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聲,寂靜。
隻有風在吹。
頭發被吹的有些散亂。
汗水乾了,血也燒到了最後。
輸贏生死,在此一舉。
我猛然將手裡的石頭一分為二。
我第一次這麼果決狠辣,我看著手裡翻轉過來的石頭,結果即將揭曉。
而我的命運走向,也跟著結果一通揭開。
“啊……滿料!”
當我打開石頭的一瞬間,看到結果的第一眼,我就暴吼起來。
我的吼聲像是一道驚雷似的,把所有人都給炸起來了。
所有人都把視線投入到我手裡的石頭上,沒個人臉上都寫著好奇跟驚喜。
縱然他們看不懂結果,但是每個人都被我的吼聲給帶動起來了。
我大口呼吸,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狂歡。
我趕緊把石頭放在桌子上。
我說:“龍叔,滿料,你看到了嗎?我賭對了,他就是滿料,哈哈,賭贏了,我賭贏了。”
我高興的像是三歲的孩子似的,在龍叔的麵前手舞足蹈。
龍叔也麵色喜色的看著我,但是,從他的眼神裡,我看到了一絲後悔。
我突然意識到一件事,如果我贏了,龍叔他豈不是就虧大了?
這塊料子,他100萬買的,現在100萬賣給我,我切了個滿料出來,他豈不是一毛錢都沒賺到。
我意識到這件事之後,笑容戛然而止。
龍叔立馬拿出來手電,在料子上打燈。
他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凝重,他說:“好一個高冰紫羅蘭,都說十春久木見光死,但是這一塊,種水好,質地純,種老的像是果凍,淡紫桃春,美不勝收,年輕人,你好眼力,賭對了。”
龍叔的話,讓我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借,我對龍叔的看法就是,他這個人猶如兩麵刀,說的話,不能全信,他罵你的時候,你得想著他是誇你,他誇你的時候,你就得想著他是不是在罵你了。
這個時候淩姐立馬走過來,把桌子上的一百萬拿下來。
他笑著說:“乾爹,料子滿料,本,我拿回來了,恭喜乾爹贏了一塊高貨。”
淩姐的話,讓我意識到一件事,這塊料子,好像,不屬於我了。
我看著這塊料子,不停的咽口水,這塊料子如果拿出去出手,400萬打底。
料子的裂,被我完美的規避了,這樣的桃花春無雜質高冰的翡翠,市場上沒有的。
而且可以做牌子,每一塊都是收藏級彆的,但是,他現在不屬於我了。
我看著淩姐,我不服氣,這明明是我們賭贏的,他龍叔也答應賣了,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淩姐為什麼要把這塊肥肉拱手送出去呢?
看著我的眼神,淩姐嚴厲的瞪著我,讓不服氣的我,隻能低下頭,把這件事給忍下來。
龍叔笑著說:“芳芳啊,你,就很懂事,不像是有些人,就喜歡惹是生非。”
龍叔說完,就冷眼看了一眼施虎。
這個時候施虎很不服氣,他說:“乾爹,話不能這麼說,這塊料子切開了,輸贏都是這小子吼出來的,到底值不值錢,也不是他說的算的,為了公平起見呢,咱們得把他賣出去,隻有錢到手,我施虎才心服口服,否則,我總覺得會有失偏頗。”
獨眼狠狠的一巴掌抽到施虎的臉上,打的施虎嘴角流血。
他問:“你在質疑龍叔?”
施虎被打的低下頭,雖然不服氣,但是也不敢跟這個獨眼硬乾。
他說:“乾爹,做人要一碗水端平,我來這喝酒是真的,這小子無緣無故打我也是真的,我請你來給我出頭,你不能向著彆人,我是很孝順的,你也知道,我要是不孝順,也不會順著你給淩芳一個麵子了,但是今天,我施虎不能白被欺負,這小子,一定要給我一個交代。”
龍叔一把抓住施虎的衣領,他咬著牙問:“要交代是嗎?很好,今天,我就給所有人一個交代,我現在就把這塊料子賣了,值不值錢,讓商家來說。”
我立馬拿出來一張名片,我說:“我認識緣翠坊的老板蘇錦城,打個電話讓他來收,如果他不肯出價,就當我輸了,砍掉我的手,我也認了。”
這塊石頭已經賭贏了,所以我現在底氣十足,我誰也不怕。
但是我剛說完,淩姐就說:“算了,龍叔,我不想這件事鬨太大,畢竟,都是我們自己的家事,家醜不可外揚,還是彆讓外人知道。”
我聽到淩姐的話,就十分不解,現在我們贏定了,為什麼芳姐要算了呢?
我很不服氣,但是我突然想起來芳姐曾經跟我說過的一句話。
她說,男人不能算了,如果今天我算了,彆人犯的錯,我就得擔著,我就得像是狗一樣夾著尾巴活著。
我看了肥狗一眼,他狠厲的眼神瞪著我,似乎告訴我,如果我算了,那他會真的打死我。
我又看著淩姐,她雖然麵無表情,但是眼神卻狠辣期待。
我笑了一下,我知道淩姐是什麼意思了。
她得做這個好人,她的給龍叔麵子。
但是,我不用做這個好人,我他媽在這些人麵前,不就是個什麼都不懂的毛孩子?
我立馬說:“不能算了,是他挑的事,是他自己找上門的,他欺負淩姐,欺負我,他羞辱淩姐,這件事絕對不能算了,龍叔,我不認識你,但是他們都叫你一聲乾爹,我相信,你應該會給我一個公平的交代的。”
施虎抬手就要打我,但是肥狗一把抓住施虎的手腕,將施虎推的倒退起步,跌坐在地上。
施虎憤怒地吼道;“你他媽的狗崽子,你算什麼東西?你有什麼資格要龍叔給你交代?你是不是找死啊?”
我立馬回敬他:“就憑我贏了……”
我的吼聲,讓施虎十分不爽,他站起來拿刀就要砍我。
但是龍叔立馬說:“施虎,你是不是,真的不把我放在眼裡啊?”
施虎立馬停下手,不服氣的說:“乾爹,我沒那個意思,隻是想教訓一下這個不長眼的廢物。”
龍叔坐下來,說:“年輕人,你有種,打電話叫人來收貨。”
施虎立馬轉頭看著龍叔,他說:“龍叔,不是吧,我是你乾兒子,你今天是來給我出頭的,我那麼說,隻是要一個麵子而已,你還真的要找人來收貨啊?”
龍叔冷眼看了一眼施虎,他說:“做人,要一碗水端平。”
龍叔說完,我立馬電話給蘇錦城。
我說:“蘇老板芙蓉男士會所,帶500萬過來,有大貨。”
我說完就掛了電話,然後狠狠的看著施虎。
我不會算了,我要爭。
為我自己爭。
為淩姐爭。
為將來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