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艱難。
為什麼我的人生,遇到的選擇題,都是難的令人發指。
要麼是要麵對現實利益的損失,要麼就要麵臨良心譴責的審判。
太難了。
壓力像是巨大的石頭一樣,壓在了我的頭頂上。
我感覺我喘不過來氣了的。
我解開西裝的扣子,繼續給我倒酒。
我知道我已經不能喝了,但是我還是想喝,想把我醉死了,這樣,我就不用去麵對這些殘酷的選擇。
但是蘇錦城立馬按著我的手,笑著問我:“以王總的身價來說,不委屈那個女人,兩全其美的事,我想,沒有難度,王總,我們一起乾一杯,回頭你結婚的時候……”
王春龍立馬說:“哎,這話說的,不對不對,什麼叫我結婚?我剛才說了,讓我兄弟,幫我養著那個女人。”
我聽著就看著王春龍,我說:“你的意思是?”
王春龍說:“兄弟,我雖然給自己鋪了後路,但是誰想跟母老虎鬨一鬨?你啊,委屈一下,幫我養著那個女人,萬一我家裡的母老虎鬨起來,就說是你女朋友,這樣,她也拿我沒辦法是不是?”
我握緊了拳頭,笑了起來,我牙齒咬的嘎吱嘎吱作響,但是蘇錦城立馬端起來酒杯,笑著說:“王總真高,要不然你是大老板呢?就這頭腦,一般人比不上,來來來,這件事,就這麼定了,林峰一定給你辦的漂漂亮亮的。”
王春龍笑了笑,沒說話,而是舉起酒杯,跟我說:“兄弟,沒問題吧?”
蘇錦城狠狠踢了我一腳,我咬著牙端起來酒杯。
我說:“沒問題。”
我說完,就仰頭把酒大口大口的灌進肚子裡。
我閉上眼睛,苦酒入喉辣穿腸,很疼,但是遠沒有自己的心疼。
坐上這張桌子,那還有你做人的份?都是鬼,吃人不吐骨頭,為了自己欲念而爭鬥的鬼。
我喝完酒,就把酒杯扣在桌子上,我靠在椅子上,看著天花板,我大口抽著煙。
我心裡問我自己,我他媽的什麼時候才能不做這種痛苦的選擇,我什麼時候,才能像王春龍那樣,給彆人選擇。
王春龍揮揮手,他的秘書立馬又寫了一張支票,他說:“珠寶街呢,我也知道,瑞城千億市場,店鋪寸土純金,一間鋪子都好幾千萬,這筆錢,兄弟我先給你,等把那個女人搞到手之後,我帶你去見大人物,幫你疏通一下關係,以後,兄弟你的日子,一定順風順水的。”
他說完,就把支票推給我,我看著寫了1500萬的金額,這筆錢,足夠在珠寶街買一間鋪子了。
王春龍站起來,伸出手,我勉強扶著桌子站起來,跟他握手,他說:“兄弟,女人是其次,重要的是生意,懂嗎?”
他說完就伸手拍拍我的臉,然後笑著出去了。
我坐下來,沒辦法跟蘇錦城一起去送他。
我拿著支票,舉的高高的,六千萬,一千五百萬,他媽的,他有多少錢啊?他怎麼就那麼豪橫呢?草……
我不服氣的罵了兩句,蘇舒卻笑著說:“得到了賞賜,很高興吧?”
我立馬伸手捏著蘇舒的臉頰,我說:“老子靠自己本事賺的,什麼叫賞賜?”
蘇舒笑著看著我,他問我:“是嗎?那你乾嘛生氣啊?乾嘛良心疼啊?乾嘛不敢當著麵罵人家啊?”
她說完就推開我的手,我趴在桌子上,蘇舒罵的對,這錢,燙手,但是我必須得拿。
蘇舒不知道我現在要麵臨什麼,有人要弄死我,有人想要把我踩在腳底下,我想活的像個人,所以我必須得先裝成一條狗。
蘇舒說:“你想活成我爸那樣嗎?”
我搖頭,我不想,蘇錦城的圓滑世故揣測人心,我心裡是不恥的,但是我又不得不做他那樣的人。
這世道,就這樣,不是你不想做什麼,你就能不做什麼,社會總是逼著你,做你不願意做的事,磨掉你的棱角,砍掉你的脾氣,讓你自己給自己套一個鏈子,趴在地上,像一條狗一樣活著。
看到我的樣子,蘇舒就說:“你現在真的像一條狗。”
我看著蘇舒,我笑了起來,沒辦法反駁她,不過我不自卑,如果我現在還是跟他一樣的富二代,有我爸給我遮風擋雨,我他媽也能說這種風涼話。
沒有經曆過我跌宕的人生,她沒資格來評判我。
這個時候蘇錦城走進來,他說:“你機會來了。”
我看著蘇錦城,我說:“用欺男霸女來換機會是嗎?”
蘇錦城笑了笑,依舊不慍不鬨,他笑著說:“你不就是乾這個的嗎?江湖人士,不就是吃這碗飯的嗎?”
我立馬站起來,推開椅子,我說:“你彆把我們江湖人士看的太貶。”
蘇錦城無所謂的笑了笑,他說:“沒有瞧不起你的意思,就是要告訴你,做一行愛一行精一行,把你的價值發揮到最大限度,這是你的優勢,彆把他做成了劣勢。”
我雖然很不爽,但是蘇錦城說的對,這是我的優勢。
蘇錦城說:“王春龍的背後,是一個大團體,潮汕幫的威名,相信你也聽說過,有這個團體在背後支持你,你一定能飛黃騰達,王春龍就是靠著潮汕幫起家的,現在,他翅膀硬了,想要單飛,這就是你的機會,你幫他經營紅木生意,他幫你鋪路翡翠成品市場,左右都是賺,橫豎都是得,所以,好好把握住機會,至於那個漂亮的彆人的老婆,彆告訴我,你也喜歡。”
我搖了搖頭,他立馬說:“那還有什麼好說的呢?辦吧。”
我笑了笑,是啊,那還有什麼好說的呢?這些人,有沒有尊重過彆人?把彆人的尊嚴當什麼?狗屁都不是。
但是我沒辦法改變蘇錦城,這就是現實。
我拿著支票給蘇錦城寫支票,這是他的提成,但是蘇錦城卻笑著把支票撕掉。
他說:“對你的栽培,是我最大的投資,這點蠅頭小利,我就不要了,我讓蘇舒送你回去吧,蘇舒,陪林峰好好玩玩。”
蘇舒笑著站起來,架著我的肩膀,把我架出去。
到了外麵,我說:“你爸把我當什麼?”
蘇舒說:“他是商人,你說他把你當什麼?”
蘇舒的語氣,讓我很不爽,我直接把蘇舒按到牆壁上。
我捏著她的嘴,我說:“你把我當什麼?”
蘇舒說:“以前覺得你挺有個性的,想把你當男朋友,但是現在……連條狗都不如。”
我看著蘇舒那張不屑的臉,我心裡立馬火冒三丈。
我直接親上去,她拚命的反抗我,我把她的雙手按在牆壁上,霸王硬上弓。
你瞧不起?你憑什麼瞧不起我?
你敢瞧不起我。
我就讓你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