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2 寧肯相信一條狗(1 / 1)

因為受了重傷,擔心遭到天字班學員的報複,所以我們幾人暫時躲到小龍女的住處,小龍女則搬到同學住處,定時過來給我們換藥、送吃的。

而趙采螢因為是個女的,和我們住在一起多有不便,所以她還在她原來的宿舍。過去的數起殺人事件暫時還沒牽扯到她的身上,她的身份隻不過是被我們拉過去湊數的女學員而已,所以應該沒事。

第四顆提氣丸到手之後,我們便立刻一人一顆地分著吃了。彼時,因為我們之前服下過大量滋養丸,實力已經升到七重中期,但是平心而論,想要在短時間內升到八重根本就不可能。

按照無數先輩的經驗,這個過程應該在半年到一年之間。當然,如果我們繼續大量服用滋養丸,或許能夠縮短這個時間——但是無論怎麼吃,都不可能會在一個半月內實現這個目標。

而我們還有一個半月就要離開11號訓練營。

也就更不可能按照約定,去幫夜未央和趙默雪殺掉那個他們仇恨已久的A級罪犯了。受了人家的扶持、吃了人家那麼多滋養丸、還帶我們殺過一次小齊天,到頭來卻完不成約定的目標——雖然他們也說過殺不掉也無所謂,但是我們怎麼能做出這種事來?

在養傷的那幾天裡,我們沒日沒夜地討論這件事到底該怎麼辦,最後商量出來三個主意。

第一,一個半月之後,和魏老商量,多留我們一些時日,直到殺掉那個A級罪犯為止。

第二,時限來臨之際,不管能不能殺掉那個A級罪犯,我們都試著去拚搏一次,也算不愧對此心。

第三,時限來臨之際,多籠絡一些高手,製定完整的作戰計劃,和我們一起去殺那個A級罪犯。

這三種方法來看,第三種成功率最高,因為萬獸園的任務並不限製組隊人數,去二三十個都不成問題。我們當初可以集結華北群雄戰勝倉天,倘若給予我們足夠多的人才,當然也能乾掉那個A級罪犯!

而在天、地、乾、坤四個級彆的學員之中,地、乾、坤三個年級的去了就是炮灰,指不定一招就被人家給打死了。當初我們戰倉天的時候冒了必死的決心,但是現在要殺這個A級罪犯,再讓人家去死就有點不合適了。

所以,還是天字班的成員最合適,起碼不會那麼容易就死掉,運用一下車輪戰術還是有機會贏的。可是現在這個情況,人家不殺了我們就不錯了,怎麼可能來幫我們的忙?

所以這就陷入了一個悖論,成功率最高的選項反而最不可能,這可如何是好?

在一個半月的時間內,扭轉天字班學員對我們的印象,再轉而為我們所用——感覺這可比上青天難多了,我們自認還沒有那麼大的魅力,能夠統領這麼多的天字級彆的高手。

沒有辦法,整日陷入焦頭爛額之中,隻能努力提升自己,希望天可憐見,讓我們能夠衝破桎梏,自身到達八重境界,或許還有一拚的可能。

養傷期間,我的恢複速度比他們都快,我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他們連地都還下不了。醫療部的宿舍後方有個花園,這幾日進入隆冬季節,恰好下過一場小雪,整個世界披上一層銀裝,煞是好看。

我在宿舍裡悶的太久,就會上外麵轉轉,醫療部挺大的,也不擔心天字班的會找上門來。這一日,我又到外麵轉悠,看著空中飄下小小的雪花,一時童心大起,在花壇邊上堆了個小雪人。

堆了一個還不夠,又堆了一個,一個起名叫左飛,一個起名叫王瑤。

正樂嗬嗬的,身後突然響起一個幽幽的聲音:“你還真是想她啊。”

原來是趙采螢來了。

上次團戰,趙采螢雖然也受了傷,但是戰鬥過程之中我們還是挺照顧她的,所以她受的傷不重,好的也快,當然也未痊愈就是。

我說那可不?畢竟是我媳婦啊。

趙采螢切了一聲,說你就惦記著你媳婦,你都快一年沒見她了,說不定她在外麵找了漢子。

我說那不會,我很了解她的。

趙采螢又翻一個白眼,說那可說不準,知人知麵不知心。

我說肯定不會,她那麼凶,哪有男的敢追她啊。

趙采螢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哈笑了起來,還揉了雪球子砸我。我不甘示弱,也揉了雪球子砸她,正玩得高興,我突然就停下了動作,趙采螢揉了個大雪球子往我脖子裡灌,我一下抓住她的手腕,說彆動!

趙采螢的臉一下紅了,說乾嘛?

我也不管她誤會不誤會了,直接將她拉了過來抱在懷中,輕聲在她耳邊說道:“十點鐘方向,那幾個人是不是天字班的?”

