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林分析事情,跟看人,以及他應對的手段,都是十分高明的,他是因人而治,因事而謀。
翡翠行業什麼最值錢?
翡翠跟雕刻師。
一塊好的翡翠,隻有遇到一個好的雕刻師,他才能最大限製的呈現出他的價值。
翡翠跟雕刻師之間的關係,就好比伯樂跟千裡馬的關係。
為什麼蘇錦城賣翡翠成不了大商人?沒有自己的品牌呢?就是因為他沒有家藏的雕刻師。
雕刻師這個東西,不是說,誰都能做的,世麵上的雕刻師,也是分三六九等的。
一般的,就是一個工三百塊。
這種師父,滿大街都是,但是,你敢讓他雕幾千萬上億的料子嗎?
你不敢。
好的雕刻師是非常貴的,雲泰祥為什麼能有自己的品牌?
就是因為,他們有自己的雕刻師團隊,人家的工,是獨一無二的,隻要你從他們那買,拿出去給人家一看,人家立馬就知道那是雲泰祥的工,有保證。
人家大師是花幾百萬上千萬培養出來的,是拿成千上萬甚至是上億的翡翠料子磨煉出來的,人家就能米上雕字,工藝就好,就是獨一無二,人家就是賣的貴,而且,賣的好。
這就是一家公司的軟實力。
翟林厲害啊,他讓我奪人心,這個時候人心惶惶的,沒有比這個時候更容易奪人心了。
試想一下,這雲泰祥培養了八十年,用了成千上萬塊高等翡翠磨煉出來的雕刻師,要是到我手裡,那等於什麼?
比我拿下雲泰祥都要重要。
因為,他們是軟實力,是軟刀子,隻要有他們在,就不愁打不出來品牌效應。
一旦一個品牌打出來了。
那還愁沒錢嗎?
所以說翟林高啊,他看問題,不是看一點,看一麵,而是看整個大局。
我坐著車,來到了雲泰祥,我看著雲泰祥門口聚集了很多人,看到我來了,那些人都紛紛讓開,對於我品頭論足的。
我推著餘安順走進公司大廳,我看著那兄弟三個都在呢。
看到我來了,兄弟三個的表情都不是很好。
那兄弟三個坐在空調屋裡,作威作福,但是那幫元老,都站在外麵等,這就是不當人。
我看著那些工人,他們一個個都期盼啊,眼睛裡都是殷切啊。
雲泰祥就是他們的家啊,當然了,現實一點說呢,就是現在他們的利益受到了侵害。
你在一家公司了幾十年,你對這家公司肯定是有感情的,以前的老板在,好好的,大家都相安無事,但是現在老板不行了,家裡又爭權奪利的,你會怎麼想?你肯定想諫言啊,為公司做點事。
當然了,還是跟自己的切身利益有關的,因為,一朝天子一朝臣,換了老板,你的待遇還是不是以前的待遇,就另當彆論了。
我們都沒打招呼,因為大家現在都到了這個階段,都已經白熱化了,就不來那些虛的了。
過了一會,我看著陳英名到了,他一來,冷俊山跟冷俊峰立馬就起來去迎接他,對於陳英名的熱情,超過了我。
這是為什麼,我心裡比誰都明白。
那兄弟兩個想利用陳英名把冷天佑踢出局,把吳開豔給罷免權利,然後霸占雲泰祥。
至於以後的事,我估計他們還沒有想太多,這兄弟兩個人,都是短視的人。
尤其是冷俊山。
這個畜生,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無所不用其極,詐騙他老子,綁架他兒子,什麼手段都用的出來了。
這種人很自信,冷俊山相信自己能對付陳英名,可笑的是,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引狼入室。
幾個人寒暄了一會,我就看到外麵一陣騷動,那些員工都朝著一輛黑色的車圍過去。
我看著吳開豔跟陳雅媛推著冷天佑下車,那些老員工都圍過去了,七嘴八舌的議論紛紛的。
我趕緊就走出去,聽著那些老員工問冷天佑怎麼樣,公司現在怎麼回事,他們該怎麼辦之類的。
冷天佑很頭疼,很虛弱,根本沒辦法回答這個問題。
吳開豔也很著急,她說:“大家不要著急,今天呢,我們就是回來,把公司處理好的,後續的問題,我們會處理的。”
吳開豔說完,就趕緊推著冷天佑走進去了。
我看著那些老員工滿頭大汗的,這瑞城早上八九點的天氣,都曬的要死。
我立馬說:“諸位,你們不要在這裡等,這裡太曬了,你們先回到崗位上,中午呢,我們開一個員工會議。”
我說完就看著那些人,他們都不搭理我,沒一個動的,依然站在那裡,而且,對我還有一種敵視的態度。
餘安順跟我說:“不在其位不謀其政,你現在還不是雲泰祥的管理人員,你的話,隻會讓他們覺得冒犯,即便是好意,他們也不會心領的,走吧,等拿到股權再說。”
我點了點頭。
推著餘安順走了進去,直接上樓上的會議室。
到了會議室之後,我看著之前很歡樂的一家人,現在都沉默寡言起來,每個人臉色都很難看。
怨氣橫生。
都是錢惹的禍啊。
冷天佑突然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指著那兩個兄弟罵道:“你們三個,真的是要氣死我嗎?”
冷俊峰嚇的臉色發白,從他的態度來看,他還是挺害怕冷天佑的。
但是冷俊山卻笑著說:“爸,你總是擔心我們不成器,現在,我們分了股權,正想著大乾一場的時候,你又說我們要氣死你,你說我們做子女的,到底該怎麼做,你才能滿意呢?”
冷天佑氣的要站起來,但是試了幾次都沒站起來。
吳開豔立馬說:“你還說這麼多乾什麼啊?他們不吃虧,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就讓他們吃一吃虧吧。”
冷俊山笑著說:“是啊爸爸,孩子,總歸是要離巢的,現在股份都已經分了,該怎麼經營,就看我們自己的了。”
冷天佑氣的咬著牙,忽然他瞪著陳英名,他冷聲說:“陳英名,你以為你能奪走雲泰祥?你做夢吧你。”
陳英名笑著說:“看你這個殘廢的樣,你還有什麼辦法阻止我呢?”
冷天佑立馬說:“林峰,合同擬定了沒有?”
我揮揮手,餘安順立馬把合同拿出來。
冷天佑看都沒看,他說:“我現在就把我們的股份賣給小林,我冷天佑寧願把雲泰祥送給他,也不會讓你得逞。”
我笑著看了一眼陳英名,我說:“現在退出,還來得及。”
陳英名不屑的笑了一下,他說:“你算個屁。”
我聽著就點了點頭。
我拿起來筆,直接簽字。
當我寫下我名字的時候。
這場金融大戰,正式拉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