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忠和的威脅,鏗鏘有力,每一個字,都表明了他的決心。
而我也清楚,一旦他發瘋,他真的什麼都能做的出來,也必然做到。
我看著那個女孩,她的瘦,讓我心裡恐懼,病痛,將她折磨的有些不成人樣。
如果是彆人,那麼,我必定會做這個決定,開這個條件。
但是,那是我的家人,血與難一起淌過來的家人。
任何條件,我都不會拿來交換的。
我說:“沒有這個人。”
我說完就要走。
陳忠和立馬拿著拐杖攔在我麵前,我看著他,他眼神裡的戾氣,陰狠的像是盯著獵物的豺狼一樣。
我很清楚,他一旦盯上我,就絕對不會鬆口。
為什麼命運這麼弄人,為什麼一定要是朵朵?
為什麼?
我抬頭看著天空,難道,我就是命運的狗?他就是不要我好過,給我拴上鏈子,玩弄我的命運。
我一巴掌打開陳忠和的拐杖。
我再一次說:“沒有這個人。”
陳忠和冷聲說:“一定有這個人,一定有,你騙不了我,這個人到底是誰?一定是你最重要的人,你的親人?你的女人?還是……”
我看著陳忠和自言自語的說著,像是一個著魔的病人一樣,已經無可救藥了似的。
他嘟囔著說:“你的親人,都背叛了你,你不可能在乎他們的死活,所以,絕對不會是你有血緣關係的人,那麼是誰?必然是沒有血緣關係而又對你十分重要的人,是誰?”
他的話,每一個字都讓我害怕,我害怕他猜出來,一旦他猜出來,那麼對我來說,就是個災難性的磨難。
他為了他的女兒活著,一定會讓彆人死的,一定會的。
這個時候刀保民走了出來,看到我之後,眼神就十分複雜。
陳忠和立馬說:“刀院長,他接觸過你,一定有那個人的,是吧?”
刀保民看了我一眼,他雖然沒有說話,但是他這個人不會說謊,眼神,已經出賣了他。
陳忠和立馬哀求著說:“你是醫生,醫生的本職工作,就是治病救人,難道你要見死不救嗎?刀院長,我求求你,把那個名字告訴我。”
刀保民搖頭,他說:“器官捐獻,涉及到個人意願,我絕對不會殺一個人救另外一個人,這是不人道,也是違法的。”
陳忠和立馬瞪著我,他咬著牙說:“一個,隻要有一個腎,我女兒也可以有質量的活著,一個,當我求你,我拿我的一半身家跟你做這個交易,你讓我見見他,我相信,我的條件一定能打動他……”
我說:“你的女兒要質量的活著,彆人難道就不要有質量的活著?不要把你的錢看的太重,在生命麵前,他一文不值。”
陳忠和低吼道:“你這種人也在乎被人的命?你為了贏,你不惜發動戰爭,你不惜踩著彆人的屍骨爬上去,你現在有什麼資格跟我說清高這兩個字?你要是不做這個交易,你一定會後悔的,我會把你身邊重要的人物,一個個的抓過來試,每一個試錯的人,我都會讓他們跟我女兒一樣感受那種痛苦。”
我看著陳忠和,他真的惡毒。
但是,我不能妥協,絕對不能妥協。
我說:“我一定先打倒你。”
我說完就走。
陳忠和立馬吼道:“到底是誰?”
我沒有理會陳忠和,我絕對不會把朵朵交出去的,絕對不會。
我到了樓下,看著他們的人,他們沒有攔著我,我帶著三貓上車,離開醫院。
陳忠和不會殺我,因為,隻有我活著,他才有可能找到腎源。
我知道被折磨了幾十年的陳忠和,抓到一線生機,他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找到朵朵的。
我深吸一口氣,為什麼?
為什麼上天要這麼捉弄我?
我咬著牙眯起眼睛,就算這是命,我也要逆天改命。
我說:“去小猛拉。”
三貓立馬開車去小猛拉,我給萬綺羅打電話,我說:“人手安排好了嗎?”
萬綺羅說:“安排好了,等著你來檢閱。”
我在國內跟陳忠和鬥,我沒有任何勝算,他是個資本家,在絕對資本麵前,我隻有被碾壓的份。
所以,我隻有在緬國這邊有跟他鬥一鬥的可能。
車子開到了太**酒店,我直接下車去找張輝。
我看到張輝之後,就走過去,說:“去倉庫。”
張輝看到我陰沉的臉色,什麼都沒說,直接帶我去倉庫。
我跟張輝一起來到倉庫,我直接打開一口箱子,從裡麵拿著家夥。
張輝問我:“怎麼?找到合適的人選了?”
我深吸一口氣,壓力很大,也談不上合適不合適,我在賭。
“倉庫重地,你不能進去。”
我看著萬綺羅站在外麵,我就說:“讓他進來。”
張輝皺起了眉頭,揮揮手,他解開西裝的扣子,臉上都是疑問。
萬綺羅走了進來,當他看到箱子裡的家夥之後,臉上都是興奮的表情。
他想要拿一把,但是張輝立馬抓住他的手,很冷酷地說:“這是男人玩的東西,不是你隨便碰的。”
萬綺羅臉色極其難看,像是受到了極大的羞辱一樣,他很憤怒,但是對於張輝,他不敢發脾氣。
我說:“我讓他來的。”
我說完,就把家夥丟給他。
萬綺羅抓著家夥,興奮的摸起來,張輝特彆奇怪的看著我,問我:“給我個解釋。”
我說:“阿叔不是把礦區的安全交給我嗎?讓我選人,他就是我要找的人。”
張輝有些可笑的問我:“你選他?他連個男人都不是。”
萬綺羅嘴角顫抖,眼神很陰毒,他說:“你遲早會知道我是不是男人。”
張輝眯起眼睛,眼神很蕭殺,兩個人爭鋒相對,我立馬說:“把你的人叫進來。”
萬綺羅笑了一下,立馬揮揮手,很快,我看著一個個穿著勞動布衣服,滿臉黝黑精瘦的漢子走了進來。
我看著這些人,每一個人的眼神,都很冷酷,每個人給我的感覺,都像是在這個世界上被命運折磨到麻木不仁的鬼一樣。
我眯起眼睛。
我要的,就是這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