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把一整瓶酒都喝了,我知道這瓶酒的分量,那刺骨寒涼的感覺,連我內心的熱血澎湃都能熄滅。
但是她一個女人,就這麼一口氣給喝乾了。
女人要是狠起來,也就沒男人什麼事了。
我看著她哭的淚流滿麵的樣子,她也很純,比我還純,男人兩句話,她內心藏著的事,就刺痛了她的內心。
我說:“換嗎?”
她立馬轉頭看著我,長發從我臉頰上甩過去,刺的我臉頰發疼。
她淒厲地問我:“你了解我嗎?你知不知道我有沒有男朋友?有沒有老公,有沒有家世,你就要做我男朋友?”
夏青的話,讓我有些錯愕,這些問題,我沒有想過,我隻是覺得想要對他負責,她的話,讓我現在有種負罪感。
如果她有男朋友,有家世,那麼昨天晚上的衝動,就是一種犯罪。
我問:“你有男朋友嗎?”
她說:“有……”
這個字,刺痛了我的內心,我低下頭,覺得很紮心,我拿起來啤酒狠狠的灌我自己。
我也一口氣把整整一瓶冰啤酒給喝乾了。
紮心,真的紮心,我真的沒想到,她有男朋友。
她站起來,哭著說:“玩玩就算了,彆當真。”
她說完就走,但是,我感覺她心裡很刺痛。
我立馬抓著她的手,我說:“我感覺你不開心,是不是你男朋友對你不好?你可以……”
夏青哭的越來越厲害,她說:“分手是嗎?你去跟他說,如果你真的是個男人,你就讓他跟我分手。”
她的話,像是給我點了一把火似的,我說:“他是誰?”
夏青說:“龍叔手下的蛇頭,行裡的人,都叫他蛇坤,知道我是怎麼來的嗎?就是被他賣過來的,我本來要在施虎那做生意的,是淩姐強行從施虎那把我帶出來的,我跟你睡,隻是為了報答淩姐而已,沒彆的意思,我求求你,不要自作多情,好嗎?”
夏青的話,刺痛了我,我從她的表情跟眼神裡,感受到了她的話是發自內心的。
夏青甩開我的手,轉身就走,我看著她的背影,我有些猶豫要不要衝上去,我很想衝上去抱著她。
但是……
在猶豫中,她越走越遠……
我坐下來,很頹喪。
這個時候,老板把腰子上來,拍拍我肩膀,笑著說:“女人總是口是心非,男人要是當真,那才是真的天真了。”
老板說完就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又端上來一盤花生米,他說:“送你的。”
我點了點頭,沒有說謝謝,老板並不需要我說謝謝,這就是人情味。
我打開啤酒,又給我自己灌了幾口,紮心的冰涼,讓我很上頭。
我二話不說,丟下一百塊錢,站起來就朝著夏青追上去。
我他媽的,我要告訴她,老子今天要定她了,自作多情,老子願意。
這世界上金錢易得真情難得,我認定了夏青這個女人能付出真情,我就一定不會錯過她。
突然,我手機響了。
我看著是我媽打來的,我趕緊接了電話。
我說:“喂,媽,怎麼了?”
“你馬上給我回來,現在。”
我聽著我媽媽的語氣,她很生氣,而且,她在哭,哭的很傷心的樣子。
我看著夏青越走越遠的背影,我很想追上去,內心的那種遺憾與矛盾,讓我特彆的無奈。
我咬著牙掛了電話,騎上車趕緊朝著出租屋趕回去。
我跟我媽在建材城租的民建自住房,房租很便宜,一個月200塊錢。
雖然環境有點糟糕,但是在我們娘兩傾家蕩產的時候,能有個棲身之所,我已經很滿足了。
我趕到出租屋的時候,我看著我媽居然坐在地上,哭的死去活來的,七八個人從房間裡,把我們娘兩的衣服,家具,都給丟出來了。
丟的滿地都是的。
我趕緊丟掉手裡的摩托車衝到我媽身邊。
我說:“媽,你沒事吧?”
我媽哭著說:“他們欺負咱們娘兩,他們欺負咱們娘兩,這是什麼世道啊,什麼世道啊。”
我媽哭的特彆慘,我心疼的咬著牙,看著把我們娘兩東西丟出來的人,我一看,頓時火冒三丈。
居然是我二叔林家成。
我立馬吼道:“你還是人嗎?你憑什麼丟我們家的東西。”
我二叔抽著煙,臉上的表情冷漠歹毒。
他說:“憑什麼?就憑我花了二十萬,把這棟房子買下來了,你說憑什麼?”
我二叔的話,讓我極為痛恨,我吼道:“你就一定要趕儘殺絕嗎?”
我二叔不屑的笑了起來,他說:“趕儘殺絕?是你自己找死,你敢打我兒子?我就得教訓你。”
他說完,我就看著林業走出來了,他手裡抓著我爸的遺照,朝著我吐了口口水。
他說:“林峰,你現在完全搞不清楚什麼狀況,你們家破產了,你爸死了,你還那麼猖狂?你應該把你的頭給我低下來,對我點頭哈腰的。”
我咬著牙說:“向你父子以前口蜜腹劍的巴結我吧做狗是嗎?我做不到。”
聽到我的話,我二叔氣的把煙頭丟在地上,狠狠的踩了幾腳。
他暴跳如雷對我吼道:“你這個畜生,敢罵我?沒教養,我告訴你,你給我放尊重點,你老子沒教好你,今天我就好好教育教育你。”
我媽立馬淒厲地吼道:“你這個畜生,你沒資格提我丈夫,你霸占我的家業,親手害死你大哥,你就是個卑鄙小人,你有什麼資格提我丈夫?你給我丈夫做狗都不配。”
我媽的話,讓我二叔頓時就炸了,他直接把林業手裡的遺照給奪過去,我看著我爸的照片被我二叔抓在手裡,我直接就跳起來了。
我吼道:“你想乾什麼?把我爸的遺照還給我。”
林業立馬囂張地說:“給我抓住他。”
他們帶來的七八個人立馬過來把我給按住,我掙紮著想要衝過去把我爸的遺照給搶過來,但是他們死死的按著我,把我按在地上趴著。
那種無力感,屈辱感,讓我雙眼猩紅。
我二叔咬著牙跟我說:“媽的,我給你爸做狗都不配是嗎?今天我就讓你看看,我是怎麼把他踩在腳下的,我也要你明白,這世界,勝者為王。”
他說完,就狠狠的把我爸的遺照丟在地上,我看著玻璃碎裂了,散亂了一地,我看著他的雙腳暴跳起來踩在遺照上。
我愣住了,淚水在我眼裡打轉。
為什麼?
為什麼我的親人比仇人還要惡毒?
這到底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