“砰”的一聲,霸王槍不偏不倚,正紮在我脖子旁邊的地上,狠狠地穿了進去,沙石飛濺。

張磊當然不會射偏,他是故意射偏的。

這是威懾。

我不動了,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二人。

張磊笑嘻嘻道:“再給你一次機會,這次可不要再失手啦。”

“好的。”泥鰍陰森森地提刀朝我走來,張磊則站住不動,雙手抱胸站在後麵等著。

泥鰍來到我的身前,晃了晃手中的長刀,說小子,你不反抗的話,我保證一刀就弄死你,但是你如果反抗的話,我保證八十八刀再弄死你,前八十七刀就讓你生不如死,如何?

我看著他,沒有說話。

我的字典裡可沒有“不反抗”這三個字。

“很好,看上去還挺乖,那你配合一下哈。”泥鰍一刀朝我脖子斬來。

這一刀又快又狠,氣勢甚至勝過黃傑,刀光映襯泥鰍扭曲的臉龐。

我用儘全身力氣,使得自己的身子往旁邊一翻,這一刀便落空,斬在了地上,同樣沙石飛濺。

“嘿。”

泥鰍笑了起來:“既然你不識抬舉,那也彆怪我不客氣嘍。”

唰!

我甚至還沒站起來,泥鰍便再次一刀朝我斬來,這一刀比之前麵那刀更狠、更快!

我隻得再滾。

泥鰍再劈。

我再滾。

泥鰍再劈。

砰!我撞到了走廊的牆邊,泥鰍這一刀也斬了過來。

“去死吧!”

他斬的是我的脖子,我隻能用手去擋。我知道我的纏龍手克不住他的刀,但是現在彆無他法。

哢!

我的手抓住了泥鰍的刀,泥鰍的刀鋒瞬間劃破我的手套,斬破我防禦的真氣,割破了我的手掌,紫黑色的鮮血頓時湧了出來。

就是現在!

我猛地把手提高半寸,朝著泥鰍的手腕抓了過去。

“哇哦……”

泥鰍突然迅速後退,躲開了我的手。

“怎麼回事?”張磊問道。

“這家夥的血好像有古怪,竟然是黑色的。”泥鰍說道。

被他發現了!

我呼哧呼哧地喘著氣,殺手鐧也被識破,這可如何是好?

張磊走上來仔細看了一陣,說道:“嘿嘿,怪不得他沒有被迷藥迷倒,原來本身就是一個毒人啊,那你接下來可要小心一點嘍。”

“放心,一個坤字班的成員,想搞定我還沒那麼容易。”泥鰍再次一刀朝我劈來。

我隻得再次抬手去擋,雖然我知道這樣的後果是手掌會被割斷。可是在生命麵前,一隻手又算得了什麼?

颼——

然而就在這時,空中突然飛過來一個物件,正巧打在泥鰍的刀上,泥鰍的刀便偏離開來。

這得多大的力道?!

啪!

那物件落在地上。

我們三人立刻齊齊望去,竟然是一隻拖鞋。

一隻藍色的夾腳拖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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