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坐下來,陣營分明,百十號人就這麼坐在門口,沒有一個人說話。
整個世界,安靜的像是地獄一樣。
氣壓低的,讓人無法喘息。
我能聽到蘇舒因為緊張,而越來越急促的呼吸音。
龍波,龍鱗瞪著我,像是猛虎看一頭狗一樣。
刺蛛這個女人看我的表情,始終是玩味的,像是女流氓一樣,對我充滿了某種企圖感。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想要搞我,又或者,隻是她想要表達自己狠辣的一麵,不讓人覺得她是個女人,就好欺負。
不過不管他們對我是什麼態度,我都是勝利的一方。
因為,我成功的讓他們聽我的話,坐下來等。
這證明,錢還是有用的。
隻要錢有用,所有的事,都好說。
我們一直等,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等待是十分煎熬的。
汗水順著我的臉頰不停的流淌。
天,越來越黑,太陽的最後一點光明消失之後,我聽到了卡車的聲音。
厚重的卡車發動機的聲音,在郊外空曠的環境下,傳播的特彆遠。
我看著一輛輛的卡車開過來,我立馬站起來,我們等的第一批貨來了。
卡車停在門口,司機下車,押車的人迅速到淩姐的身邊,跟淩姐彙報。
淩姐無心聽手下人沒有營養價值的彙報,隻是揮揮手,讓他們站到一邊去。
一輛卡車,兩輛卡車……
一共十輛。
每一輛車拉十噸木頭,這十輛車,就是一百多噸。
龍波問我:“什麼意思?讓我們來看木頭?”
我走到卡車邊上,我抬頭看著那粗壯的木頭,我說:“這是紅木,八萬一噸,十車木頭,總價值8000萬。”
聽到我的話,蛇坤立馬走過來,圍繞著卡車看起來。
他說:“娘的,這就是大哥跟北蟒都想搞的生意,八萬一噸,線那邊,有的是木頭,每天有無數車木頭從那邊過來,紅木商人,賺的盆滿缽滿的,而且又安全,又合法,比咱們乾的生意要乾淨多了。”
龍波也走過來,他掃視著木頭,他問:“你什麼意思?想拿這一車木頭來請我們出手?”
我點了點頭,我沒有說話,因為我知道,我現在說話沒有分量。
我看了淩姐一眼。
淩姐走到我們身邊,她說:“波哥,幫小妹一次,四千萬,隻要你們幫我度過難關,四千萬就都是你們的了。”
龍波說:“有錢沒命花,要錢有什麼用?阿爹說了,公司的人不能幫你,阿爹現在也很關鍵,投資不下十個億,馬上就要走上正軌了,他不想打,更不想惹禍上身。”
我看著龍波的表情,雖然他這麼說,但是眼神裡的表情很向往。
我知道他想賺這筆錢。
他有顧慮。
我給淩姐使個眼色,瞥了瞥刺蛛。
淩姐說:“刺蛛,你要拿這筆錢嗎?”
刺蛛看了我一眼,說:“乾,你這個小狼狗,他媽的,你這麼雞賊啊?”
我沒說話,刺蛛,是最好突破的,所以先拿她下手,隻要有人肯乾,就有帶頭作用。
淩姐問:“拿不拿?”
刺蛛狠狠的吐了口唾沫,他不安的來回走動,她看著龍波跟龍鱗。
她不服氣地說:“我草,我每年給乾爹1000多萬,我自己隻能賺100多萬,現在有四千萬,我乾嘛不拿?搏一搏,幾十年不用努力了,我乾嘛不拿?我草,乾的就是刀口上添血的活,都他媽是個死,為什麼不拿?我拿。”
刺蛛說完,就狠狠的盯著龍波跟龍鱗。
兩個人的表情更加的煎熬了。
我看著龍波伸手,他的手下立馬給他一根煙,他點著了抽起來。
淩姐立馬說:“阿爹老了,今天罩不住我,明天就彆指望他罩著你們,他怕了,這條街怕的人,就沒資格活著,波哥,幫我,隻要我度過這個難關,我就選總經理,我答應你們,隻要我選上總經理,所有的上貢錢,都免了,實行分紅製度,我要大家都比以前賺的更多。”
淩姐的話,讓蛇坤倒抽一口涼氣,他說;“媽的,真是翅膀硬了,找死。”
我笑著說:“你拿不拿?四千萬,拿不拿?”
蛇坤聽到我的話,嘴角都在顫抖。
他咬著牙,說:“錢是好東西,我拿了,但是,我隻給你們撐場麵,希望對方能被嚇唬到。”
這麼多錢,隻是買他撐個場麵,看上去很不值,但是對於我們來說,隻要他們去,就是最大的幫助。
畢竟,對方是北蟒太子爺,來撐場麵,都是拿命來撐的。
淩姐說:“波哥,十年了,當牛做馬十年,難道就不想做個人嗎?當年漢生一個人都敢跟北蟒乾,現在我們如果團結起來,用的著怕他嗎?我跟我弟弟有更大的生意野心,不僅僅是木頭,還是翡翠,我弟弟賭石很厲害,蛇叔靠他贏了幾千萬,隻要我們活著,錢都不是難事。”
龍波看了一眼蛇坤,蛇坤笑著說:“彆的,我不敢保證,但是這小子賺錢確實很牛逼,光是賭石,就幫我贏了幾千萬,這小子要是活著,確實是顆搖錢樹。”
淩姐立馬說:“我們馬上就能跟潮汕商幫的人搭上路子了,隻要我們的玉石店開起來,王春龍就給我弟弟鋪路,波哥,想一想,潮汕商幫……”
龍波立馬抓著我的脖子,把我拉進,他眼睛死死的盯著我。
他說:“你這隻小狼狗,你他媽為什麼要搞那麼多事?你知不知道會害死所有人的,你知不知道,會血流成河啊?”
我看著他惡毒的眼神,我聽的到他嘎吱嘎吱作響的牙齒,我知道,現在我讓他很難受,他現在恨不得把我的肉給扯下來。
但是我不能怕。
我說:“富貴險中求,一將功成萬骨枯,想要飛黃騰達,必須得有點犧牲,你要是怕,你就回去吧,躲在龍叔背後,好好活著。”
龍鱗立馬拿著家夥指著我的腦袋,他吼道:“你算什麼東西?你媽的,我們出來混的時候,你還穿開襠褲呢,草……你信不信我一槍崩了你?”
他說完,就上膛,我聽著那清脆的響聲,我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我心臟狂跳。
我知道我在逼他們,麵對巨大的誘惑,他們既想吃,但是又害怕,我現在把他們逼急了,逼的無路可走。
我沒有說任何話,我賭,他不會開槍,我隻是把眼睛閉上,等著勝利的那一刻。
突然,我太陽穴感覺到一陣劇痛。
一陣劇烈的響聲穿破我的耳膜。
把我的魂,都震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