顛沛流離,刀光劍影,在經曆了那麼多磨難之後,我很想有一條穩定的路。
我也害怕賭。
隻要賭,就會輸。
而輸的下場,是那麼的淒慘。
如果昨天不是我走運,啊鬼禍從口出,說了一句找死的話,那麼現在,被割破喉嚨的人,就有可能是我了。
我內心的壓力,讓我整個人都緊繃起來。
錢,現在隻有錢能給我安全感。
我看著石頭,不賭,也得賭,不賭,那來的錢?
我拍著石頭,我問:“多少錢?”
王茂才握著我的手,在我手上點了三下。
我直接抓起來石頭,朝著王茂才的腦袋上就砸下去了,這一下去,直接把王茂才的腦袋都給砸出血了。
所有人都驚呆了,沒想到我會突然動手,王茂才也疼的捂著腦袋往後退。
店裡的保安立馬衝過來,但是肥狗立馬指著他們,說:“都給我滾。”
他說完,店鋪外麵的兄弟就圍過來了,不光是我們的人,蛇坤的人也圍進來了,很快,賭石店裡就被圍的水泄不通。
蘇錦城立馬推著我到一邊,其他人都去看王茂才。
我死死盯著王茂才,我心裡真的火大,這個狗日的奸商,你他媽的什麼石頭都來黑我,見麵不是一百萬就是兩百萬,真他媽當每塊石頭都穩贏嗎?
王茂才對著我吼道:“你乾什麼?打我?你以為你真的混的很好啊?我草,你是不是找死啊?”
我深吸一口氣,抓著鐵板就要過去,但是蛇坤立馬指著我,說:“給我站住,冷靜一點……”
我被蘇錦城死死的拉著,我也過不去,我撩起來長發,內心就是有一股暴躁的衝動,我感覺,像是內心被拴著的那條野獸,突然拴不住了。
蛇坤立馬抓著王茂才,他說:“小朋友最近心情不太好,給我個麵子,今天這件事算了,改天,我請你喝茶。”
王茂才立馬說:“媽的,你以為你們南街的人很吊啊?”
蛇坤突然一巴掌抽過去,打的王茂才臉色鐵青,他跟肥狗使了個眼色。
肥狗立馬走過去,他打了個響指,兄弟們直接把門給關上了,肥狗上去就是一腳,直接把王茂才踹到在地上。
蛇坤點了一顆煙,慢慢的抽著,肥狗什麼都不說,就狠狠的踹王茂才。
整個賭石店裡十分安靜,隻有王茂才的慘叫聲。
我看著王茂才淒慘的樣子,我心裡的火氣並沒有消,真的,他真的太殘忍了,太他媽的讓人火大了,你要價,貴一點沒關係,但是你不能往死裡宰。
就是拿著刀子,光明正大的在你身上割肉,一次,兩次,無所謂,但是你每次都這樣,我很煩……
蛇坤把煙頭掐滅,然後揮揮手,肥狗這才停手,蛇坤站起來,把王茂才拎起來,然後拿著毛巾給他擦掉臉上的血跡。
蛇坤說:“我們南街沒什麼了不起的,但是,我們南街不怕事,你要是想搞事,我們南街的人奉陪。”
王茂才低下頭,他說:“沒有的事,我是生意人,以和為貴,怎麼會搞事呢?蛇叔開玩笑了。”
蛇坤看了看那塊石頭,問我:“他要多少錢啊?”
我說:“他要150萬。”
蛇坤朝著王茂才的腦袋就是一巴掌,他說:“你他媽怎麼不要1500萬呢?我草你媽的,我們的錢,都是帶血的,你想宰是不是?”
蛇坤的話,讓王茂才臉色鐵青,他說:“賭石嘛,砍價不是很正常嗎?我出價,你們砍就是了……”
蛇坤立馬說:“我砍15萬,你賣不賣啊?”
王茂才立馬咬著牙說:“賣,你們是老大,是不是?你們說多少就是多少。”
我們都聽出來王茂才話裡麵不服氣的語氣,但是蛇坤直接招招手,他說:“拿錢給他。”
蛇坤的人立馬拿了五萬塊錢出來,肥狗拿了十萬,這十五萬直接擺在桌子上。
蛇坤問王茂才:“是強買嗎?”
王茂才咬著牙說:“不是。”
蛇坤說:“要是你他媽的敢在外麵說我強買強賣,彆怪我不客氣。”
蛇坤說完,又拿出來一萬塊錢丟在桌子上,他說:“醫藥費。”
王茂才看都沒看那一萬塊錢。
我知道,他有錢,不在乎那麼點錢,他看著我的眼神,也有點狠辣。
王茂才能在這邊開最大的賭石店,勢力也是有的,我知道今天我打他會有什麼後果。
但是我不後悔,我他媽太煩躁了,所有人都拿著刀子,不是要捅死我,就是要在我身上割肉,那種感覺,太難受了。
蛇坤把石頭抱起來,來到我身邊,他摟著我去切割機邊上。
他說:“年輕人,這麼浮躁,怎麼在社會立足啊?尤其是跟這種商人,你得跟他們笑,得跟他們交道,商人,跟咱們江湖圈子不一樣,他們有的是錢,有的是能力花錢搞我們,就像是王春龍那樣,想搞死誰,花錢就可以了,你小子,這次又惹了**煩了。”
我掙開蛇坤,雖然很不爽,但是蛇坤說的對,我是又惹麻煩了。
蛇坤立馬笑著說:“不過沒關係,賭贏了,你花錢買我罩著你,我不說彆的,隻要你贏了,今天你打王茂才的事,打了也白打。”
蛇坤說完,就把石頭交給我,然後抽出來一根煙塞進我嘴裡,三貓立馬過來,把煙給我點著了。
我狠狠的抽了一口煙,放鬆一下我的身體。
我把料子擺在切割台上,切石頭的師父看我的表情都有點害怕。
我知道我現在很猙獰。
我他媽的真的變的人不人鬼不鬼了。
我打燈在皮殼上,很綠,但是分不清楚是皮綠還是內裡肉綠,這塊料子就是賭色料,沒有什麼花裡胡哨的。
我拿著筆,在料子上畫了一條線,我說:“對切,賭鐲子。”
切石頭的師父立馬把料子固定在切割機上,切割機轉動之後,發出響亮的聲音。
我的身體也隨之更加緊繃,我狠狠的咬著牙煙嘴,臉上的汗,一滴滴的往下掉。
我期望贏,無比的期望。
我不想做砧板上的肉,我不想在那些大佬麵前耍小聰明的活著。
更不想,被呼之則來揮之則去身不由己。
我想做刀。
自由的刀。
誰也不能操控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