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她很痛苦,我也知道她這個時候內心很絕望,但是我不能留下來。
儘管我對她有一種刻骨銘心的愛慕,但是我更愛我自己。
我也學會了不在婦人之仁,更學會了操控人心。
也更明白,隻有一時間的狠辣,才能換來長久的安寧。
當我離開仰城飯店之後,我直接上車,我說:“回國。”
三貓直接開車帶我去機場,我直接坐飛機回國。
今天是蛇坤的葬禮,對於蛇坤這個人,算不上親,但是很重要。
可以說,沒有他,也就沒有我,我一開始來騰輝的時候,如果不是他抬了我一手,讓我跟淩姐渡過難關,恐怕這個時候,我的墳頭也開始長草了。
而且,他也是為我擋了子彈。
下了飛機之後,淩姐的車在機場接我們。
我直接去龍叔的彆墅。
路上很小心,我知道陳光勝要搞死我,我不能在計劃快要實現之前死在他的手裡。
我要跟他躲貓貓,龜兔賽跑,跑的最快的人,不見得是贏家,藏在最後的人才有可能是最終的勝利者。
車子到了龍叔的彆墅,我直接下車,整個彆墅裡三層外三層都是人。
全部都是穿著西裝,帶著黑色袖章的人,看到我之後,所有人立馬站的筆直的。
“峰哥。”
我看來一眼這些人,雖然我現在跟騰輝內部的人貌合神離,但是這些底下的人並不知道,他們還是把我當騰輝的老大。
我扣上西裝的扣子,走進人群裡,直接走進彆墅裡。
我一進彆墅的大門,就看到了淩姐迎了過來,她什麼都沒說,而是直接走到我身後,在我的頭上帶上了麻繩,又給我披上了白色的麻衣。
淩姐瘦了,比之前還要瘦,上一次的槍傷,讓她元氣大傷,但是她還是一如既往的精神乾練。
眼神裡的狠辣依舊存在,傷痛並沒有讓她的霸氣消失。
淩姐拍拍我的臉蛋,跟我認真地說:“蛇坤在國外的子女不能過來,在國內他沒有親人,隻有乾爹這個拜把子兄弟,我們這些做乾兒子乾女兒的,應該儘孝,給蛇坤披麻戴孝,儘一份義務吧。”
我點了點頭,什麼都沒說,跟淩姐一起走進龍叔的佛堂。
我看著蛇坤的棺材就放在佛堂裡,幾個和尚圍著屍體打轉念經做法會,龍婧跪在地上不停的燒紙,龍叔很心累的坐在佛堂裡一言不發。
看到我回來了,他跟龍婧都抬起來,龍婧眼神裡錯綜複雜,而龍叔顯得很累。
龍說:“回來了,回來就好……”
他的語氣裡充滿了無奈與滄桑,之前烏黑的頭發,現在居然白了一層,感覺老了十歲似的,臉上的滄桑感十分濃鬱,看著他的老態,我心裡倒是有點不忍心了。
龍叔這個人,我說不上多喜歡他,但是在我心裡,他至少是個梟雄,而現在,他更像是個沒有野心,被家務事纏身的老頭。
拋開身份與地位來說,我對於龍叔,反而沒那麼反感,或許,我父親的死,讓我更想找一個父親來慰藉我的心靈。
龍叔,勉強合格。
淩姐拿著蒲團過來,讓我跪在地上,她故意讓我跪在龍婧身邊,我沒有猶豫,直接跪下來。
龍婧看了我一眼,她說:“謝謝你肯回來。”
我說:“不要誤會,我不是給你麵子,也不是在乎你想什麼,我是給啊姐麵子,如果不是啊姐,我絕對不會回來。”
我說完就拿著一刀紙,直接丟到火盆裡。
火,立馬燒的旺盛起來。
龍婧看了一眼淩姐,眼神裡一閃而過一絲怨恨與嫉妒,但是很快就消失了,她微笑了起來,倒是不再說話了。
“馬幫到……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家屬答禮……”
我跟著龍婧還有淩姐給馬幫前來吊祭的人鞠躬。
對方帶了很多人,我不認識,都是氣勢磅礴的大佬,騰輝跟馬幫文化的糾葛很深,對方派人來,到不意外。
馬幫的人也沒有跟我們多說,而是直接跟龍叔交談,現在騰輝雖然我當家,但是外界的人其實並不知道,他們還以為騰輝是龍叔的騰輝。
我並不在意這些。
前來吊祭的人很多,各大商會,老熟人,生麵孔,一個接一個,認識的不認識的,都來鞠個躬,做個道彆。
這就是江湖,不管你身前怎麼樣,你死後,你的朋友,你的敵人,都會來送你。
“光勝集團陳光勝到……”
我聽到陳光勝的名字,立馬抬起頭,所有人的視線立馬齊刷刷的轉過去。
我看著陳光勝穿著紅色的西裝紅色的皮鞋帶著幾個人,抬著一個巨大的花圈走進來。
我立馬站起來,冷聲煙盯著陳光勝,所有人對於陳光勝的到來以及做法,都十分憤怒。
陳光勝哈哈大笑起來,他說:“哎呀,諸位這麼歡迎我陳光勝,實在有點不好意思,我今天來呢,就是送你們二當家一程,聊表心意,把花圈送上去。”
幾個人立馬抬著花圈走到靈堂前,將花圈直接丟在蛇坤的棺材上。
這個舉動,讓所有人都憤怒起來了。
“你乾什麼?來我們騰輝搗亂?找死啊?”
不少人都紛紛指著陳光勝罵起來。
陳光勝不屑地笑了笑,他說:“早聽說你們騰輝是黑社會了,你們這麼凶,我也不意外,但是現在是法製社會,你們能把我怎麼樣呢?想殺我?來啊,殺我可是要償命的哦,不過,我可能不會死,你們有可能都死在我手裡,畢竟,我陳光勝一隻手就能碾壓死你們。”
陳光勝說完就哈哈大笑起來,他笑的肆意妄為,引的所有人都憤怒不已。
淩姐立馬走上去想要理論,但是龍叔立馬說:“住手,今天是老二出殯的日子,死者為大,今天,不準流血,一切以和為貴。”
淩姐深吸一口氣,冷豔的臉上抽搐了幾下,她沒有強行出頭,而是退了回來。
陳光勝哈哈大笑,他不屑地說:“早知道你們騰輝的人都是縮頭烏龜了,是不是?那麼沒種,都回家種地去吧,出來混什麼?”
“你說什麼?”
所有人立馬吼叫起來,龍叔立馬吼道:“沒規矩,你們大哥都沒說話,輪得到你們說話嗎?我們騰輝最講的就是規矩,阿峰,人家上門了,你看著辦吧。”
我眯起眼睛,看著囂張的陳光勝,他不屑的瞪著我,那張囂張的臉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他為什麼要用這種極其低端的手段來激怒我?
不過,不管怎麼樣,你成功了。
我什麼都沒說。
狠狠的一巴掌抽過去。
強龍地頭蛇,你他媽在牛逼。
也彆在這個時候惹我。
否則……
我跟你急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