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開到了太子港酒店,我下車,站在車之前收拾自己,身上還有血,我拿著紙巾擦,但是怎麼都擦不掉。
我笑了一下,如果蘇舒那個女人在,她一定會嫌棄我。
但是沒辦法,這就是江湖。
江湖就是血與骨堆起來的,人在江湖,那能不見血呢?
我直接帶著三貓上樓去,三貓抱著石頭,我沒打算幫她。
做小弟,就得有小弟的樣子。
我到了樓上的包廂,一推開門,我就看到蘇錦城已經在了。
看到我來了,蘇錦城立馬笑著站起來,我跟他握手,我說:“蘇老板,謝謝你。”
蘇錦城看了看我身上的血跡,他臉色很不好看,他說:“不知道下次跟你做生意,你會不會少一隻手,少一隻腳。”
我知道他什麼意思,我沒跟他掰扯,話不投機,就彆說,說多了,就會吵架。
我立馬轉移話題,我看了一眼坐在邊上的蘇舒,今天她打扮的非常漂亮。
一件粉紅色的吊帶裙,把她少女的活力氣息都彰顯出來了。
星星亮片點綴網紗裙身,仿佛仙女的化身,薄紗吊帶在肩部打結,紗帶自然垂落,展現俏皮甜美風情,同色雙層裙擺視覺豐富層次靈動,收腰短裙剪裁,又顯得性感高挑。
不得不說有錢的女孩子,就是會打扮。
我說:“今天你好漂亮啊。”
蘇舒意外地看了我一眼,似乎我今天注意到她,她很意外似的,對於我的話,也顯得格外的奇怪。
她說:“怎麼?我昨天不漂亮嗎?本小姐每天都漂亮,隻是你這隻眼睛沒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罷了。”
我笑了笑,我說:“以後會多看你的。”
蘇舒特彆奇怪的看著我,她說:“吃錯藥了。”
我沒有吃錯藥,反而吃對藥了,我徹底的帶上麵具,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我笑了笑,看了三貓一眼,讓她把石頭放在桌子上,三貓趕緊的將石頭放下來,然後站到一邊去。
她乖巧聽話的,讓人都覺得心疼。
蘇錦城立馬打開石頭的切蓋,看了一眼,眼睛像是發出亮光似的。
他說:“好東西啊,莫西沙高色料,很難處的,隻是可惜,沒桌子,高冰種無雜質的老陽綠桌子,市場價過百萬了,牌子要大打折扣啊。”
我說:“我想賣4000萬,雖然有點多,但是我相信,王老板拿過去,一定還有的賺。”
蘇錦城笑著說:“林峰啊,你對生意有些還是有些不通根底,王老板那種人,缺你這塊翡翠賺的利潤嗎?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今天這塊翡翠,就算是虧錢,隻要你能發揮你的價值,他也會買,這就是人際關係的等值交易,你明白嗎?”
我點了點頭,我說:“我有什麼價值?我還真的不知道。”
蘇錦城笑著說:“人,最大的弱點,就是認不清自己,你啊,就太認不清自己了,我幫你慢慢挖掘你的潛力吧。”
我點了點頭,這個時候,門被推開了,我看著王春龍走進來了。
他立馬走過來,特彆客氣的跟我握手,他說:“老弟啊,多謝你的幫忙,我的車隊已經順利開工了。”
我笑了笑,我說:“王老板花了錢,我當然要把王老板的事情辦好了。”
王春龍立馬嘖了一下,他說:“我以為是我們是兄弟,沒想到是我的錢起了作用,朋友,我很傷心啊。”
王春龍的態度,讓我有些詫異,之前他對我的態度可以說是極儘鄙視,但是現在,居然主動要跟我稱兄道弟了。
我看了蘇錦城一眼,他立馬笑著說:“王總,年輕人不會說話,讓他罰一杯。”
我立馬說:“對,我不會說話,我自罰一杯。”
我說完就打開酒瓶,把酒倒滿,我看著這杯酒,我就感覺肚子辣的難受,昨天,我還酒精中毒,差點死過去,但是今天我還得喝,我這是在搏命。
但是我必須得喝,我不喝,這生意怎麼談?
我仰頭咕嚕咕嚕的就杯子裡的酒給悶了。
喝完之後,我就把酒杯倒過來,我很豪氣,蘇錦城說過,我痛快,王總就會痛快。
王春龍立馬哈哈笑著說:“兄弟真痛快啊,我就喜歡跟你這種人做朋友。”
我笑了起來,儘管我的肚子燒的像是岩漿在裡麵流動,但是我必須得笑著撐過去。
蘇錦城立馬說:“坐坐坐。”
我們幾個人坐下來,蘇錦城立馬就把石頭擺在王春龍麵前。
他說:“王總,看看,是不是好東西?”
王春龍立馬拿著手電在料子上打燈,他隻是看一眼,隨後就輕飄飄地說:“還行吧,老陽綠高冰種的料子,拿來做擺件上檔次。”
蘇錦城笑著說:“王總就是霸氣,4000多萬的料子,也就還行,林峰啊,敬王總一杯,這生意就這麼敲定了,王總霸氣吧?”
我看了蘇錦城一眼,真牛逼,他捧人的技術,就像是一門藝術一樣,不經意間脫口而出,雖然明知道是恭維,但是你聽著就是舒服,這種說話的技術,是我這種小年輕永遠學不會的。
而且,談話間就把生意給敲定了,實在是酒桌上的高手。
我立馬端起來酒杯要跟王春龍碰一杯。
但是王春龍笑著按著我的手,他說:“我可沒說要買這塊料子啊,最近收的貨不少,我買翡翠,隻是搭著紅木家具做成套的複古奢侈品,需求不大,而且,最近生意競爭壓力很大,弄的我無心力交瘁啊。”
我深吸一口氣,王春龍也不是好糊弄的,讓他買這塊翡翠,不是喝兩杯酒說兩句好聽的話就能解決的。
蘇錦城說的對,我得發揮我的價值。
我說:“王老板你的意思是?”
王春龍立馬笑了一下,什麼都沒說,直接端起來酒杯給我碰了一杯,然後一口悶掉。
我看了蘇錦城一眼,我搞不懂他們這些老板到底再想什麼,有事明說就是了,乾嘛要藏著掖著的。
王春龍不說,我也不能硬問,我隻要悶著頭喝酒。
喝到肚子裡,辣的我背後冒冷汗。
我握緊拳頭看著蘇錦城,察言觀色的本事,我還沒那麼厲害,所以,得靠蘇錦城來提點我。
蘇錦城當然懂,他笑著說:“我聽說最近冒出來一個小作坊,靠著手低下幾個不要命的人,到處在邊境搶正當車隊的木頭,回來之後低價甩賣,弄的紅木行業怨聲載道的,難道這事砸到王總頭上了。”
王春龍立馬笑著說:“上次的事,可能就是那些亡命之徒乾的,不過有林兄弟給我安排的人,我倒是高枕無憂,但是,他們搶了彆人的貨,把市場的價格弄的那麼低,我的貨賣不出去,資金回不來,所以,我當然就沒心思買你們的翡翠了,是不是這個道理?所以,林兄弟彆怪我不給你麵子啊。”
王春龍的話,我頓時明白了。
這個王八蛋,說的這麼冠冕堂皇的,不就是想要借著我的手,除掉這個競爭對手嗎?
我眯起眼睛。
真他媽的虛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