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熱潮異常!(1 / 1)

奪嫡 南華 1574 字 1個月前

陸錚雖然兩世為人,可是對打打殺殺的事情卻從來沒有經驗,今天他第一次見血,心情頗為緊張。

從古到今,我們生活的世界變化翻天覆地,可是從根子上來說,依舊是弱肉強食,這一點從來沒有改變過。

陸錚對這一點體會尤其深,所以此時此刻,他的內心堅硬如鐵,顧家敢這麼囂張,不過是欺負陸錚年幼,欺負陸家勢弱。

顧家真這麼厲害,為什麼沒見他們對秦王府的人動手?沒見他們對阮家動手?在強權麵前,顧家累累如喪家之犬。

可是在江南權閥內部,他們卻自詡勢力強橫,搞窩裡橫,對此陸錚真的很反感,這一次他發誓要讓顧家付出慘痛的代價,要讓他們知道他陸錚絕對不是軟柿子。

此時,秦淮河的官道幾乎已經完全堵塞了,熱鬨喧囂擁擠的背後是混亂,這都是陸錚計劃好的,越混亂的場麵越有利於陸錚行動。

其實陸錚的計劃挺簡單,概括起來就是以靜製動誘敵深入,童子把自己手下所有人都撒出去,密切關注顧家的動靜,隻要顧家有行動,便能露出馬腳,童子順藤摸瓜,便能找到顧家隱蔽勢力的藏身之地。

顧家暗中養死士,養私兵,他們終究需要地方隱匿,而尋找到他們隱匿的所在,陸錚再安排南府軍雷霆行動,給予顧家重創。

顧家一旦受到重創,勢必要亂,而他們一亂,童子便能逮著機會,將他們最隱蔽勢力一點點的摳出來。

相比而言,陸錚手底下的隱蔽勢力雖然實力比不上顧家,可是勝在藏得更深,顧家做夢也想不到陸錚手上掌控著一股勢力。

另外,六合是陸錚的大本營,童子在六合的經營可以說已經無孔不入,綜合實力陸錚無法和顧家比,可是他可以集中優勢力量,對顧家各個擊破。

最重要的是陸錚和程虎的關係擺在那裡,他手頭上相當於有五千鐵騎,顧家有再多的私兵,在南府軍鐵騎麵前他們隻能是綿羊。

再說了,顧家偷偷摸摸、鬼鬼祟祟豢養死士和私兵的事情根本不能放在台麵上說,一旦曝光,他們整個家族都麵臨滅頂之災,所以,他們根本不敢大張旗鼓的和陸錚角力,在這樣的背景下,陸錚行事可以說是有恃無恐。

“開船,去江寧!”陸錚冷冷的道,船張起了帆,速度遽然加快,直奔江寧而去……

……

江寧,清晨大霧彌漫,從揚州來的大船沿著運河進入江寧的內河,徑直奔向江寧陸家所在的駐船碼頭。

張家張承西率張家眾人齊齊到江寧給老太爺祝壽,本來是要提前一天就到了,可是路途運河擁堵,加之他們半路聽到了陸家傳來的噩耗,稱陸俊在秦淮河死了,這個消息讓張家人極其的震驚。

一件喜事,就這樣蒙上了陰霾,以至於大船之上,氣氛變得極其的壓抑。

“終於到了!”張承西緩緩的吐了一口氣,遠處陸家的宅院已經可以清晰的看到了。

張家在江南是四大家之一,放眼揚州,的確是一等一的大家族,可是到金陵,張承西看了陸家的宅邸,便有些自慚形穢了。

張家終究是純商賈之家,他張承西眼下也不過做了一個小縣令罷了,陸家這邊,陸善長是三品侍郎。張承西的姐夫陸謙也是五品通政副使,張家根本就比不了呢!

張承西身後,張敬悄然走了過來,道:“金陵果然名不虛傳,氣象比揚州大多了!”

張承西皺皺眉頭,冷冷的道:“敬哥兒,我警告你,千萬不要在金陵犯事兒。姑姑家的孩兒剛出事,家裡肯定有些亂,惹了你姑姑不高興,回頭看我能饒過你?”

他頓了頓,又道:“回頭告訴花姐兒,讓她機靈一些,好好勸勸姑姑,她的本事在張家那麼厲害,倘若能在陸家發揮一二,你姑姑心中說不準能好受一些!”

張敬恭敬的稱是,心中不以為然,陸俊死在六合,據說陸錚也住在六合,張敬覺得陸俊肯定是加害陸錚不成,反倒自己遭殃,最終一命嗚呼的呢。

這樣的事情在揚州可沒有少發生,陸錚那個時候在揚州勢單力薄,便如此厲害了,現在他到了金陵,背後有聶永為靠山,據說在生意做得越來越大,在這樣的情況下,誰要再惹他,那豈不是找死?

