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媽臉色一變，也猛地把筷子砸在桌子上。
瞪著肖鋒道：“你有沒有教養？
怎麼說話的？”
肖鋒冷笑道：“我是沒教養，但我至少比畜生懂規矩點。”
“某些人啊，連畜生都不如，但還說著人話，你說這奇不奇怪？”
“你……”大舅媽被肖鋒的毒舌氣得不行，一時間都語塞了。
按理說她這種農村婦女嘴巴跟重機槍似的，威力大得很。
但這一兩天冷嘲熱諷下來，肖鋒從來沒還口過。
以為他和他媽一樣好欺負，是個因為沒能力而自卑的軟蛋。
結果今天突然這麼強硬的回懟，讓她很不習慣。
大堂哥皺眉看著肖鋒：“你這麼說就過分了，我媽又不是故意的。”
“是啊，剛好你舅媽也喜歡吃那些菜嘛。”
其他親戚也幫腔道。
“做人不要這麼小氣啊，不就一筷子菜嘛，怎麼？
你們城裡人連菜都吃不起了？”
肖鋒根本不懼言語圍攻，直接開了地圖炮：“明白了，原來你們不是裝作看不見，而都是真瞎啊。”
“大舅媽你眼睛不好使，所以才打掉了我媽的筷子，我身為後輩不應該這麼跟殘障人士說話，那我就大度的原諒你吧。”
一整個桌上的女人和小輩全都變了臉色。
指著肖鋒怒斥起來，肖鋒麵帶冷笑，像看馬戲團的小醜們在表演一樣。
肖鋒這態度徹底激怒了大舅媽，她破口大罵，差點掀桌子。
鄭月有些擔憂的看了看肖鋒，但也沒說什麼。
如果這些親戚針對的是她，她早就道歉了。
但肖鋒是為了維護她才被群起攻之的，如果這時候讓肖鋒道歉什麼的，那不是傷了孩子的心嗎？
所以鄭月雖然心裡有些著急，但還是穩著，沒有開口。
這邊的吵鬨聲吸引了另外一桌的男人們。
鄭有權過來詢問情況，大舅媽委屈巴巴的把事情添油加醋的說了。
她成了什麼都沒做的受害者，而肖鋒則是辱罵長輩的不肖子。
大舅媽說話，大堂哥也道：“確實是這樣，媽也沒做什麼，堂弟確實有點過分了。”
鄭有權看著肖鋒不悅道：“這大過年的，你就這樣對待長輩的？
快，給大舅媽道歉！”
肖鋒淡淡道：“道歉？
我憑啥道歉？”
“如果有一條狗咬了你一口，你踹了它一腳，它不樂意了，你還能跟狗道歉不成？”
大舅媽大叫道：“有權，你看看他說的這是什麼話？”
“我就是不小心碰了一下你妹的筷子，他就像條瘋狗一樣！”
鄭有權的臉色難看道極點。
鄭星嘲諷道：“人沒混出啥本事，罵人可厲害，你是不是在混社會啊？
你這種人，在社會上遲早被人打死。”
肖鋒道：“小姨，我有沒有本事，關你屁事？
先管好你自己吧，女兒就上個野雞大學，連本科都不是，還拿出四處宣揚，丟不丟人？”
鄭星尖叫道：“你管我女兒的？
她再怎麼樣，也是上的京城的大學，總比你好！”
表妹也叫喊起來：“我上什麼大學又管你屁事，你算什麼東西？”
“連女朋友都找不到，真給我們家丟臉！”
大堂哥現在也撕下了偽善的麵具，毫不留情的諷刺道：“在都江市混個兩三千的工資，怪不得嘴巴這麼惡毒，感情就是生活不順，在我們這撒氣啊。”
肖鋒笑了，這幫人的優越感到底從何而來？
還不斷的腦補肖鋒過得很差，他們就像堅信真理一樣，把這事變成了理所當然的。
肖鋒根本不跟他們客氣，張嘴就要回懟。
鄭有權生怕他又吐出什麼惡毒之詞，連忙一拍桌子，大聲道：“今天是大年三十，我們不想做什麼過分的事，肖鋒你馬上給舅媽道歉，這事就算了！”
肖鋒抱著膀子，一臉冷漠：“我就不道歉，你們能拿我怎麼樣？”
“你！”
一眾人氣得腦仁發疼，這肖鋒就是個滾刀肉啊。
鄭有權盯上鄭月：“妹，你說句話啊，你兒子這麼沒規矩，你這當媽的就放任他？
快讓他道歉！”
鄭月站了起來，拉著肖鋒的手，對一眾親戚道：“我兒子沒做錯什麼，她不需要道歉。”
他們也沒想到一向心善又好欺負的鄭月，竟然敢駁逆他們。
親戚們還在震驚當中，鄭月又道：“我們吃好了，先走了。”
說完就要拉著肖鋒離開。
大舅媽頓時尖叫道：“不行！你們不能走，不給我道歉，你們誰都不能走！”
堂哥堂弟都站了起來，還有其他桌的男人，虎視眈眈的盯著鄭月母子兩。
肖鋒心裡冷笑道：我最喜歡的環節來了。
?他?把鄭月護在身後，活動了一下筋骨，用不屑的眼神看著那幫男人。
這群人的戰鬥力，在肖鋒麵前，無限接近於零。
動起手來，秒秒鐘就能撂倒。
鄭有權並不介意揍肖鋒一頓，這後輩簡直太可氣了。
但他想起了之後要辦的事，不想把事情做絕。
隻好俯在大舅媽耳邊說了兩句。
大舅媽臉色一變，不甘的瞪了肖鋒一眼：“快滾吧，以後彆來我家吃飯了！”
“不歡迎你這種沒教養的東西！”
肖鋒嗬嗬一笑道：“誰稀罕似的，老子能吃兩口都快給你麵子了。”
大舅媽又炸毛了：“你敢自稱老子？
你是誰老子啊？”
肖鋒不再說話，和鄭月離開了。
大舅媽氣得直拍桌子。
大堂哥看著慢慢消失在夜色中的肖鋒的背影，冷笑道：“他這輩子就這樣了，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
這話倒是引起了大家的共鳴。
紛紛說了起來：“就是，跟個小混混似的，哪家姑娘看得上他？
這輩子都要打光棍！”
“一窮二白，隻剩下一身臭脾氣，在社會上要吃大虧。”
“那是他活該！還是我兒子厲害，都要在魔都買房了，他永遠都比不上我兒子！”
肖鋒渾然不覺不少人在戳他的脊梁骨，跟著鄭月回到老宅後，肖鋒道：“媽，這群親戚的嘴臉你也看清了吧？”
鄭月先是點頭，後是歎氣：“看清了，我也該放下了，明天給你外公外婆燒完紙，我們就回去吧。”