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甲板上,看著日出,大金江的風景,十分美妙,激蕩的江水,曼妙的朝霞,看上去十分和諧。
但是,這大金江下的暗流有多恐怖,我十分清楚,隻要你掉進這大金江裡,你就會粉身碎骨,成為魚餌。
張北辰冷著臉說:“你麻煩大了。”
我點了點頭,我的麻煩確實是大了,黃金不是馬龍根偷的,那麼,必定有其他人,合約,會繼續生效,而該賠的錢,我也會繼續賠。
後續的影響,會有六七個億的損失,這對於我來說,是滅頂之災。
我本來就欠了十個億的質押款,而現在,騰輝的股價隻要開盤,立馬跌到穀底。
我麻煩大了。
張輝說:“阿峰,隻要你一句話,我跟阿爸都全力支持你。”
我微笑著看著那漫天的朝霞,我說:“我知道,但是阿叔,這件事,是我跟馬幫之間的事,你插不進來手,馬正元,也不希望任何外來的勢力插手進來,我也相信,你不敢忤逆他。”
張北辰點了點頭,他說:“馬幫的事,我確實不會插手,但是,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
我點了點頭,我說:“過了這關再說吧。”
張北辰說:“我等你。”
船到了碼頭,我看著幾十輛車開到碼頭,一輛輛黑色奔馳車上,下來幾十個穿著黑色西裝的馬幫馬仔,馬宏帶著人衝到碼頭,他站在下麵瞪著我。
“我兒子呢?我兒子呢?你要是敢動我兒子,小子,我跟你乾到底……”
馬宏的吼聲,沒有嚇到我,我揮揮手,三貓跟吳灰把馬龍根給抓出來,馬宏立馬吼道:“你放了我兒子,所有的事,我扛,你要殺要剮,我馬宏認了。”
我聽著馬宏的話,我覺得,馬幫的人,確實很講義氣,也很有種,這件事,不是他做的,但是,他為了保住他兒子,他願意扛。
但是,我不是那種胡作非為的人,更不是受人擺布的人,也絕非是玩不起的人,不是馬宏做的,我也絕對不會讓他來背黑鍋。
我直接帶著人下船,來到岸上,淩姐的人也趕過來,百十號人在碼頭對峙起來。
淩姐說:“都彆動,給我回去。”
馬幫的馬仔立馬要衝,但是馬宏立馬吼道:“都給我站住,誰都彆動。”
馬宏一句話,所有人都站著不敢動,馬宏自己走過來,馬龍根立馬哭著說:“爸,救我啊,救我啊。”
馬宏嘴角抽搐,他咬著牙說:“小子,你不是想要我的股份嗎?我賣給你,這件事我扛,我退出,你全拿走,隻要你放我兒子一條活路,什麼都好說。”
我抓著馬龍根,直接丟過去了,馬龍根跌坐在地上,他趕緊爬起來朝著馬宏跑過去。
馬宏趕緊抱著他兒子,他很意外地看著我,他說:“小子,你什麼意思?”
我走到馬宏身邊,我說:“單獨談兩句。”
我說完就朝著江邊走,看著張北辰的船開走了,我就揮揮手。
張北辰也對著我揮揮手,很快,就消失在我的眼前。
馬宏說:“你什麼意思?你想怎麼樣?”
我說:“有人,在搞我們兩個。”
馬宏皺起了眉頭,他不可思議地說:“搞我們兩個?”
我說:“對,這件事,我可以確定,不是你做的。”
馬宏立馬憋屈地說:“本來就不是我做的,媽的,我說你還不信,現在信了吧?”
我說:“那信不信也不是我做的呢?”
馬宏立馬看著我,他深吸一口氣,沒急著回答,我說:“你兒子的船,在半道上被一艘千噸貨輪給撞沉了,如果不是我從半道上把你兒子攔下來,現在他就死了,那時候,我們兩個就打個沒玩沒了了,你死我活。”
馬宏說:“那肯定是,我他媽就這麼一個兒子,我四十歲才得子,他要是死了,我一定弄死你。”
我點了點頭,幸好我把馬龍根抓回來了。
我伸出手,我說:“我信你。”
馬宏看了我一眼,他想了一會,隨後也把手伸過來,跟我緊緊地握在一起。
他說:“我也信你。”
我說:“好,從現在起,你兒子要是再死,就跟我沒任何關係了。”
馬宏說:“放心,人在我手裡,誰也彆想再動我兒子一根汗毛。”
我點了點頭,我們兩個達成一致,對我來說,是一件好事。
這個時候,我的手機響了,我看著是餘安順的電話,我就接了,而馬宏的手機也響了,他也接了電話。
餘安順說:“老板,馬幫的元老之一,馬冀召開馬幫文化公司股東大會,要求我們到場,把黃金的事,做一個交代。”
我聽著就看了一眼馬宏,他臉色難看的掛了電話,我說:“知道了,馬上回去。”
馬宏看著我,他說:“媽的,公司要我回去,把黃金丟失的事,做一個明確的交代,我們兩個麻煩大了,不是你乾的,不是我乾的,那批黃金,我們兩個就得賠,我草,一分錢沒賺到,就要賠一個多億,我他媽的,想想就憋屈。”
我舔著嘴唇,我也憋屈,但是,我心裡現在很擔心。
我說:“如果不是你,也不是我,那,會是誰?”
馬宏立馬不爽地說:“我怎麼知道是誰?”
馬宏說完就走,我看著他的背影,我就皺起了眉頭,這個背後的人到底是誰?
難道是馬幫內部的人,從收益者來看,我們兩個倒黴,隻有馬幫的人收益最大。
但是,會是誰呢?
淩姐走過來不爽地問我:“弟弟,就放他們走啊,那個王八蛋,我得弄死他。”
我說:“不是他們做的,雖然看他們不爽,但是啊姐,咱們現在不能跟他們打,咱們還得跟他們合作。”
淩姐不爽地說:“神經,跟他合作什麼?”
我說:“啊姐,現在,有人要搞我們,這個局,有可能是馬幫的人乾的,馬幫是個龍潭虎穴,我們勢單力薄,這個人,咱們還必須得拉著一起合作。”
淩姐很不爽,她說:“你就不應該趟這個渾水。”
我笑了笑,我看了三貓一眼,她立馬去開車。
現在,不是我想不想的問題。
對方已經把我逼上了絕路。
我要麼遊過去,站在對岸看風景。
要麼沉下去,在水底喂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