當然,這些心思張敬隻能藏在心裡,畢竟從血緣上來說,他和陸俊才是表兄弟,和陸錚則全沒什麼血緣,親疏有彆。不過實際上,他和陸錚當然要親厚很多……

船慢慢的靠岸,張承西吩咐讓大家不要擁擠,慢慢下船。這一次張家來的人不少,主子就有四五個,再加上一幫仆從丫鬟小廝,浩浩湯湯差不多近百人的規模。

說起來張家已經很久沒有這麼大規模的前來陸家賀壽了,從去年開始,江南權閥有了複蘇的跡象,陸家這一次主動要操辦壽宴,張家自然也不能落下麵子,無論從人選還是規模上,都講足了排場呢!

隻是他們萬萬沒料到中途聽到陸俊身亡的噩耗,又遇上了運河堵塞,耽誤了一天,這個時候趕過去,還不知道能不能趕到老爺子的壽宴呢!

碼頭上,陸家管事的早就恭候多時了,負責迎賓的是陸謙身邊的心腹洪申,洪申和張家眾人也是無比的熟悉,雙方見過禮之後,張承西道:

“老爺子的壽宴可開始了?”

“張二爺,您沒有趕到,壽宴哪裡能開始?您就放心吧,大家都等著您呢!”洪申十分客氣的道,給足了張承西的麵子。

張承西十分受用,壓低聲音道:“姑姑那邊怎麼樣?”

“哎……”洪申臉色立刻晴轉陰,輕輕搖頭,恰在這時候,忽然從後麵傳來一個聲音:“姑姑隻有俊哥兒一個獨子,俊哥兒早夭了,她定然是腸子沾了灰,非得尋死覓活不可呢!

這事兒可千萬不能讓我們家的老祖宗知曉,要不然老祖宗隻怕也要損壽。今日個我們見了姑姑,誰都不準提俊哥兒的事兒,大家都喜慶一些,咱們這些可都是姑姑娘家的子侄輩,我們不念著姑姑,誰念著她老人家?”

洪申一愣,定睛一看,才看到說話的赫然是張家的二奶奶。花二奶奶在張家可是有名的能乾,張家上下,連老祖宗都服她,內宅之中,都是她當家呢!

洪申瞅一眼花寒筠,隻覺得這個女人生得絕美,宛若神妃仙子一般,男人瞅一眼,都忍不住要打哆嗦的那種。

洪申根本不敢多看,忙道:“有二奶奶過來,太太的悲痛才能止住一些,倘若太太真能大好,我陸家上下仆從丫鬟,都會銘記二奶奶的功德呢!”

洪申這邊說這話,馬車和轎子都準備好了,男人坐車,女眷乘轎,轎子清一色的紅呢大轎,八個人抬,馬車則是雕漆馬車,華貴異常,另外,前麵還有幾十個漢子持著儀仗,這麼浩浩湯湯的從碼頭直奔陸家,排場驚人。

沿途,張家的隊伍還碰到了另外幾方人馬,有從應天趕過來的阮家,他們的隊伍規模比張家這邊更大,最前麵的大轎子前麵的鑼鼓儀仗,是二品官出行的架勢,想來是阮家的阮敬年親自來了。

到了陸家正門口的時候,又碰到了顧家的隊伍,顧家也是二品官出行的派頭,可是人數更多,儀仗更加的奢華。

顧家的壽禮都由上百人抬著,各種奇花異草,山珍寶貝應有儘有,最惹人注目的是一座由巨大壽山石雕刻出的山子,山子上麵描繪著一個大大的‘壽’字,真可謂是氣場極大。

貴客臨門,雖然說是客無二待,可是在氣勢上,張家已經弱了不止一頭。門口迎賓出現了擁擠,張家自然就被擠到了後麵。

按照賀壽的規矩,女眷不用走正門,轎子繞過正門從後門進了後宅去了,可是張承西這幫男人,則是要從正門帶著壽禮進門。

看著陸家門口這喧囂熱鬨張家眾人一個個如同看西洋鏡一般,張敬道:“金陵果然不比咱們揚州,嘖,嘖,這排場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呢!

你們看門口迎賓的主人,那穿著紅色對襟袍子的必然是陸家老太爺無疑,人家可是三品大員呢,這麼看上去一點也看不出來!”

“二哥,怎麼沒看到錚哥兒呢?”張家有下人問道。

張敬愣了一下,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在張家人心中,他們對陸家印象最深刻的還是陸錚。

按照正常情況下,以陸錚的身份應該是有資格站在外麵迎賓的。可是迎賓的主家三代都有人,卻沒看到陸錚。

張承西冷哼一聲,扭頭道:“都彆說話,再亂說話小心割你們的舌頭!”

張承西這一說,大家都噤若寒蟬,躲在人群後麵的是張浩然,看他的模樣,相比以前要成熟很多了,從進入金陵開始,他就保持沉默,此時,他的眉頭卻忍不住微微的挑起來,道:“陸錚在陸家不過是一個庶子而已,有什麼資格代表陸家迎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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