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他不垮,我就垮(1 / 1)

偷香竊玉 花緣 1480 字 17天前

  我走到桌子前,看著那塊石頭,方方正正的,像是豆腐塊,品相很好,料子黃沙皮,我伸手抱起來石頭,很沉,但是三十多公斤。

  料子的皮殼上有裂,我將桌子上的手電拿起來打燈,從這塊石頭上來看的話,燈光打下來,種的效果還是挺好的,有玻璃種的熒光感。

  但是我皺起了眉頭,這塊料子有問題。

  北蟒走過來,問我:“看的懂什麼場口嗎?”

  我笑了笑,我說:“木那黃沙皮,多少錢拿下的?”

  北蟒伸出左手,我看著他伸出兩根手指,我說:“2000?”

  北蟒皺起了眉頭,他問我:“你看不起我?”

  我笑著說:“過了這個數,你就是純虧。”

  北蟒那張屠夫的臉變得十分嚴肅起來,他招招手,張輝立馬去櫃子裡拿出來一盒雪茄,打開之後,給北蟒剪開了一根。

  北蟒咬在嘴裡,張輝親自給他點煙,北蟒吐了口煙霧,他跟我說:“虧在什麼地方?”

  我笑著說:“虧在,他不是一塊翡翠,而是一塊石頭。”

  聽到我的話,北蟒哈哈笑起來,他說:“小子,你,未免有點太瞧不起我了,我承認,賭石,是個講學問的行業,我北蟒沒有這個學問,但是,如果,你覺得,我連是不是翡翠都分不清楚,你何止是瞧不起我,簡直就是侮辱我,彆人給我北蟒麵子,我敬他三分,要是有人敢犯我一寸,我一定把他剁碎了。”

  我看著他的臉色,非常的狠辣,我知道他不是說大話嚇唬我。

  我當然不會胡說,我是拿命來賭的,當然是有把握的。

  我把手電打在石頭熒光感十足的地方,我說:“這裡的熒光感非常強,像是玻璃一樣,給人一種玻璃種的感覺。”

  北蟒立馬說:“對,這塊料子,就是要賭玻璃種跟裂,他的價值,就在於此。”

  我搖了搖頭,我說:“他根本就沒有價值,你看看,這塊石頭到底少了什麼?”

  北蟒眯起眼睛盯著我,隨後低下頭看料子燈下的皮殼,看了許久,他抬起頭朝著我吐了口煙霧。

  他說:“小子,彆玩我!”

  我點了點頭,我說:“沒有翠性。”

  “翠性?”

  北蟒嘀咕了一句,似乎沒聽懂。

  我說:“翡翠,由晶體構成,在光線下,在特定的角度下,可以看到星星點點的反光,稱為翠性,它是翡翠區彆於其他玉石最基本的特征,由於類似蒼蠅翅膀在陽光下的反光特征,行裡也叫蒼蠅翅,這塊石頭,連最基本的翠性都看不出來,試問,他又怎麼會是翡翠呢?”

  聽到我的話,北蟒立馬把石頭拉過去,拿著手電打燈,看了一圈,他臉色越發的難看。

  我拿著桌子上的毛巾擦擦手,將毛巾丟在石頭上,我說:“彆看了,2000塊拿下,可以玩玩,過了這個數,純虧。”

  北蟒冷眼問我:“你既然說他是木那廠區的料子,又說他不是翡翠,不矛盾嗎?”

  我看著他不甘心的神色,就笑了笑,我說:“有什麼好矛盾的,你知道什麼叫伴生料嗎?這塊料子,從根本意義上說,是一塊木那廠區出產的伴生料,也就是所謂的,水沫子,這種貨色,一般都是拿到街市上騙菜鳥的。”

  張輝看著我,說:“兄弟,說話客氣點。”

  我點了點頭,我說:“不好意思阿叔,我這個人說話比較直,我不喜歡拐彎抹角的。”

  北蟒抽著雪茄,冷眼掃著我,他看我,就像是一頭掛在鉤子上的豬似的,想怎麼剁,就怎麼剁。

  當然,他有這個權威,而我,也不在恐懼,畢竟,都已經是砧板上的肉了,還想怎麼反抗呢?能做的,就是從容應對。

  北蟒立馬瞪著張輝,說:“上刀。”

  張輝立馬把石頭抱起來,來到房間角落裡的一台切割機邊上,他將石頭放到切割機上,問我:“怎麼切?”

  張輝對他爸爸的態度,是絕對的敬畏,北蟒說話,他絕對不敢插一句話,讓他辦事,不管是什麼體力活,張輝都得照辦。

  足以見得北蟒這個人有多大的權威。

  我舔著嘴唇,我說:“隨便切,我既然斷定了他是水沫子伴生料,你不管怎麼切,他都不會切出一個花來的。”

  北蟒說:“年輕人,夠自信,我喜歡你這種自信的年輕人,但願你不是空口說白話的狂妄之徒。”

  北蟒誇我,我可不敢沾沾自喜,後麵的狠話,他沒有說,但是我清楚,他一定會做。

  這塊料子最後的結果對於我來說,非常重要。

  賭命,而且,是我沒有任何經濟價值的賭命,但是,隻要我賭贏了,我就能贏得北蟒的尊重。

  這個勝利的果實,比金錢更要重要。

  我非常的渴望我賭贏,當然,我也很篤定,我相信我的眼光,絕對不會看錯。

  張輝把料子固定在切割機上,這台切割機跟房間裡的裝飾格格不入,顯得有些突兀。

  從此足以見得,北蟒深陷賭石不能自拔。

  我走到藤椅邊上坐下來,這張藤椅可以躺著,我直接躺上去,我覺得他們家環境氛圍都很好,一切都那麼舒適,沒有那麼急躁感,我很喜歡這裡。

  尤其是這張躺椅,躺在上麵,非常舒服,老虎皮真的很柔軟,一躺上去,就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

  但是,我剛躺上去,張輝跟北蟒都一起看著我,我看著張輝滿頭大汗的樣子,就皺起了眉頭,可能,我躺在了不該躺的地方。

  北蟒抽著雪茄眯著眼睛跟我說:“還從來沒有一個人,敢躺在我的臥榻之上。”

  張輝趕緊跟我使眼色,我看到他臉上的懼怕,我知道這件事有多麼嚴重的後果。

  臥榻之上豈能容他人酣睡?

  會死人的。

  但是我咬著牙,直接躺上去,我不能慫。

  我說:“那今天,就有了。”

  北蟒突然哈哈笑起來,雖然在笑,但是那表情像是屠夫看到一頭特彆想宰的豬一樣,十分猙獰。

  我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

  我知道我在做什麼,我在一個屠夫麵前放肆,他不宰了我,是等這塊石頭的結果。

  我閉上眼睛聽著切割機的響聲。

  心臟噗通,噗通的狂跳。

  這次不賭贏,賭垮。

  一定要垮。

  他不垮。

  我就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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