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屏息以待,看著猴子。
猴子說道:“就在前幾天,我突破了八重境界,你們呢?”
我立刻跟著說道:“我也是。”
我可沒有吹牛逼,經曆過華東、華中、華西數次惡戰,又被龍組三番兩次地追殺,我能感覺到自己的實力一日千裡。我們之前在11號訓練營服下提氣丸的時候,就預估自己在半年到一年內就能提到八重境界,到後來陳隊長在我家門口伏擊我的時候,我就感覺自己要突破了,再到和九隊隊長李畫眉交手的時候,終於成功突破八重境界。
這事我一直憋著沒說,一來因為我爸被抓了沒這個心思,二來也想著隨後再找個機會在猴子他們麵前顯擺顯擺,終於能成為我們這裡麵第一個突破八重境界的人了,也終於輪到我做一次“團體武力值第一”了,可得好好出一次風頭,哪裡想到又讓猴子給占了先,真是氣死我了。
猴子很驚詫地看著我,說你?也突破八重了?
猴子這眼神,又差點給我氣個半死,整的就好像我突破了很不一般似的,我說我在華夏經曆了多少次惡戰,突破了才不奇怪吧。反倒是你,在東洋好吃好喝,都快閒出鳥來了,又是怎麼突破的?
猴子急眼了,說他們一點都不閒,被梅花組織追殺的東奔西走,還說我在國內遇到的這點麻煩根本就不叫事兒。我倆吵了一會兒,才想起來黃傑和鄭午一直沒說話,所以又去看他倆。
“你倆怎樣?”猴子問道。
黃傑:“彆問我了,我都不好意思打擊你們,反正我覺得我坐在第一這個位子是下不來了。”
猴子說嗬,這麼自信,改天咱倆單獨練練。
鄭午:“我也有不小的進步,但是我們練體的沒有個明細劃分標準,我個人覺得應該沒有給你們拖後腿”
猴子得意洋洋,說那就好。接著壓低聲音:“這麼說來,反殺那個老東西雖然困難一點,但也不是太大的問題。”賀神州既然想殺我們,那我們當然就要殺他。
商量了一會兒細節,猴子便要叫大家進來,說今晚就去偷襲中海彆院。
我們吃了一驚,都沒想到會這麼快。
馬傑也勸猴子,希望再多三思三思、謀劃謀劃,中海彆院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闖的。
誰知猴子大手一揮,說這東西趕早不趕晚,現在國家以為咱們東藏西躲、根本就不敢出來,哪裡想到咱們就在附近,並且還敢夜襲中海彆院?這就叫出其不意。另外,咱們在京城周邊埋伏了那麼多人,國家又不是傻子,就算一時發覺不了,二時、三時也該發現了,所以咱們還是要先下手為強!
我們這夥人裡,論口才,我和猴子最強,但我也經常說不過猴子。我能說出一分道理,猴子就能說出三分道理,不知不覺就會覺得他說得對,被他給帶到溝裡去了。
猴子成功說服了我們,並說服了大家,夜襲中海彆院。
當時我們都沒想到會這麼快,總覺得這麼大的事總要謀劃個兩三天的,但是就是這麼快,淩晨兩點,我們就從胡同裡出來了,直奔就在幾百米外的中海彆院!
頭頂著皎潔月光、腳踩著水泥地麵,身邊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就這麼踏上前往國內最危險、最嚴密的地帶,感覺一切都是這麼的不真實,明明什麼都沒準備啊?
按照猴子以往的脾性,除非萬不得已,否則不會在“沒有把握”的時候輕易行動——現在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了麼?反正我是沒有看出來,感覺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並沒有到山窮水儘的地步。
但猴子就是出發了,而且出發得非常果斷。
我覺得猴子好像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們,但因為我們一向對他的信任,所以也並沒說什麼。
兵分兩路。
一路由趙青山和宋歌卷帶隊,和夏魂軍先到中海彆院去打前戰;一路由我們幾個,還有中原王、夜未央、趙默雪等幾名高手緊隨其後。
夏魂軍本來就在附近藏著,一聲令下、紛紛出動,在趙青山和宋歌卷的帶領下撲擊而去。但是沒過多久,趙青山用無線電發來消息,說被一支部隊阻住了道路,要不要衝破他們的防線?
一支部隊?!
夏魂軍是用來拖住龍組的,而不是和什麼部隊打起來,兩邊根本不是一個級彆啊,這麼一打反而對我們極其不利,無疑就將我們的行為給暴露了。馬傑都著急地說:“我下午探查的時候,還沒有什麼部隊!”
