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陽笑著說:“是啊,何姐,你回來了。”何麗敏說:“是的,回來一會兒了。”其實,何麗敏4點鐘就離開了單位,先到市場買了菜,回到家裡把菜收拾出來,肉和菜都切好了,等著蘇明陽來的時候再下鍋炒菜,並
燒了一壺水,準備工作已經做得差不多了。
何麗敏說著把蘇明陽讓進了屋,從門口的鞋櫃裡給他拿出一雙拖鞋,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小蘇,拖鞋有點小,你將就一下吧。”“沒事兒,沒事兒!”蘇明陽看到何麗敏給他的是一雙粉紅色的女式拖鞋,一看就她平時自己穿用的,家裡連男人的拖鞋都沒有,這更證實了他心裡的猜測,這拖鞋確實太
小了,蘇明陽的隻能把腳尖穿到裡麵,後腳跟露在鞋外,走路得翹著腳尖走。
蘇明陽坐到客廳裡的沙發上,何麗敏給他沏了一杯茶端上來說:“小蘇,你先看會電視,我去做菜,一會兒就好。”“好的,何姐!”蘇明陽既然來了就沒有再客套,何麗敏去廚房做菜後,他便打量起這個屋子。看到客廳的大小他就能猜測到她家的這套房子應該是50多平方米不到60平方米的,因為龍江鐵路地區這些年建的住宅都這種規格,最早的住宅樓都是三四十平方米的,後來建了51平方米、53平方米和56平方米的,直到建司機樓的時候才建了60平
方米的,顯然她的這個房子不是司機樓,估計是53或56平方米的這種。
最近幾年分局給離退休老乾部和科級及以上領導乾部建了一批乾部樓,最大的也不過75平方米,普通乾部和工人是享受不到這個待遇的。何麗敏家的房子和蘇明陽家房子的格局一樣,陽麵是一大一小兩間臥室,客廳正對著廚房,廚房右邊是衛生間,左麵是陽台,一般都把爐灶放在陽台做菜,廚房則放了一
台電冰箱以及操作台。雖然這房子隻有50多平方米,但是這是實實在在的實用麵積,如果和後世帶公攤麵積的房子相比,這至少得七八十平方米。而且鐵路住宅是不收取暖費的,隻是每月十月
份從工資中扣掉每年補助的32元取暖煤錢。
很快,何麗敏端著一盤肉炒蒜苗和一盤炒雞蛋從廚房出來,放到客廳的茶桌上,蘇明陽急忙說:“何姐,你就彆忙呼了,簡單吃點就行。”
何麗敏笑著說:“我也彆多做,就是四菜一湯,湯馬上就好,你再稍坐一會兒。”何麗敏回到廚房,很快又端出一盤切好的肚子肉和一小盆排骨燉豆角,並把碗筷和酒杯拿了上來。房子沒有餐廳,人多吃飯的時候得在客廳中放“靠邊站”的折疊飯桌,而
她平時吃飯就是在茶桌上吃,今天她和蘇明陽兩個人,茶桌就足夠用了。
時間不長,湯也做好端了上來,何麗敏回到臥室拿出一瓶汾酒,笑著說:“小蘇,這酒在家裡放好幾年了,今天咱們就把它喝了!”
蘇明陽點了點頭說:“行,何姐,還是先看看改的稿子吧。”說著,把打印好的稿子和軟盤遞給了何麗敏。何麗敏接過來放到了沙發上說:“行,咱們一邊吃一邊看。”說著,把酒啟開,給蘇明陽倒了一杯,又把自己的杯倒上。說道:“小蘇,餓了吧,先吃點菜墊墊底,然後咱們
再喝酒。”說著,夾了一塊排骨放到蘇明陽的碗裡:“來吃塊排骨,我用高壓鍋燉的,很爛糊的。”
“我自己來,我自己來!”蘇明陽一見急忙說道,但排骨已經放到他的碗裡了,隻好端起碗吃了起來。何麗敏一邊夾著菜吃一邊拿起稿子看了起來,她的兩個短篇小說的稿子都不長,每篇3千多字不到4千字的樣子,蘇明陽幫她修改過後閱讀感順暢了許多,她用了十多分鐘
就把稿子看完了。“小蘇,真是行家一出手就大不一樣啊!”何麗敏高興的說道。原來她想表現的內核怎麼也寫不出感覺,蘇明陽這麼一改動立即就鮮明了起來,而且語文精煉,表達準確,
感覺自己的東西就脫胎換骨了一樣。
蘇明陽一笑說:“何姐,千萬彆這麼說,我的水平也就能改到這個程度了,改的不好,你也彆見怪!”
何麗敏急忙說:“好,好,改得太好了!”說著,端起了酒杯說:“小蘇,謝謝你這麼勞心費力的幫我改小說,姐敬你一杯!”
蘇明陽說:“沒什麼,沒什麼,何姐你這麼客氣乾什麼。”端起酒杯與何麗敏碰了一下,見何麗敏喝了一大口,便也喝了一大口。
何麗敏問道:“小蘇,你說我這兩篇小說往什麼地方投比較合適?”蘇明陽清楚何麗敏的這兩個短篇投作家肯定是沒戲,但往稍低層次的雜誌投一下如果運氣好的話還有可能發表,於是說:“何姐,我建議你把這兩篇小說先投一下咱們鐵路
局的鐵溪雜誌,我感覺把握能大一些。另外,地方上的雜誌你可以選擇參花或是短篇小說試一下,如果發表最好,不能發可以選擇再投彆的雜誌。”
何麗敏聞聽不由得說:“文學作品不是不可以一稿兩投麼?”
蘇明陽笑著解釋說:“咱們鐵路局的鐵溪雜誌是內部刊物,不是公開發行的,這麼投不算一稿兩投。”
何麗敏點頭說:“是這樣啊,等我周一上班再打出一份,就按你說的投一下試試。”兩人一邊喝著酒一邊聊著,兩人是並排坐在長沙發上,距離很近,有時一轉身說話肩膀就能碰著肩膀,酒越喝越近,話越聊越投機,身體的接觸就多了起來,兩人在這種
親近的氛圍中誰也沒有注意到這個問題,不知不覺中一瓶酒就見了底。
何麗敏再次拿起酒瓶想要倒酒的時候發現瓶空了便站起身說:“小蘇,你等一下我去拿酒。”
蘇明陽急忙說:“何姐,喝一瓶差不多了,彆拿了。”何麗敏一揮手說:“今天難得這麼高興,再喝點,反正明天又不用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