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勢朝著不確定的方向在邁進,這張網被人為的劃破了幾個大口子,有可能網裡麵的大魚會逃走。
或者,有小偷進來,把網裡麵的獵物偷走。
陳英名的出現,看似必然,但是又十分偶然,必然,是陳光勝的結果,偶然,是他的目的讓我沒有猜到。
陳英名想要贏張北辰,這對於我來說,十分奇怪。
從他的口吻與態度來看,他在華商會一向很低調,對於自己的實力也有充分的了解,在張北辰這頭梟雄活著的時候,他儘量的避開與張北辰有任何交鋒。
張北辰死了,他也沒有覺得有可乘之機,若不是陳光勝要捧他,我相信,陳英名一直會繼續低調下去。
然而,現在他知道張北辰這頭梟雄還活著之後,居然產生了一種戰鬥的欲望,他想贏張北辰。
張北辰死,他都不敢,為什麼活著他反而敢呢?
這個人,猜不透。
我的手機響了,我立馬看著手機號碼,是龔菲打來的。
我立馬接了,我說:“喂,怎麼了?孩子們鬨了是嗎?”
龔菲笑著說:“不是啊,很乖,我燉了雞湯,你最近很瘦,我希望你能補一補,孩子們都希望你能回來跟我們一起吃。”
我笑著說:“我馬上回去。”
龔菲立馬說:“如果真的太忙……可以不用回來。”
我笑著說:“不忙,我馬上就會去,等著我。”
我掛了電話,看了一眼三貓,她立馬開車。
我從陳英名哪裡出來的時候,就一直坐在車裡想,我很想把整件事的前因後果左右邏輯給想清楚,但是很難。
看到我一臉憂愁的樣子,吳灰就跟我說:“大哥,你可以告訴我,我可以幫你。”
我看著吳灰,他很冷酷,那雙眼睛冷靜的再也沒有當年大排檔那個小子的慌亂。
我深吸一口氣,我說:“你怎麼看陳英名?”
吳灰說:“他重要嗎?”
我點了點頭,我說:“很重要,關乎我們生死。”
吳灰說:“我跟我爸開大排檔的時候,重要的客人,我們總是會給他優惠,給他便宜,甚至是有時候我們虧本,都會給他們照顧,哪怕有時候他們賒賬很長時間忘記給錢,我們也都不會刻意的提起。”
我皺起了眉頭,我說:“這是小販的生存之道,保存客源,但是,他現在不是客源。”
誤會說:“但是,他們對我們很重要不是嗎?所以,他提了什麼要求。”
吳灰說的很對,陳英名既然那麼重要,我就要認真的考慮他的要求。
我說:“他要我幫他贏張北辰。”
吳灰立馬說:“那就答應他。”
我皺起了眉頭,無奈地笑著說:“你怎麼知道他可信?”
吳灰立馬質問我:“那你又怎麼知道他不可信?”
我皺起了眉頭,這個問題,仿佛像是一個悖論似的,看著非常合理,但是又無法解釋清楚。
幫他,沒辦法相信他,不相信他,他絕對不會幫我。
吳灰說:“從你的布局來看,那個溫州老板不僅對你重要,對陳光勝也重要,如果你賭贏了他可以幫你贏陳光勝,那麼這一局,你一定贏。”
我說:“那張北辰呢……”
吳灰立馬嚴肅地跟我說:“那是下一個遊戲。”
吳灰的話,讓我瞬間明悟過來,我皺起眉頭,吳灰的話像是突然點亮了我心中糾結的事情似的。
一下子讓我看的那麼清晰。
是啊,這一局,隻是我跟陳光勝的局,陳英名看似參與進來,但是他要的東西,卻跟這一局無關緊要。
他跟張北辰的戰爭,絕對不在這一局,而是下一局。
現在主要的問題就是,我敢不敢賭,敢不敢賭程英明可信。
我的手機突然響了,我看了一眼,是餘安順打來的。
我接了電話,我說:“喂……”
餘安順說:“老板,密城發來了邀請文件,我用手機發給你。”
我說:“什麼事?”
餘安順說:“噢,密城建立了經濟開發區,我們投資的項目成為第一批落地的項目,根據外資投資管理協會,兩地需要進行簽署合作諒解備忘錄,並且要進行奠基儀式。”
我立馬問:“什麼時候?”
餘安順說:“會議是今天晚上召開,奠基儀式在明天上午。”
我聽著就說:“你為什麼不早說?”
餘安順立馬說:“對不起老板……”
餘安順很少說對不起,我知道這件事不怪她,因為文件是密城**發的,而不是她,她也隻能在對方發來文件之後通知我。
我說:“我的問題,儘快趕到密城,我在密城等你。”
餘安順說:“知道了。”
我捏著鼻梁,心裡很不爽,我剛剛答應了龔菲要回家的,但是根據行程來看,我應該是回不去了。
我深吸一口氣,很難受,我的行程被壓的越來越急,我想要一刻安寧的家人時間也越來越少。
我拿著手機給龔菲打電話。
我說:“抱歉……今天晚上,我可能回不去了。”
龔菲立馬說:“工作很重要,要注意安全,那邊的環境你也知道,不要多管閒事,我們在家裡等你,你什麼時候回來都沒關係,隻要你回來。”
龔菲的善解人意讓我很暖心,也讓我很糟心,我說:“知道了,我忙完一定回去。”
我掛了電話,立馬說:“去密城。”
三貓立馬調轉方向朝著密城去。
家,事業……難道永遠不可兼得嗎?
想要成功的男人,真的就顧不上家嗎?
我這個時候,多麼想回去,陪著孩子們喝一碗雞湯,摟著龔菲坐在沙發上看看電視。
哪怕很無聊也好。
至少,我都在他們身邊。
我閉上眼睛,這些簡單的願望,卻成了奢望。
車子很快就開往密城,如今的密城又重新開放,而且來往的車輛很多,並且做了很多宣傳工作。
我拿著手機給圖瑪打電話。
我說:“喂,我到密城了。”
圖瑪立馬歡快地說:“我迎接你。”
我說:“好,我等你。”
我說完就掛了電話,突然,我看到一輛輛軍車進城,車裡麵抓了很多人,我看著都像是國人。
那些人臉色慌張,有的還受了傷。
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