趙采螢正要回頭,我說不要回頭,你用餘光看下就好。

趙采螢用餘光看了一下,緊張地說是,確實是天字班的,為首的那個男的叫南宮烈,其他幾個都是他的黨羽!

這個南宮烈我也聽說過,這乾家夥實力挺強,而且也很團結,常常組隊去刷萬獸園的任務,得了不少滋養丸吃,不是羅溪那一乾人能夠比的!

我一下就覺得糟了,沒想到天字班的人找來的這麼快。

我呼了兩口氣,儘量讓自己冷靜下來,心想他們不一定就認出我來了,畢竟我隻是個坤字班的,現在還是假裝若無其事趕緊的好。我便側過臉去,拉了趙采螢的手就走,剛走了兩步,趙采螢就緊張地說:“左飛,他們跟過來了。”

我的頭皮一下就炸了,覺得這事情有些不妙,當下便調轉了腳步,往彆處走去——不能回宿舍了,不能讓南宮烈等人發現猴子他們的蹤跡。我拉著趙采螢往另一個方向走了幾步,就聽見身後響起劈裡啪啦的腳步聲,他們跑了過來。

我猶豫了一下要不要跑,但是考慮到趙采螢的傷勢未愈,肯定也跑不快,便心裡一橫,一把將趙采螢拉到身後,回頭看向南宮烈等人。

一乾人圍了上來,有三四個,看著都挺年輕,比我們大不了幾歲,天字班中能有這樣的青年才俊確實罕見。為首的南宮烈眉清目秀、高鼻梁、薄嘴唇,是個挺俊俏的小生,南宮烈看著我,說左飛?

果然認出我了!

我皺著眉頭,說有事衝著我來,和這位姑娘無關,讓她先走。

南宮烈愣了一下,隨即哈哈笑了起來,其他幾人也跟著笑了起來。我正莫名其妙,隻聽南宮烈繼續說道:“兄弟你彆著急,我們不是來找你麻煩的,我們隻是過來醫療部看望一個朋友,恰好看到你在這裡,便過來和你打聲招呼——你們幾人近日來的所作所為,很是讓我欣賞,介不介意交個朋友?”

說著,南宮烈便伸出手來。

我更覺得莫名其妙,實在摸不準南宮烈到底何意,但隻要他現在不對我們動手,隨便他怎麼樣都可以。於是我也伸出手去,握住了南宮烈的手,說好說好說,以後咱們就是朋友。

但其實,交朋友哪有這麼簡單?我也隻是口是心非罷了,心中依舊對他提防很重。

南宮烈握著我的手,說好,不過你們幾個最近好像不見蹤跡,不知到哪去了?

一聽南宮烈這麼說,我第一感覺就是他這是在套我的話,我哪裡可能暴露猴子他們的蹤跡?便哎哎呀呀的敷衍了過去。南宮烈好像也看明白了,便不再多問,笑嗬嗬道:“不過最近你們要小心些,天字班對你們的意見可是很大呢,有好幾撥人都在找你們。”

我閉嘴不言,心想,是不是也包括你們?

南宮烈繼續說道:“好啦,言儘於此,你們自己小心一些。如果需要幫助,記得來找我們!”

我點了點頭,說好。

如此,南宮烈便和我們告了彆,和他的人離開了現場。

看著他們的背影,趙采螢有些開心,說太好了,有南宮烈他們的助力,你們在天字班的局麵也不至於那麼慘淡。

我搖頭苦笑,說哪有那麼容易,這個南宮烈是友是敵,現在還分不清楚,或許他隻是來探咱們虛實,回頭就叫了一幫人來圍剿呢?

——原諒我心理這麼陰暗,實在是這幾年的境遇讓我變得不太容易相信人了。

有時候我寧肯相信一條狗。

朋友,哪有那麼簡單?

趙采螢也急了,說那怎麼辦?

我想了一下,說事不宜遲,不管他們是不是去搬援兵的,咱們趕緊轉移陣地!

趙采螢說好。

我們立刻回到宿舍,把剛才的情況一說,猴子他們也認同我的說法,同意現在就走。我們稍微收拾了一下,由我背著鄭午,趙采螢背著猴子,黃傑則拄著回龍刀自己行走。

我們匆匆忙忙地下樓而去,剛下到一半,就聽見有一大群人正衝上來,邊上還邊喊:“速度都快一點,他們受了重傷,這可是個大好機會!”

透過樓層一看,果然是一群穿練功服的,胸口還隱約可見“天”的字樣。我們的頭皮均是一麻,沒想到對方來的如此之快,看來那個南宮烈確實是來打前站的!

以我們現在的能力,根本就不是這些天字班成員的對手,於是一乾人又匆匆忙忙地往樓上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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