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開豔這個女人,真的很厲害,軟硬兼施,談判手腕很強。
我跟餘安順都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
下午茶喝完之後,我們送吳開豔離開,我坐在車上,準備回公司。
我看了看時間,整整一天的時間,都用在了談判上。
但是,我們完全處於被動。
但是更關鍵的是,晚上我還有一場談判。
我說:“媽的,談來談去的,真的頭疼。”
餘安順說:“你會發現,將來的日子,你會有一大半時間坐在談判桌上。”
我笑著說:“那顆真是無聊。”
餘安順說:“談判是戰爭,也是藝術,你看看吳開豔,她通過談判的手段,把我們給壓製的沒有還手之力,隻要她成功了,他除了銀行額外批的40億貸款利益之外,她還能得到發債,發券的額外收益,而償還銀行的錢,基本上都是把馬幫拆分銷售的錢,我們必須得抬高他們的杠杆,把我們的利益最大化,如果要拆分馬幫來銷售,我們乾嘛要讓他們賣呢?我們自己賣就行了,不過……”
我說:“不過什麼?”
餘安順說:“不過吳開豔這個女人真的厲害,她把他們自己的計劃,拿給我們看,一般杠杆收購,收購方的計劃,企劃,都是秘密,不可能拿出來給被收購方看,為的就是壓低價格,降低杠杆,但是現在她拿出來給你看,就是因人而製定對策,她知道你很江湖,很講義氣,所以處處先把自己暴露出來,讓你自己都不好意思拒絕她。”
餘安順說的很對,她這一招以退為進,十分厲害,她口口聲聲說家人,把這個關係弄的很近,她這麼客氣,又牽連那麼多關係,我怎麼能殺她一刀?
這個女人真的有魄力,她就很自信,我把我的軟肋給你了,你捅不捅?捅,你不講義氣,不捅,你就得吃刀子。
所以這就很頭疼,這種江湖高手,真的遊刃有餘。
我給陳英名打電話,不管他們的計劃是什麼,我們還是要按照我們的計劃走。
他們要吃掉我們,我們就要反殺,不管她表現的多麼熱情,把關係搞的多麼親近,但是商業就是商業,我手下有幾千號人要吃飯呢,我得活下去。
我說:“喂,星輝酒吧見。”
我掛了電話,我說:“陳英名那邊,怎麼辦?”
餘安順捏著鼻梁,我感覺到她很累,我也很心疼她,吳開豔那個女人給她巨大的壓力,馬幫現在真的是在走鋼絲繩,下麵是炫耀峭壁,如果我們沒辦法反殺,那麼馬幫就完了。
對方會把馬幫拆的七零八落的賣掉,到時候,就算我們手裡掌握著大筆的資金,但是也沒用了。
因為馬幫已經是彆的人品牌了,你就不允許再用了。
那些外國佬花那麼多錢買茶園,你以為真的是買你的工業嗎?錯,買的是你的商譽,你的品牌效益,就跟以前很火的大寶洗麵奶一樣,他這個品牌被國外買走之後,你再也看不到大寶洗麵奶了。
人家不生產這個產品,人家就利用你的產品,你的商譽,賣人家自己的東西,最後,你這個民族的東西,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就是人家占領市場。
關鍵的事,國人根本就不知道他用的那個東西是人家外國人的產品。
人家就是用你的品牌,賺你的錢,讓你給人家打工。
馬幫也是一樣,我們必須要賣掉馬幫並且同時還保住馬幫這個招牌。
餘安順問我:“你覺得,周天明這個人,怎麼樣?”
我笑著說:“出淤泥而不染,有情懷,有抱負,但是,卻沒時間跟能力施展了,環境限製了他,他走之前跟我說,金融要為實體服務,這是上麵下達的文件,他希望我多搞實體經濟。”
餘安順說:“他很照顧你,咱們的金融圈已經飄了,整個國家層麵都在想辦法去三高,讓金融為實體服務,能點你,說明,要栽培你,彆看他退了,但是後繼有人的話,他這顆樹就不會倒,既然他想要你搞這個東西,那麼,我們留個後手。”
我說:“怎麼留?”
餘安順說:“你也感覺到了,冷天佑他們,其實隻是拿新馬做個幌子,他們都不賣新馬,因為知道新馬沒人買,隻是用來吸引我們的,他們想要的,還是馬幫文化的實體產業以及買殼上市的身份,所以,我們把新馬摘出來,我們就做區塊鏈翡翠業務,把其他的全買了,一方麵保留新馬,為我們馬幫留個後路,一方麵改革產業,做精品產業。”
我點了點頭,解開西裝的扣子,馬龍貴這個天才想做沒有做成,做歪了的事,我林峰接著做。
車子到了星輝,我帶著餘安順走進去,一進門,我就看到稀稀拉拉的幾個客人裡,有淩姐的影子。
我看著吧台上有不少酒瓶,應該喝了不少酒。
我笑著說:“啊姐,一個人喝悶酒啊?”
淩姐回頭看著我,笑著說:“現在你不是來了嗎?”
我笑了笑,我說:“黑桃a……”
淩姐不高興地說:“給他果汁,你的手真的不想要了?”
我說:“啊姐,你被砍成十幾端的時候,你也沒說要喝果汁啊?怎麼?覺得弟弟扛不住啊?”
淩姐把果汁遞給我,她說:“你有家,有女人,有孩子在等你,喝了一圈了,喝點果汁解解酒吧,我不一樣,我孤身一人,我喝酒是消毒,是殺菌,喝死了,一了百了。”
我看著淩姐頹喪的樣子,我就說:“啊姐,你還有我呢。”
淩姐笑了笑,伸手摸摸我的臉,她說:“是啊,啊姐隻有你了,所以你彆喝了,保護好自己,你要是倒了,啊姐怎麼辦?”
我笑了笑,看了一眼肥狗,他搖了搖頭,我端起來果汁喝了一口。
這個時候,我看著門口了兩個人,是陳氏兄弟。
他們直接來到我麵前,陳英名跟我說:“難道,就在這裡談?我希望門的事,是個秘密。”
我笑了笑,我看了一眼淩姐,她有點慌亂的感覺,我立馬說:“啊姐,幫我招呼一下陳英龍先生,陪他跳個舞,陳老板,跟我到雅座吧。”
我說完,就把淩姐推到陳英龍麵前,她很慌地看著我,明顯沒有準備好。
但是陳英龍很紳士啊,他立馬就半彎著腰,特彆禮貌地說:“阿芳……希望我能有這個榮幸。”
我看著淩姐臉一下子就紅了。
我直接推著淩姐過去,然後笑著帶著陳英名去談事。
雖然我知道他們是豺狼虎豹,但是我這個人有一種直覺。
我覺得陳英龍跟淩姐的事能成。
我覺得陳英龍不是陳英名這樣一個仇恨的瘋子。
我一直都希望啊姐能有一個歸宿。
那個人,我希望是陳英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