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接帶著餘安順去醫院找刀保民。
在醫生這方麵,我誰都不相信,我隻相信刀保民。
我抱著餘安順來到醫院大廳,把餘安順放在病床上,我直接給刀保民打電話。
我說:“刀老,餘小姐出事了,務必,找你們醫院最好的骨科醫生,我們在大廳,趕緊叫人過來。”
我說完就掛了電話。
我看著餘安順躺在床上,她緊握著雙拳,一直在咬著牙,滿頭滿臉都是汗。
我看著她緊閉著的雙眼,我知道她恨,不甘心。
我也恨,也不甘心。
餘安順是非常驕傲的一個女人,她這種女人很自戀的,從才學,到身體,她都覺得她是獨一無二的。
現在,要她成為殘廢,彆說她接受不了,我都接受不了。
但是我看著她的腿,從小腿開始斷裂,整個腿耷拉在床上,很恐怖。
這種恐怖,讓人覺得人真的太脆弱了,那種弱小感,卑微感,壓的你內心慌張無力。
這個時候刀保民帶著人下來了。
他看著餘安順的腿,不由得嘖了一聲,他這一嘖啊,我就知道壞事了。
我說:“一定要保住她的腿,一定要。”
刀保民什麼都沒說,隻是揮揮手,那幫醫生趕緊的就把餘安順推到手術室去。
我趕緊跟著,我緊緊握著餘安順的手,我說:“沒事的,一定沒事,你信我。”
餘安順沒有說話,隻是緊閉著雙眼,我看著那眼淚流下來了。
我真的很心疼餘安順,她跟著我不短時間了,經曆那麼多槍林彈雨,她都沒有哭,但是這一次,她哭了。
我很難受。
我恨不得替她疼,替她承受。
到了手術室門口,我被攔下來了,我深吸一口氣,坐在冰冷的鐵椅上,我狠狠地擦把臉。
我有些想不明白,你說,要殺我,要廢了我,我能理解,我他媽得罪的人太多了。
江湖嘛,遲早有一天會死,我做好準備了。
但是為什麼要找餘安順的麻煩?
為什麼要廢了餘安順?
我心裡很憤怒,不管是誰做的,你千萬彆讓我查出來,否則,我一定要你十倍奉還。
這個時候,我看著淩姐跟陳英龍他們來了。
淩姐擔心地問我:“餘小姐怎麼樣?”
我看著淩姐滿身都是血,我說:“還在裡麵,啊姐,你趕緊去包紮一下。”
淩姐推開我的手,她說:“我沒事,媽的,餘小姐現在這個情況,明天的談判怎麼辦?現在公司沒她不行的,王八蛋,現在搞定她,就等於是廢了我們騰輝跟馬幫了。”
我聽到淩姐的話,立馬皺起了眉頭。
淩姐提醒了我,如果廢了餘安順,那麼,我等於是沒了智囊,這件事跟這次的收購案有關。
而且,我也想到了冷俊峰這個王八蛋,今天我狠狠修理了他,難道是他乾的?
我握緊了拳頭,不由得憤怒起來。
我說:“吳灰,給我查,務必,把這件事給我查清楚,我一定要知道,誰他媽在太歲頭上動土。”
吳灰說:“知道了大哥。”
我深吸一口氣,心裡燒起來了。
如果這件事是冷俊峰乾的,我一定弄死他。
我看著陳英龍,我說:“謝謝你,沒有你的話,情況可能更危險。”
陳英龍說:“不用客氣,我們是合作夥伴,應該的。”
我點了點頭,雖然這件事也有可能是陳英名做的,但是我相信陳英龍,我覺得,他跟陳英名是兩種人,他這個人,就不邪,沒有陳英名那種陰邪的感覺,所以,我相信不是陳英名他們兄弟兩個人做的。
一定是雲泰祥的人做的,因為隻有他們的動機最純碎,最有可能。
我不知道這件事冷天佑跟吳開豔知不知道,如果他們知道,那真的是太可怕了,尤其是吳開豔。
因為她這麼做,傷害的不僅僅是餘安順,還有她的女兒,而且,也為將來我對他們的態度埋下了巨大的仇恨。
這個時候刀保民走了出來,我立馬說:“怎麼樣?腿保的住嗎?不用截肢吧?”
如果要截肢的話,我整個人就瘋了,我知道,餘安順一定無法承受這個痛苦。
刀保民拿著x光片給我看,他說:“粉碎性骨折加上機械性斷裂,幸好,跟腱沒有斷裂,否則就麻煩了,截肢倒是不用,但是,這個手術也很複雜,我已經聯係了三甲醫院的骨科醫生來做這次的手術,可以百分之百的接上,但是,多少會有點影響,走路可能會坡腳。”
我聽著就鬆了口氣,這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要是截肢的話,我真的沒辦法跟餘安順交代。
我說:“謝謝你刀老。”
刀保民說:“餘小姐現在是馬幫的頂梁柱,如果她倒下,馬幫接下裡可能會非常的被動,你有沒有留後手?”
我咬著牙說:“誰能想到會有人衝著餘安順來?我沒準備。”
刀保民搖了搖頭,他說:“你現在可以準備了。”
刀保民說完就走回去。
我靠在牆壁上,我心裡很難受,趕緊的給翟林打電話。
我說:“喂,翟老師……”
翟林跟我說:“我在開研討會,你有什麼事,抓緊說。”
我立馬說:“餘安順被人把腿給打斷了,我現在麵臨很複雜的收購案,我希望你能回來。”
翟林說:“回去?回去恐怕不行,我這邊有好幾十個客戶需要對接。”
我聽著就很難受,翟林跟我說:“如果你確定了,是杠杆收購,你就不用怕,你就使勁的讓他加杠杆就可以了,記住我的話,把你的公司賣高價,越高越好,不要怕漫天要價,隻有對方接受不接受,沒有價格合理不合理。”
我說:“知道了,你什麼時候能回來?我很需要你。”
翟林說:“我有一個月的行程,我儘量縮短行程,有什麼問題,可以電話聯係或視頻聯係。”
我說:“謝謝你翟老師。”
我說完就掛了電話。
我深吸一口氣,接下來,可能就要看我了。
淩姐不爽地說:“媽的,剛跟我們來黑的,可以,我淩芳奉陪到底。”
淩芳說完就出去了。
陳英龍也跟著出去,我看著兩個人一前一後,很登對。
但是我現在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餘安順的身上。
我坐下來捂著臉。
餘安順痛苦的表情曆曆在目。
如果我不叫她回來,或許,她已經在海灘上度假了。
為什麼?
為什麼我要叫她回來?
我是不是太自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