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個夢,風花雪月的夢。
這個夢裡,我感覺很美,美的,讓我有點心神陶醉。
當陽光刺進我的眼裡之後,我猛然從床上彈起來。
我四處看了一眼,青青已經不見了,隻留下玫瑰精油的味道。
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記不清了,但是,我很快樂,青青把我沸騰的血,熄滅了。
我舔著嘴唇,心裡有點不安,她說我是第一次爬坡,她又何嘗不是第一次爬坡呢?
女人都他媽是騙子。
但是,我覺得,我應該對她負責任。
我看了看時間,已經九點多了,我趕緊穿上衣服去找淩姐。
昨天施虎被打的半死,他一定會報複回來的,而且自從昨天青青跟我說了龍叔的事,我心裡更加擔心了。
我害怕淩姐一個人幫我扛下來所有,那樣的話,我算什麼男人?
整件事,我得自己扛下來。
我到了會所,整個會所都異常安靜,一股風暴要來臨前的壓抑感來襲。
我來到前台,看到青青在前台,我急忙問:“淩姐呢。”
前台的人看著我,滿臉都是不滿跟憎恨。
沒有人回答我。
從他們的眼神,我知道,淩姐有麻煩了。
我說:“我自己扛,淩姐在那?”
聽到我的話,青青立馬說:“頂樓……”
我二話不說,直接走進電梯到頂樓去找淩姐。
我心裡忐忑不安,我不知道淩姐會發生什麼事,我希望我去的不算太遲。
電梯到了頂樓,我趕緊走出電梯,我看到走廊裡站著的都是人,密密麻麻的,所有人都一臉冰冷,每個人都凶神惡煞的,壯的像是一頭牛似的。
我走路的步伐,也慢了下來,有人看我的眼神,帶著凶煞,有的人還發怒的揚起嘴角,似乎我闖進了不該闖進的地方。
我聽著骨頭劈裡啪啦的聲音,我呼吸就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我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我覺得有點缺氧了,頭有點暈乎乎的,我低下頭,不敢看這些人,我咽著口水,硬著頭皮想要走完這條七八米上的道路。
突然,有人的手按在我肩膀上了,我嚇的趕緊抬頭看了一眼。
是一個中年人,嘴角有個豁口,眼睛也有一隻是瞎的,頭發有點發白,他的樣子,真的有點恐怖。
尤其是按在我肩膀上的手,居然隻有兩根手指。
那種感覺,真的讓我有點心肝亂顫。
這種人一看就是十足的狠人,如果是小孩子看到他,一定會嚇哭的,現在他一隻眼瞪著我,我都覺得有點想哭。
他跟我說:“小朋友,走錯地方了,想要玩,到樓下去。”
他的嗓音十分低沉恐怖,像是萬年老僵屍一樣,每一個字眼,都像是來自陰間的索命音符似的,讓人渾身不寒而栗。
如果我聰明,現在我就應該轉身離開這裡,這裡是真正的社會,所有的凶殘惡毒,都在我眼前,如果我不想死,就應該乖乖的滾蛋。
但是,如果我走了,淩姐會為我扛下來所有,我永遠記得淩姐昨天晚上誇我的樣子,他說我打施虎很有種,我知道淩姐喜歡帶種的男人,而不是那種窩囊廢。
我說:“我……我是林峰,施虎是我打的,我……我自己扛。”
我說完,嘴角都在抖,語氣也很慫,我說完就有種想哭的感覺。
不是我膽子小,真的,在這個環境裡,麵對這個獨眼龍,沒有一點社會閱曆經曆過大事的人,你真的沒勇氣跟他說話。
他突然笑起來了,但是笑臉比剛才還要讓人恐怖,突然,他直接用胳膊摟著我的脖子,將我給拖進去。
我感覺,呼吸都有點不順暢了,我想哭,想要喊,但是我又不敢。
他力氣特彆大,大到我被他拖著走,腳跟都不著地。
我很慌,不知道他要帶我去那,帶我去乾什麼,我現在回想青青的話,我怕了。
我可能真的會死,這種江湖人辦事,最講究規矩,誰壞了規矩,誰就得付出代價。
但是我不後悔,一點都不後悔。
我被帶到樓頂,我掃了一眼樓頂的環境,整個樓頂居然是一個大型遊泳池。
淩姐跟一個男人坐在泳池邊上,兩個人談笑風生。
那個男人六十出頭,穿著隨性的馬衫,手指上帶著一枚紅翡戒指,一看就價值不菲,他頭發發白,臉麵白淨,說話的樣子,總是笑眯眯的,但是眼神淩厲的像是一把匕首一樣。
他說:“阿芳啊,你要是寂寞呢,就找個男人嫁了,我手底下有能耐的人很多,我可以給你做媒,誰都會給我啊龍一個麵子,你沒必須要玩小狼狗,那些小狼狗,就會花言巧語的,騙你的錢是小事,弄壞了江湖規矩,破壞了兄弟義氣,就是大事。”
他就是龍叔,他的話,雖然看似平和,但是,我已經聽出來,他要弄死我的意圖了。
淩姐也是不慌不忙,他笑著說:“乾爹,他不是小狼狗,是我朋友……”
龍叔笑了笑,他說:“朋友,比兄弟還重要?施虎是我阿龍喝過茶的乾兒子,你朋友,把他往死裡打,這件事,說的好聽點,是打他施虎,說的不好聽的,就是打我阿龍的臉。”
施虎立馬不服氣地說:“就是,淩姐,你那個朋友不給我麵子,把我往死裡打,就是不給乾爹麵子,哼,你想保他?是胳膊肘往外拐是不是?還是你翅膀硬了,覺得不用乾爹罩著了?”
淩姐的臉色依舊風輕雲淡,麵不改色,但是我看到他紅著的眼睛,我知道他內心憋著一口氣。
我很想說話,但是我的脖子被這個獨眼龍給狠狠的勒著,我開不了口,我臉憋的通紅,隻能看著他們欺負淩姐。
淩姐笑著說:“乾爹,不是我不給你麵子,而是,我做人得講義氣,他跟我做朋友,受人欺負,如果我不罩著他,那我淩芳還怎麼出來混?”
施虎立馬吼道;“那好啊,你看我被打個半死,你說怎麼辦?三刀六洞還給我?”
施虎說完,就把匕首丟在淩姐麵前,我看著那白晃晃的匕首,我呼吸都變得顫抖了。
事實,遠比青青說的要嚴重,這個時候,獨眼龍突然鬆開我了,將我朝著人群裡推過去。
我趴在地上,看著所有人,他們都瞪著我。
每個人都像是一頭餓狼,他們眼神冷酷,牙齒鋒利,利爪殘忍。
我像是一隻羊被丟進了狼窩裡。
我很害怕,很恐懼,我很想哭,很想逃走,但是我咬著牙告訴我自己。
我不能哭。
我得像個男人一樣頂住。
我不能讓淩姐看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