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裡,電話一個接著一個,所有人都在打電話召集人手。
我站在窗戶前,看著樓下來的一批又一批人。
整個騰輝很快就被密密麻麻的人手給包圍了,我站在樓上,感覺很緊張。
這一次,是我跟淩姐逼宮之後,打的第一仗,能不流血最好,但是如果流血,我們也必須得贏。
我們必須得站穩腳跟。
龍叔看上去支持淩姐,但是其實淩姐現在是被架在火架上烤,所有的決策,所有的運營,都是淩姐跟我安排的,後果,自然也由我們承擔。
所以,必須得贏。
肥狗走過來,他說:“四個堂口的兄弟都已經到齊了,就差龍叔總部的人了。”
淩姐看著龍叔,她說:“啊爹,把人交給我吧。”
龍叔很猶豫,沒有人著急,都在等著他做表態,龍叔的態度很重要,人給不給,對淩姐來說,是兩個概念。
給,龍叔就是真的妥協了,不給,龍叔就是心口不一,那麼,騰輝內部必定是分裂的。
眼下騰龍已經要滅了騰輝,如果還不團結,那麼後果可想而知。
龍叔立馬站起來,他說:“獨眼,點人,龍婧,跟你啊姐一起去談判,眼下,是你們年輕人的世界了,你們年輕人想要翻雲覆雨,就給你們機會。”
龍叔的決定,很高明,他點了人,但是沒有把人交給淩姐指揮,而是,讓龍婧陪著淩姐去,他還沒有放手。
但是這個時候,我們不能在去計較什麼了,眼下,隻有團結一致,才能跟太子輝鬥到底。
淩姐掃了一眼所有人,她霸氣地說:“走。”
一聲令下,所有人立馬行動,我看著樓下的人,也似乎聽到了命令似的,那黑壓壓的人群開始行動,我深吸一口氣,看著蘇舒。
我問她:“敢去嗎?”
蘇舒二話不說,直接走過來要挽著我的胳膊,但是我直接霸氣的把她摟在懷裡。
我摟著蘇舒直接跟上淩姐的腳步。
蘇舒拿自己的全家性命跟我賭,我一定要帶著她親自看著我贏。
隻有這樣,才對得起她。
我們來到了樓下,直接上車,我坐在車裡,看著那些兄弟們在分家夥。
我知道,這次談不攏,一定會血流成河。
這就是江湖。
血染的江湖。
肥狗開車帶我們前往傣家風情園。
一輛輛車跟在後麵,浩浩蕩蕩的,淩姐麵無表情,或許,她已經見慣了這種大場麵,但是我內心十分緊張,也很興奮。
我心裡,真的有一種指揮千軍萬馬的感覺。
那種豪邁,是說不出來的,就像是大海的浪潮一樣,勢不可擋。
車子開到了傣家風情園,我們沒有急著下車,我看著那一群群的人馬下車朝著四麵八方圍過去。
很快就將傣家風情園給包圍了,等一切安排妥當之後,我們才下車。
蘇錦城小聲說:“沒有必要……”
我搖了搖頭,非常有必要,張輝的狠辣,是蘇錦城不知道的,他說了要殺蘇錦城全家,就一定會殺蘇錦城全家,所以,今天要麼我們握手言和。
要麼,你死我活。
幾個大佬都集合起來,所有人都看著淩姐。
淩姐什麼都沒說,直接揮揮手,肥狗開道,我們直接殺進去。
我看著風情園金碧輝煌的大門上寫著邊寨喊沙四個大字,有華夏文,也有緬文。
這個寨園,一半在國內,一半在國外,是瑞城大佬談判最喜歡來的地方。
談的攏,大家喝茶,談不攏,大家在線那邊打。
風情園幾乎沒有人,隻有幾個稀稀拉拉的遊客,這些遊客看到大批的人進來,立馬嚇的四處散開。
我摟著蘇舒跟著淩姐一起走進茶園,我看著那隻巨大的孔雀雕像,在它的羽翼下麵,站著非常多的人。
整個茶園都是穿著黑色背衫的人。
野牛站在門口,看到我們來了之後,臉上的表情異常的凶狠。
他立馬揮揮手,黑壓壓的人群朝著我們走過來,擋住我們的去路。
我們的人也不慫,立馬就頂上來,整個現場立馬氣氛壓抑起來。
蘇錦城立馬說:“彆動手,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野牛一巴掌抽過去,打的蘇錦城趴在地上,野牛可不跟他什麼有話好說,他這種狠辣的江湖打手,要你跪下,你就得跪下,否則,就往死裡打你。
野牛一動手,肥狗立馬動手,他直接一把將野牛推的後退幾步。
雙方人馬立馬要動手。
但是蘇錦城趕緊爬起來吼道:“彆動手,彆動手,張老板,我們今天是來談生意的,木材生意,有話好說……”
蘇錦城剛說完,我就聽到張輝吼道:“讓他們進來。”
張輝吼完,野牛就指了指肥狗,雖然非常的囂張狠辣,但是他還是帶著他的人給我們裂開了一條路。
肥狗立馬帶著人站在了對立麵,他們沒有進去,而是守在門口,跟野牛的人爭鋒相對。
淩姐二話不說,直接走進去,我剛要進去,蘇錦城就趕緊說:“姿態放低一點,生意就是相互妥協,隻要能符合大家的利益,一定能談成的。”
蘇錦城怕,怕張輝殺他全家,所以,他即便是低聲下氣,也要把這件事給談成了。
但是我不會妥協,更不會低聲下氣,姿態,也會擺在最高處。
江湖人,命可以不要,但是麵子一定要。
我們走進茶廳,看著張輝囂張的坐在椅子上,他抽著雪茄對著我們吐了口煙霧。
蘇錦城立馬笑著說:“張老板,我們是來談生意的……”
蘇錦城還沒有說完,張輝立馬拿出來一把左輪狠狠的扣在桌子上。
蘇錦城嚇的臉色發白,他嘴角顫抖地看著我,不敢再說了。
張輝冷聲說:“你他媽的,老子說了,誰敢買他的貨,我就殺他全家,你當我太子爺的話是放屁?”
淩姐說:“要打,我們南龍奉陪到底。”
張輝不屑的笑了一下,他說:“怎麼?你們老大不敢來啊?派一個女人來跟我張輝乾?慫,就回家養老,彆丟人現眼。”
淩姐冷聲說:“現在騰輝我當家,如果不想談這筆生意,那我們就打,我騰輝,不怕你們騰龍任何人。”
淩姐說完,就把腰刀抽出來,紮在桌子上。
張輝冷眼看著淩姐,囂張的臉色變得敬佩起來。
他說:“好,有種,我叫你一聲淩姐,你們南龍,以前我最敬佩的就是你男人漢生,現在,我最敬佩你,男人的江湖,你一個女人來跟我爭鬥,就憑這股勇氣,我都得給你個機會,我可以談,但是,我張輝的麵子,不能丟。”
他說完,就把左輪擺下來,抽出來4顆子彈。
他把家夥丟在我麵前,他說:“你不是很愛賭嗎?運氣還不錯,一直贏,可以,你馬子,你老丈人,他們的命,今天就用你的命賭。”
他說完,把左輪狠狠的轉了起來,突然,他將左輪擺在我麵前。
我看著那左輪,眯起了眼睛,心臟狂跳。
我整個人都覺得要炸裂了。
這,才是真正的賭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