猴子看了我一眼,說左飛,你去看看。
我點點頭,迅速飛身前去。
這邊距離中海彆院還有一段距離,但是已經可以看到那道連綿的紅牆了。我們準備從北門的方向攻入,據馬傑說這邊的防守要薄弱一些,但是還未到達第一個路口,就看到重兵把守,至少有一個連在這裡駐守,有軍車也有軍隊,而且各個持槍。
什麼情況,下午還沒有,現在就有了,難道國家察覺到了什麼?
在一棵大槐樹下,趙青山的身子閃了出來,而且隻有趙青山,身邊空無一人。不過我知道夏魂軍的兄弟都在附近藏著,要麼在垃圾桶後,要麼在小巷之間,要麼花池裡麵……
總之,夏魂軍就是這麼神奇,兩千人左右的部隊也能化整為零,完完全全地隱藏起來,看不到一丁點的痕跡。
“要硬闖過去麼?”趙青山問道:“這點人手,我們不成問題。”
我搖了搖頭,不是人手多少的緣故,這隻是一道關卡,闖當然是能闖過去,但這同時也是一道警備,無疑會最大限度地引起中海彆院裡麵的注意,到時候再想偷摸進去就難了。
我仔細地辨認了一下在路口駐守部隊的衣服、肩章、番號……
突然,眼睛一亮!
“趙老前輩,你等我一下。”
說完,我便快速朝著那支駐守部隊而去。很快就有人發現了我,“啪”地端起槍來對準我,問我是什麼人,警告我不許再往前走。
“自己人。”我低聲答著,同時摸出一份證件來給對方看。
對方掃了一眼證件,立刻吃驚地敬禮:“左連長!”
其他人也紛紛敬禮,叫我左連長。
沒錯,這支部隊就是我拜把子兄弟風乍起風大帥的那支部隊!說起來也真是奇怪,風乍起的部隊在海店,怎麼到潮陽駐守來了?但是不管怎樣,碰到自己人還是挺開心的,簡直天助我也。
現在,我身上能夠證明自己的東西越來越多,證明我是摩耶教主的鐲子啊,證明我是國安局特派專員的證件啊,證明我是某軍區連長的證件啊,簡直林林總總,得虧我哪個都沒有丟。
我雖然是風大帥軍區裡麵的連長,但到底還是和部隊裡麵的人都不太熟,所以駐守在中海彆院路口的這些人也不大認識。但是沒有關係,他們認識我就好了。
我說你們怎麼到這來了?
某個班長答不知道,反正是上麵的命令,叫他們過來守著路口。
我點頭,說今晚誰在這值班?
我本來想著,找到管事的以後和他說說,看能不能通融一下把我們的人放過去,結果班長告訴我,是風大帥親自在這裡駐守。
“什麼?!”我吃了一驚。
“就在車裡。”班長指了一下旁邊的軍車,說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風大帥執意要過來親自守夜,這說明任務還是蠻重要的,所以兄弟們也不敢瞌睡。
我很心驚,完全沒想到會是風大帥在這裡。
我點點頭,便朝著那輛軍車而去。到了車前往裡一望,果然看見風大帥在裡麵睡覺,他都六七十歲了,頭發花了一片,堂堂一個軍區大帥,竟然還受這種罪,真是叫人唏噓。
我輕輕敲了一下車窗。
不愧是風大帥,到底戎馬一生,雖然老了,但警覺性還在。他馬上就醒了,同時迅速摸槍對準了車外的我,我說風大哥,是我!
風大帥吃了一驚:“左飛?!”
說著,他迅速下車,待看清確實是我之後,煙圈兒竟然都紅了,直接就抱住了我,說左飛,真的是你!
我和風大帥是結拜兄弟,感情當然是剛剛的,但就算我們多日不見,也不至於這麼動情啊?大老爺們哪有這麼矯情?我說風大哥,確實是我,你這是怎麼了?
風大帥這才放開我,抓著我的肩膀說道:“左老弟,我聽說國家在追殺你,這事是真的還是假的?”
原來風大帥知道了
我點頭,說是真的!
風大帥問:“為什麼?”
我咬著牙,說我們勢力太盛,國家認為我們不安全,所以給我們安排了個叛國的罪名,要抹殺我們!
“怎麼可以這樣……”風大帥的手都哆嗦起來。
我呼了口氣,說風大哥,你呢,怎麼到這來了?
風大帥露出意味深長的眼神,說左飛,上麵搞內訌了,你知道麼?
我的心裡一震。
能讓風乍起這種戰功赫赫、權傾一方的大帥稱之為“上麵”的,當然隻有那五位老人!
他們,內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